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涛有点愣：“你怎么不干脆让我别看了？赢了不看输了也不看，那什么时候看？”
林宴秋：“他就是这个意思。”
顾月霜笑着点点头，塞了块巧克力在林宴秋手里，说：“奖励。”
许清纳闷：“你之前不还自己上论坛带节奏吗？”
顾月霜：“那不是大家对我期望值太高，我提前帮他们降低期待吗？”
而现在舆论环境已经差到不需要她自己去带节奏了。
顾月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是身上没有期待，反而没有负担，更加能放开打了。
顾月霜思索片刻，总结出一个歪理，说：“我发现了，所有人都期待我被暴打的时候我反而能秀起来。”
说着，她掏出手机：“果然还是得去带一波自己的节奏，让他们期待我下一盘被暴打好了。”
众人：“……”
林宴秋抽走她的手机，说：“赢了是你自己打得好，跟他们没关系。”
顾月霜抢回手机：“我们也要适时相信玄学。”
林宴秋无奈，说：“那你回去RANK排队的时候，用电脑慢慢写小作文，手机打字累。”
顾月霜觉得挺有道理，反正等排队的时候一般也没事干。
她收起手机，问：“今天谁接受采访？”
方步涛看了眼安排表：“今天轮到你带着秦野。”
顾月霜看了眼沉默至今的秦野，转过身对着墙壁自闭：“我选择罢工。”
林宴秋如数家珍地拿出自己的必备物：“我这有速效救心丸、清凉油、风油精、藿香正气水、薄荷糖，你选哪个？”
顾月霜：“选你。”
“？”
林宴秋心头一跳。
顾月霜不紧不慢解释说：“你替我上去接受采访吧，支棱起来啊，小队长。”
第32章 娃娃
赛程过半, POG的成绩比顾阳预想中还要好一些。
刚组建的时候，顾阳想着第一年就当交学费，有机会摸一下季后赛就不错了。
看队员们目前的势头, 似乎冲击常规赛前几也不是问题。
顾阳看着自己BP本上逐渐增多的可选择英雄，问：“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开始练阵容了？”
许清问：“这么快就开始练兵了？不稳一手吗？多赢几场再……”
他欲言又止，想起来他们之前连季后赛的边都摸不到的时候, 也勇敢地练阵容了。
他那时候还悄悄感慨无知无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时候反而最敢打敢拼。
像他这种老油条，见识过社会险恶之后, 反而干什么都小心翼翼。
顾阳喜滋滋地给他看BP本上的可选英雄，说：“之前你们一个两个几乎都是英雄币, 每个人能选的就那么两三个英雄。但是现在你看, 翻番了！”
许清茫然地挠挠头, 他最近也没有练新英雄啊。
他倒是知道双C在双排特训，打野也一个人在训练模式里摸索。
但是现在打比赛和赛季刚开始的时候,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但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顾阳用电脑翻出许清看不懂的数据, 说：“这是我数据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我们队只要中单拿到趁手的英雄，并且能和打野有配合, 就能保证一半的胜率；如果你们下路拿到擅长的，也能保证四分之一胜率……”
许清对这些数据听得云里雾里，贸然打断：“不是, 等等，教练，为什么下路只有四分之一，但是中野占一半？”
顾阳解释说：“只靠下路的话, AD要发育到后期，但是中上野不一定能等到后期。至于中野……也不知道他们俩最近怎么这么暴躁，他们俩现在都靠人头发育。”
此时林宴秋和顾月霜正围在秦野的电脑旁边，看秦野在训练模式里给他们讲解千珏打野的配合：“下半野区开局，看印记刷新在哪个河道蟹。保险起见是下路帮我先控下路河蟹，如果印记刷新在上半区，中单再帮我争取一下。”
顾月霜点点头：“意思是前期我们最好都能有线权，然后两个河蟹你都要？”
秦野：“不，如果印记在下路，我吃完就直接去入侵野区了。”
林宴秋提出合理质疑：“这是理想状况，如果不理想呢？比如中下没有线权。”
秦野：“那就先苟着，后期找机会打团，只要我大招在你们就死不了。”
千珏的大招羊灵生息，保证范围内所有人不死，不分敌我。
顾月霜对林宴秋指指点点：“看看人家这自信，再看看你。”
居然一上来就奔着最坏情况去了。
林宴秋笑了笑：“有备无患嘛。”
