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孙晓欢就拿起拿手机，打开微博，取消跟林燚有关的各种关注。
自己手机脱离粉籍完毕，还强行伸手问林纯纯，“你手机呢？你要下不了手，我帮你取消。”
林纯纯双手撑在桌上，抓着脑袋直摇头。
孙晓欢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带着“好姐妹不同死”的愤怒，“你还喜欢他？”
林纯纯小脸苍白，“没。”
“那你比我还……还喜欢他？”
“我……我……”林纯纯脑袋像有无数蚂蚁噬咬一般，难受得趴在桌上，嘴里发出弱弱的“嘶——嘶——”声。
孙晓欢见她这么难受，心里着急。
小姑娘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林纯纯，又顺着林纯纯心里的意思，“好好好，纯纯，不喜欢，我们都不喜欢，世界上可以成为男神的人多的是，我们重新找就是了。”
好像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子在乱入。
林纯纯抬头，眼眶红得就给眼睛留了一条小小的缝。
她透过小小的缝隙，看见孙晓欢在手机上搜了好多男人的照片，孙晓欢还将手机凑到她面前，指着一个五官立体，长相混血的男人说道，
“这个怎么样，刚演了一部网剧，爆红的……”
林纯纯迟缓地摇摇头，“看资料没有林燚年纪大。”
“那咱们换一个。”孙晓欢又找个了跟个林燚差不多年纪，跟林燚不相上下的男明星给特意指给林纯纯看，“这个呢，跟林燚年纪相仿，顶级富二代，还比林燚红。”
“太有钱了，不喜欢。”
“那这个呢，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当红影帝，超励志的，各方面实力都跟林燚不相上下。”
“眼睛没林燚好看。”
“这个这个，全球最美男士排名在林燚前面，身材也很棒。”
“比林燚好看，不喜欢。”
……
孙晓欢几乎把所有她可以粉的明星都找了个遍，林纯纯都一一否认，最后的最后，她含泪看着林纯纯，手指将微博滑到林燚的主页，弱弱地提道，“纯纯，要不咱们还是……重新……重新”
后面这种自扇耳目、自扎心窝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手一个劲抖成帕金森，食指戳着林燚的微博，就怕林纯纯看不懂她这么明显的暗示。
林纯纯盯着手机，脸色苍白，“欢欢，你看……看……新发的微博。”
孙晓欢应声低头一瞧，林燚片场昏厥，被紧急送往医院……
至于后面什么内容，孙晓欢根本就没来得及多看，手机突然被人抽走，她正准备抢回来，抬头看见是周思淼，愤怒的气势一下就焉了。
周思淼一句狮吼，“看什么看，干活！”
孙晓欢跟林纯纯四眼相对，大气不敢出。
……
另一边，林燚被抢救过来后，还准备下床准备去拍戏，被程浩南强行要求好好呆在病床上，要再不听话，他这次真辞职！
林燚什么也没说，还真乖乖躺在病床上，他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盯着几天前鹿城市公安局发表的声明，神色复杂。
程浩南则在一边冲着电话连连点头哈腰。
“张姐，真的非常抱歉，上次你说那个封面，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详细谈谈细节……是是是……您真是太客气了……好……谢谢……我看看林燚的行程，到时候联系您。”
“李哥，林燚绯闻这事情，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纯粹瞎编乱造，几个八卦媒体看图虚构的，什么神秘女子，根本没什么神秘女子，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哦……你说钟思怡阿，那也没有的事情，那就纯粹的工作关系，等林燚这边休息好了，还麻烦您这边给安排一个专访……好……好……谢谢，谢谢……感激不尽。”
“什么怎么整，都他妈热搜了，还问我怎么办？拿钱，撤热搜，给造谣的发律师函……”
……
一套常规流程处理下来，程浩南在病房里转了好几圈，程浩南气得头都炸了。
