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霜有点心动，问：“现在吗？他们开着吗？”
林宴秋摇摇头：“明天，我们悄悄去。”
顾月霜：“啊？没关系吗？”
林宴秋理直气壮：“人太多了，买回来的零食都不够他们分。他们想吃的话自己去买。”
杨弛问：“你们俩小声嘀嘀咕咕什么呢？”
顾月霜一身正气，仿佛他们刚刚在谈论正事，指着投影仪问：“有人会操作吗？我们吃东西的时候顺便放点LCK一号种子的比赛视频看看？”
池南不屑：“不是说今天开爬梯吗？看什么LCK比赛视频，一会儿摇骰子或者抽签，抽中谁就用这个大屏幕放谁的下饭锦集好吧？吃饭的时候就该放点下饭的东西。”
游戏里的下饭指的是菜——一般是选手们的失误或者迷惑操作。
顾月霜：“玩这么大？我没有下饭操作怎么办？”
“？？？”
池南满头问号，一脸不服地指着电脑：“就你们打GGB那场我都能给你剪出来一个十分钟的好吗？”
顾月霜也满头问号：“我下饭的都有十分钟，那秀起来的岂不是能剪辑半个小时？合着当时导播全拍我了，还是你看的我的单人视角？”
忽然暴露的池南沉默几秒，生硬地绕到下一个话题：“外卖什么时候到？”
他们今天点得挺多，外卖接二连三的到，基本都是年龄小的小朋友们抢着去跑腿。
三个队伍的二十个选手，全都是二十左右、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会的人，一个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兴奋起来，开始鬼哭狼嚎。
路橙捂着耳朵无奈地笑笑：“一会儿准要被投诉”
顾月霜：“只要他们吼得够大声，我们就听不到敲门声和投诉声。”
林宴秋：“那可能也听不到外卖电话和外卖小哥的敲门声。”
顾月霜沉默两秒，觉得这个后果有点严重，于是用力地拍了两下桌子让这群猴子安静下来。
选手们都被这个敲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地看向顾月霜。
会议室里安静得吓人。
林宴秋清了清嗓：“大家安静一点，不然听不到外卖声音了。”
坐在顾月霜正对面的许清看着桌子上新长出来的裂纹，心情复杂：“霜哥，你把桌子给拍裂了。”
顾月霜：“？”
选手们：“？？？”
林宴秋问：“手疼不疼？受伤没有？”
选手们：“……？！”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她徒手把这个看上去无比结实的实木桌给拍裂了吗？！
陆明皓颤颤巍巍，深知自家小破战队挺穷，问：“要赔钱吗？”
许清尴尬地咳了两声：“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是霜哥干的。”
林宴秋一本正经地找理由：“实木桌是会因为干燥而产生裂痕的，说不定这是本来就有的。”
顾月霜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掌心，又看了看这群刚刚还闹闹穰穰的“猴子”们，问：“还吵吗？”
选手们集体摇头，看上去无比乖巧。
生怕顾月霜忽然给他们来一下。
林宴秋云淡风轻：“刚刚谁吵的最大声？直接拿出被秀锦集伺候吧。”
小选手们：“？？？”
居然还要公开处刑的吗？！这么狠？
路橙想到顾月霜说POG新人怕生，所以随便点了个自家心态比较好的小选手，说：“从你开始吧。”
那小选手不乐意：“刚刚尧哥喊得最大声。”
周尧祸水东引无比娴熟：“显然杨弛喊得比我大声啊。”
杨弛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啊。”
顾月霜：“直接找个厉害上单的天秀锦集吧，他们俩肯定都是背景板。”
杨弛、周尧：“？？？”
这一晚上三个队伍爬梯开得无比快乐，大家看了不少在场选手的被秀名场面，导致三个队伍熟悉起来得特别快。
第二天集体放半天假，POG双C醒了之后就结伴奔向免税店找零食。
顾月霜知道零食都在二楼，但是林宴秋说他想现在一楼看看，顾月霜只能陪着，好奇：“是要给阿姨挑礼物吗？”
