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南又问，“什么对了？”
林燚：……
程浩南以为林燚没听清楚，重复问道，“什么对了，林燚？”
他怎么觉得林燚像跳大神的，说的话云里雾里。
林燚直接一句，“我休息了。”
没头没尾的。
更像是跳大神的。
程浩南还没怎么从封建迷信中缓过神来。
“啪嗒”一下，灯被林燚关上，病房忽然暗下来，月光从窗户爬进来，静悄悄的，风时不时从窗户外呼啸而过。
程浩南还真有点怕。
他借着月光，火速爬到病床边的小床上，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紧紧的，露出个脑袋呼吸口气。
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后，程浩南人也冷静了不少，他忽然一拍脑袋，整个人恍然大悟， “林燚，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林燚虽闭着眼，却睡意全无。
“看不出林纯纯平时笨手笨脚的，关键时候竟然深藏绝技，会飞檐走壁。林燚，你说，她不会是什么特务吧，特务一般就像她这种普通人，最不像特务的人往往就是特务。谍战神剧里面都这么演的。”
林燚对他的联想表示赞同，嘴角笑意含蓄，“也许吧。”
程浩南顺势又问，“你喜欢这个特务吗？”
林燚脑子里浮现林纯纯的蠢笨样，笑着说道，“不喜欢。”
程浩南不死心，换了个问法，“那喜欢宋警官吗？”
林燚直言，“不。”
程浩南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懂了。”
“懂什么？”
“你回答‘喜欢这个特务吗’的问题是三个字，回答‘喜欢宋警官吗’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字，所以……你喜欢林纯纯这个特务。”
林燚不禁笑出声。
程浩南的神逻辑，跟林纯纯如出一辙。
程浩南当初就这么连拐带骗将他带进娱乐圈，现在想起来，林纯纯把他说的“站住”等于“永远不要走”深得程浩南的精髓。
程浩南跟着林燚一起乐了，斗胆从被窝里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对林燚保证。
“林燚，你放心，我们会好好打赢你的脱单攻坚战。你呢，就试着改变一点点，有什么事情别闷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你想阿，林纯纯那么蠢，她想不明白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搞不明白，这么蠢的人，怎么当上特务的。嗯……也许太能吃？太花痴？容易误事，被神秘组织抛弃了。林燚，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捡到个宝。不对，是你捡到个宝，你没有觉得。”
程浩南自说自话，忽然想起林燚来，林燚没有应答，程浩南试探着轻声叫道，
“林燚？”
林燚依旧没有回应，程浩南自觉无趣，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倒是禁不住畅想林燚跟林纯纯的美好未来，顺带着连他们儿子、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好多个。
……
林纯纯从林燚病房溜回来后，兴奋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她顶着个熊猫眼上班，呵欠连天，满脑子都是昨晚亲林燚的画面，心跳不由得加速。
“纯纯！”孙晓欢忽然跑过来，兴奋拍她肩膀，把手机递给她看，“林燚又发微博了!”
林燚拍戏受伤后，官方昨天发了个声明，表明一切都好。
今早，林燚自己又发了个微博，简简单单一个“早”字，配上一张极具艺术感的黑白照片。照片整体色调以黑白灰为主，但，照片上一束光从窗外照进来，看上去很温馨，引人遐想。
林燚的粉丝们在下面的评论讨论疯了。
有人猜测林燚是准备要公布恋情。
有人不愿相信，极力反驳。
还有人说林燚是要当爸爸了，要给当初在炸鸡店拍到的小孩一个身份。
更有才的网友还在评论下用诗评论——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都滚开，什么公布恋情，什么隐婚生子，男神分明是相思入骨，愁而不知。”
于是，林燚微博下的评论被越带越歪，大家都纷纷给林燚写起了情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两情若是常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
……
林纯纯看得脸红心跳，急得浑身发热， “欢欢，我……我……不会写诗。”
作为林燚哥哥的铁杆粉丝，她昨天亲了人家，连句诗歌都不会写，真是羞愧死了。
孙晓欢见林纯纯那激动的劲儿，手轻轻抚着她的心口，给她顺气，“别激动，别激动，没逼着你写诗。”
“可……可林燚哥哥的粉丝都会写，就我不会。”林纯纯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认真起来，真是头铁。
孙晓欢哭笑不得，扶着林纯纯到一旁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纯纯，林燚微博底下评论的诗，也不全都是粉丝自己写的，都是引用别人的，你……你不一定非得给林燚写诗。”
“那我……我……”林纯纯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眼睛比兔子眼睛还红。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咚——”的一下栽倒在地上。
第20章
孙晓欢吓得手一松，玻璃杯瞬间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纯……纯纯……”孙晓欢有些懵，傻楞楞站在原地。
不远处周思淼正跟男人说说笑笑，店员忽然冲过来， “淼姐，纯纯她……她……”
店员边说边指着林纯纯倒地的方向。
周思淼二话不说，转身跑过去。
店员见周思淼过来，自觉让路。
事发第一时间，已经有人打了120，虽然医院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急救的人这时候还没到，大家也束手无策，只有等。
林纯纯躺在地上，浑身像被火烧过一样的红，领口的扣子已经被人解开，急速喘息的症状并得到缓解，脸上豆大的汗水直流，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堪，嘴里一直念着“林燚哥哥”，像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走火入魔了一样。
怎么会？
林纯纯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周思淼似乎想到了什么，愣了会儿之后，蹲下身，手放在林纯纯的额头上。
真烫！
林纯纯不该出现这种症状。
周思淼拍了拍林纯纯的脸，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林纯纯，你最近见了什么人？对他做了什么？”
林纯纯此时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周思淼再说什么。
她下意识抓着周思淼的手，“淼淼姐，我好……好难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血液在沸腾，大脑的每根脑神经像是被几万伏高压连续不断电击，她根本无法思考。
孙晓欢见林纯纯身体抖得厉害，急得快哭了，“淼姐，刚才……刚才纯纯就看了眼林燚的照片，就……就这样了。”
周思淼瞬间有了思绪，林纯纯单单只看一眼，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林纯纯，我问你话！你对林燚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林纯纯想起来那个吻，五脏六腑裂变的剧痛袭来，她疼得叫出了声。
“嗷——呜——”
从林纯纯嘴里发出的声音怪异尖锐，极具穿透力，刺得人耳膜疼，周围的人下意识捂住耳朵。
周思淼意识到事情不妙，她立马捂住林纯纯的嘴巴，林纯纯的“嗷呜”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同事们纷纷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林纯纯，刚才那叫声，不像是人的叫声，更像是动物的叫声。
可躺在地上的林纯纯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小姑娘疼得蜷缩成一团，满眼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天生就惹人疼惜，让人很难跟刚才那声怪异的嚎叫联系在一起。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人们只听见她弱弱的喘息声，心都被林纯纯这奄奄一息的声音给割去了，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纯纯突然捂住心脏的地方，冲周思淼吐了句，“淼淼姐，我……我好像发情了。”
周围的同事一下眼泪都笑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林纯纯还不忘记说笑。
周思淼根本笑不出来，冲员工吼道，“看什么看，赶紧回去工作！”
大家迫于金钱的魅力，纷纷散去。
周思淼经林纯纯这么一提醒，这才冷静下来，要再不离开，林纯纯等会控制不住形态，露出狐狸尾巴，事态恶化，那她才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