偏偏是在林燚出事的这段时间一下子爆发这么多负面新闻，绯闻倒是次要的，还有无良媒体凭着之前警察找林燚做笔录的照片，凭空捏造林燚犯法、甚至吸毒的新闻。
一切处理妥当后，程浩南长长舒了一口气，已经是满头大汗。
别说林燚在剧组一个星期24小时连轴转受不了突然昏厥过去，他这么些天跟着林燚在剧组，一直提心吊胆的，深怕林燚出什么事情，现在倒好，事情真出了，林燚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程浩南头一次见他玩手机玩这么专注的。
程浩南惊讶得张大嘴巴。
林燚的专注近乎于偏执，头低着，额前凌乱的碎发挡住他的视线，也不知道在手机上看见什么内容，手指对着手机屏幕一阵猛戳，呼吸声又沉又急。
程浩南缓缓喝了口水，缓过气来，给林燚倒了杯水，递到林燚跟前， “林燚，喝口水。”
林燚没理会，一手狠狠抓着手机，一手就使劲戳手机，入迷得像三岁小孩。
程浩南走进，伸长脖子 ，余光撇了眼林燚手机上的内容。
嗯？
林燚怎么是在看微博粉丝？
程浩南惊得一时没站稳，碰了林燚一下，“喝……喝水……”
林燚一个怒目袭来，像玩游戏时被打断的小孩子，幼稚又凶。
程浩南瞠目结舌，自动远离“凶案现场”一两步。
“你……喝？水？吗？”程浩南双手晃晃悠悠举起水杯。
林燚埋头，“不喝。”
程浩南自己仰头喝了口水冷静下来，他这次学乖了，小心翼翼走到林燚身边，余光瞥见林燚在刷粉丝列表，耐心安慰道，“这次你的绯闻，女友粉脱了不少。不过没关系，你也别太介意，我这边已经联系公关部，打算让你借此机会转型，现在都流行什么接地气人设。你呢，倒是不用强行接地气，就把你身上的仙气降降，多点烟火气，对以后的发展百利无害……”
程浩南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倒把自己感动。
林燚内心甚至毫无波澜，还抬头失望地冲他说 “找不到了。”
程浩南完全摸不着头脑，医生也没说林燚这次昏厥，会影响到脑子？四舍五入会间接影响到他的脑子。
不然，他的大脑怎么会乱入赵敏敏他闺女赵壮壮上次说找不到芭比娃娃的那种画面。
两人虽然相差二十几岁，性别还不一样，但说的话一模一样，脸上的神情也一模一样。
程浩南愣了会，还真怕林燚闹赵壮壮那种小孩子脾气，一发不可收拾，他下意识问道，“你想找什么？”
林燚回答：“粉丝。”
程浩南神色诧异。“确定是粉丝？”
林燚点头：“确定。”
林燚那认真专注近乎偏执的眼神，程浩南只在林燚见林纯纯时看见过。
此时此刻，林燚脸上就差没写林纯纯三个字。
程浩南对上次警方冲进林燚房间“捉奸在床”未果的事一直没敢多问林燚，眼下林燚含蓄提出来，他就好人做到底，稍微点了一下，“特务一般反侦查能力很强，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暴露的。”
林燚疑惑问道，“你说的是谁？”
“除了林纯纯——叮叮——”程浩南话还没说完，赵敏敏一个微信视频弹过来，程浩南毫不留情挂掉，“妈的，指不定又要让我去哄他们家赵壮壮，真当老子是个仙人，不干活就能恰饭的。”
他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个待“哄”的林燚，摸着脑袋问他， “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林燚眼里藏着隐隐杀气，“不知道。”
程浩南手往脑袋上一拍，“想起来了，林燚，你他妈脸上就差写‘林纯纯’三个字，还问我说的是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矛盾（虚伪）了，以前你从不这么纠结的，卧槽，你不会真的上……上头了，喜欢，不，爱——”
程浩南已经激动道语无伦次，赵敏敏视频电话忽然又接二连三打过来，程浩南忍不住吐槽，“什么时候不找，偏偏这个时候找。”
他边吐槽边接了视频，视频里面黑压压一片，隐隐约约看得见地上的路灯，天上的月亮。
“快……快看……”
一听就是赵敏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嘈杂的人声。
“现在的年轻人有吃有穿的，怎么就想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