在顾月霜眼里，阿姨是个把爱马仕口红扔给儿子当可食用蜡笔的人，应该是个非常有钱且品位很高的富太太，所以一般礼物估计看不上。
顾月霜处于礼貌和自信，问：“需要我帮你参考一下吗？”
林宴秋点点头：“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应该会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红？”
顾月霜听着觉得不对劲，压下心底的好奇心，问：“当成人礼吗？应该是嫩一点的颜色吧。”
她大概知道什么颜色合适，但是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彩妆色号，迟疑两秒，还是说：“不然还是求助店员吧。”
林宴秋也觉得这方面柜姐可能靠谱点，找来柜姐，指了指顾月霜问：“和她差不多的小姑娘，用什么样的口红比较合适？当礼物，想选好一点的，能帮忙参考一下吗？”
顾月霜对这个描述满头问号。
你给别的小姑娘买礼物就算了，还拿我当参考？
你还是不是人？
柜姐仔细端详了一下顾月霜，找林宴秋确认：“是这个年龄，还是这个长相？”
林宴秋：“长相、风格都差不多，头发也不长……也说不定会修成长发。”
林宴秋的描述充满了不确定。
柜姐说：“他这种长相适合浓颜，脸上浓墨重彩会很好看，颜色不能太淡，不然会让人觉得没有气色。”
说着，柜姐拿出几款她觉得合适的颜色给林宴秋，见他们俩都是男生，问：“要涂在手上看吗？但是可能上嘴会有点色差哦。”
林宴秋拿着在自己手腕上试了下颜色，又非常自然地转头问顾月霜：“介意上嘴吗？我想看看效果。”
“其实是介意的。”
顾月霜非常不情不愿，心说你拿我当工具人给别的小姑娘买礼物，还要我来试？？过分了吧！
林宴秋仿佛没听到她的抗议，跟柜姐说：“帮她涂一下吧，谢谢。”
顾月霜：“……”
过分了啊！
虽然内心一堆吐槽，但顾月霜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帮了这个忙。
毕竟林宴秋平时也帮了她不少，还帮她隐瞒身份。
虽然这个忙怎么想怎么委屈。
林宴秋看了上嘴效果，真心夸道：“挺好看。”
又问柜姐：“还有什么自然点的颜色吗？”
柜姐秒懂，娴熟地从柜台里找出另一款：“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的确不能涂太浓的，可以看看这个色号，也合适。”
林宴秋：“刚刚那个颜色也要了。”
柜姐眼前一亮，觉得林宴秋气质不错，应该是谁家的小少爷，有钱，干脆连带着粉底、防晒、眼影、腮红等等全套奢侈彩妆，见他还没有为难的意思，又给推荐了一套护肤品。
林宴秋觉得合适的都给包下来了，见顾月霜一脸不高兴，问：“累了？”
顾月霜点点头：“确实。”
她是什么苦命工具人。
说好带她来买零食，结果试了一个多小时的化妆护肤品了。
想到这，顾月霜深深叹了口气，林宴秋对那个小姑娘可真好。
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姑娘这么好运。
居然能请到她这么大牌的工具人。
林宴秋笑：“一会儿零食随便挑，我请客。”
“还要奶茶。”
顾月霜得寸进尺。
一般来说她都会推辞一下，但是今天她确实是累了，而且她当了这么久的工具人，宰林宴秋一顿完全没问题。
林宴秋趁着柜姐打包的功夫，还去另一个柜台挑选了一款香水。
这方面他有研究，就干脆让顾月霜坐在这边等他回来。
顾月霜本来累得不想动，忽然想起来刚刚有看到两款颜色挺好看的口红，质地也合适，虽然她不能用，但是她妹妹可以呀。
顾月霜找柜姐问：“这边能邮寄吗？”
“可以，还挺方便的。”柜姐笑眯眯给她解释。
这两位可是今天的财神爷，她态度非常好。
顾月霜点出她觉得不错的两款口红，在手上试了下色，确认没问题，就买下来给顾星染邮寄回去了。
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顾星染现在跟她是不是长着同一张脸。
但是这张脸好看，画成什么样子都好看。
想到这，顾月霜心情愉悦了起来，哼着小曲填快递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