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58)

作者:张无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周鹤看着他,温柔的点了点头。

敲定好要做什么样的后,宁绥便从一旁拖出了个小盆子。

他蹲下.身拿起刻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面无表情的等待着放血。

周鹤嗅到血腥味,微微顿了一下,偏头看过去。

若说心疼,他当然是心疼的。

只是他晓得宁绥不需要这样的心疼。

他的宁宁,并不是弱者。

等到宁绥放了一个小底的血,周鹤见他还没收手,便放下了手里的木头和刻刀起身。

他走到宁绥跟前握住他的手腕:“差不多就行了。”

周鹤低头看着他手上不算深但还在滴血的伤口,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伤药和帕子替他包扎:“你总是会让我后悔先前对你有求必应。”

他无奈道:“早知道就不替你寻这乌金木了。”

宁绥静静的看着他给他包扎,语气平静:“你会替我寻的。再说这也没什么,一点小伤。”

“一点都不行。”周鹤叹气:“我现在又很后悔要带你一起去极北之地了,其实你可以在这等我回来,左右这事……”

“和我有关。”

宁绥面无表情的打断他:“因为和你有关。”

周鹤给他包好手帕,摩挲着他手心旁的地方沾的血迹的动作停了停,随后他捏住了宁绥的手腕,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侧印下一吻,以此回应他明示的爱意以及隐晦的表达的“喜欢”二字。

他那双深邃的眼里满是温柔和缱绻,还有点宁绥看不懂的情绪。

还不等宁绥去捕捉它,周鹤便低垂下了眼睫,扶着宁绥站了起来:“下次去宫里把你做的另一个木偶也取回来吧?”

宁绥看着他,沉默的点头。

用雪峰乌金木做木偶不似在潭州幻境中做木偶那般简单。

每一刀都得宁绥亲自动手,光是第一步大概雕刻一个形状出来,就要费上不少时间。

等到宁绥将大概的形状刻出来,周鹤也已经慢悠悠的做完了一个面具。

他凑过去瞧了眼宁绥的动作,宁绥正双手抬着那就比他同他差不多高的、勉强有个人形的木头准备往桌上搬。

周鹤看着他冷硬的绷着脸用力,有些无奈的起身走过去搭了把手:“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求助一下我?”

有了周鹤的帮忙,这沉重的东西便能轻而易举的上桌子了。

宁绥面无表情的在周鹤身边坐下:“我自己可以。”

倒不是不想麻烦周鹤,只是宁绥一贯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周鹤揉了揉他的脑袋,把自己做好的面具往他脸上一挂:“不是你可不可以的问题,起码你得让我觉着我在你这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他掰过宁绥的脸,让宁绥面对他:“我看看。”

周鹤做的面具并没有多么繁杂,只是用的是民间的鬼怪,瞧着有些渗人。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替宁绥摘了下来:“如此便没有人敢同你搭话了。”

他的宁宁生的过于好看了,总有人往他身上投去视线。

周鹤漫不经心的抚着面具上鬼眼,心道他得把他藏起来。

宁绥对面具好不好看无所谓,就算周鹤给他做个猪头面具他也能戴上。

故而他只是垂眸继续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实属难得的。

即便当年在无归山,宁绥自己能够独立完成木偶后,周鹤就再也没有陪着他一起做过木偶了。

因此就算是宁绥,都不由得有些分神。

他默不作声的雕刻了好一阵,脑子一半在木偶上,还有一半在周鹤身上。

周鹤的呼吸、因为动作而发出来的声音,甚至是萦绕在他鼻尖同木屑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淡淡香火味,全部都是令他分神的罪魁祸首。

宁绥将关节分开,还没有进行细节的雕刻完善,便直径起身欲要出去。

他才迈出一步,周鹤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袖:“要是找代替骨头的材料的话,我记着你走后我留了钢丝在你这屋里头,好像在你放刻刀的抽屉旁吧。”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周鹤失笑:“我让你分心了?”