顾月霜盯着他愣了两秒，说：“冒昧地问一句，你们给我留佐伊五杀的时候，是不是也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
“说实话，没有。”林宴秋自己也愣了一下，如果顾月霜不提，他是不会去思索当时自己的第一反应的。
当时怎么想的？
——就试试吧。
佐伊不太能应对逆风局，但是很适合放风筝，留给她一个残局反而比等她参团效果要好点。
结果也确实很不错。
现在回忆一下，倒是能给当时的自己想许多合理的理由。
但是扪心自问，当时真的有思考那么多吗？
林宴秋的答案是没有。
赛场上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留时间思考，赛场上选手们的反应都是本能。
他当时在想什么？
给她一个机会。
给曾经被队友伤害过的顾月霜一个机会，一个相信队友的机会，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顾月霜见他陷入沉思，笑着调侃一句：“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爱冒险的人。”
林宴秋抿了抿嘴，否认了这个说法：“其实不是，那是意外。”
只不过遇到顾月霜之后，意外好像逐渐开始变多了。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混乱中的失控感，但是现在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他和顾月霜的游戏风格简直是两种极端。
他凡事喜欢求稳，永远是团队里最清醒的那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尝试找一个最优解，所以偶尔也会错过机会。
顾月霜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喜欢高风险高收益，只要给她一丝的希望，她就会冲上去，不顾后果，容易打出天秀操作，但也容易失误送人头。
林宴秋提到意外，顾月霜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的“小意外”。
她没头没尾地问：“其实你包里会随身带药的吧？”
所以本来不能吃辣的他，那天提出要吃火锅，并且一定要出去吃，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他吃了火锅。
他还主动吃辣，那么一定会有所准备——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挑她在的时候去医院？
但是为什么呢？
示弱吗？完全没必要啊。
顾月霜百思不得其解。
林宴秋瞬间明白顾月霜问这句话的意思，抿着嘴腼腆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想说，顾月霜也不多问，径直回到自己的机位，问：“双排吗？今天我想练沙皇。”
林宴秋：“好。”
谁知这盘碰上了认出她的路人，问她：“是在练英雄吗？”
顾月霜回答：“yes。”
然后队友就BAN了她的沙皇。
“……”
顾月霜在沉默中，掏出了自己的安妮。
路人队友：“？”
林宴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问：“那我拿男枪？还是千珏？”
秦野听到这两个英雄，转头看他，问：“你打野吗？”
“不，我AD。但是我们中单选了安妮。”林宴秋甚至在犹豫要不要选提莫或者亚索快乐一局。
许清闻讯赶来：“霜哥安妮？怎么着，你要祸害谁了？”
顾月霜面无表情一边打字一边说：“我今天是英雄币，正面沙皇，反面安妮，你们看着办吧。”
许清咂舌，拿出手机打开论坛：“赌五毛肯定有人截图出去了。”
果不其然，刚打开就看到飘在论坛最上方的帖子——
【Frost练英雄，沙皇被队友BAN了，直接掏出安妮】
1L：[图片]
2L：？
3L：赌五毛，有人要秒。
25L：大家都想让队友秒，谁都不想秒，最后破罐破摔准备玩起来了……
37L：跟小林双排吗？小林选了什么？
41L：除了安妮以外其他英雄选的都挺正常的……AD是EZ。
53L：有OB直播吗？我想看看Frost的安妮到底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