他摊手:“可我想同你待在一块。”

宁绥没吭声,周鹤便慢悠悠道:“行吧,你要是实在不乐意,那我便上我自己那去。”

话是这样说的,可周鹤却压根没有抬脚动作。

宁绥冷漠道:“坐着。”

一心二用而已,他也不是不会。

想出去走走其实也只是想吹吹冷风稳定一下心神而已。

真要让周鹤离开,他大抵会更加静不下来。

宁绥从屉子里取出了一盒子的铁线,周鹤便接过来帮他将木偶的零件串联起来。

宁绥也没拒绝他的帮忙,只是捧着木偶的脑袋拿起了刻刀继续雕刻。

两人这一坐,便是一整天。

等到木偶串联立起来,宁绥抬手点血成偶时,外头的天色已然很晚了。

至少无归山里头的那些傀全部都寂静了下来。

周鹤看着他做的平平无奇的木偶,扬了下眉:“你多久没同人近身格斗过了?还记着我教你的那些么?”

他顿了顿:“不过我也没教你多少,你……”

他话还未说完,宁绥就猛地一甩提线将提线从木偶身上收回来,欺身而上。

周鹤挑唇侧身躲过他的手刀,人往后一仰,带动着椅子一转随后起身时椅子便跟着飞出砸向宁绥。

宁绥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侧头让过,人继续上前纠缠周鹤。

这屋里头空间虽然大,但杂物也多,要练身手,不大好。

故而两人都是极具默契的出了屋子一跃到院子里头。

宁绥的手上功夫,都是周鹤手把手教的。

虽说周鹤常常玩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但真要打起来,周鹤还是显得十分的游刃有余。

他都没怎么主动出过手,一直在借力打力,就已经把宁绥压制的十分被动了。

“你还真会挑。”周鹤笑着伸手抓住他再次扫过来的手刀,轻轻一转,直接将宁绥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了一道:“我在这方面的造诣可不低。”

宁绥落地稳住身形,猛地将手抽回来,抬脚就是一扫腿,可偏生周鹤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力度,又是轻松的攥住了他的脚腕,迫使宁绥不得不卸力挣脱。

他晓得周鹤厉害。

也正是因此,才会时时激起他的战斗欲。

尤其是每次瞧见周鹤出手,那随意自然而又放松的姿态,更叫宁绥的血液沸腾。

宁绥这样的人,很难会有情绪的波动。

可偏生想要与周鹤淋漓尽致的战斗一场这样的情绪,始终盘桓在他的脑海里。

即便是他,也是慕强的。

但周鹤不出手,宁绥就难免有些不畅快:“动手。”

周鹤一边以十分松弛的姿态后退,一边举手投降:“陪你过过招熟悉熟悉可以,但我出手了,那就是欺负小朋友了。”

所以他才会一路后退,人都已经退到了卧房里头了。

宁绥冷冷甩出自己的提线。

周鹤失笑,侧身让过,顺势叫宁绥也进了屋子里头。

宁绥的提线在扎进墙壁里头的那一瞬又被他收回,他抬手一甩,欺身而上:“来。”

他的提线直直的冲着周鹤而去,虽不带着杀意,但那股凌厉一瞧也是没有留手的。

周鹤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你坚持的。”

宁绥还没接话,就将周鹤挑起的唇变得有些寡淡,他的动作也不像方才那般懒散。

他抬手一拦一拽,轻而易举的就将宁绥的线掌控在手里,而另一只手也是拽住了宁绥劈下的手刀,他的速度快的几乎叫人瞧不见是怎么动作的,只是在一凝神瞧去,就见他将宁绥的手折在了背后,将人摁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头。

周鹤一只手压着宁绥的左手和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拽着他的提线将他的右手往后带。

宁绥只觉自己的胸膛撞上木柜一痛,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然而脚还没抬起来,周鹤便微微用力压住了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掣肘。

周鹤笑着缩紧自己握着提线的力道:“我说了,我出手就是欺负小朋友了。”

宁绥仰起自己的头侧首瞧他,眼神冷漠,手上却没有收力道,然而他的确挣脱不开。

周鹤垂着眸,看着他白皙瘦弱的脖颈在他面前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瞧着他皮肤底下暗藏的青筋,还有他那孱弱的能被他轻而易举掌控在手里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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