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着也算是差不多了,便出声阻止,“好了,放过这个老爷爷吧,碎片估计丢失到别的地方去了,咱们去还是找个穿越者问问,鬼切是怎么重锻的吧。”
这个海妖,还有别的用处,就姑且放过他吧。
太宰治他们一行往山下赶,这边原本倒地的海妖术士却突然动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中妖火燃起,发出诡异的狂笑。
妖力乱窜,是受到了术法的反噬。
他的术法波及范围甚广,几乎覆盖了整个大江山,所以当他妖力发生反噬的时候,整个大江山的妖怪们都收到了影响,就连他们自己的海妖军团都不能幸免。
本来正在撤退的海妖们全数发狂,不分敌我地开始厮杀起来。
地方损失一员大将,本应是乘胜追击的时候,但这幻境也会影响到自己这边的人,抉择艰难。
大岳丸在海妖术士狂乱的时候就已停下攻击,向着妖力狂乱的中心赶去。
酒吞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茨木压低声音,“那家伙看起来被心魔幻境反噬,完全狂暴了。”
他似乎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都怪这海妖术士先前将他们坑的太惨,现在终于是受到了术法的反噬了。
就这么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倒也无不可。
茨木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可鬼切断刃还在他的妖气……中?”
嗯?
刚才还能感觉到海妖术士妖气中的鬼切残留的气息,怎么在渐渐变淡?
“鬼切的,断刃呢?”茨木对着酒吞愣愣的眨了眨眼。
源赖光理清了穿越女的记忆路过了海妖在大江山设下的阵法,一步步的走向妖力暴动的中心。
他本想赶在鬼切碎刀之前赶到的,却没想到鬼切的碎刀速度似乎比穿越女记忆中走向的速度快了这么多,看来这些记忆与现实产生的偏差还不小。
这场战役中其实许多的细节都发生了变化,但是唯独这几个,穿越者们认可的,关于妖怪们爆发觉醒的事件,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无论是从鬼切以身死击破结界,还是酒吞童子觉醒鬼王之力,亦或是茨木童子鬼手的回归,这几个事件都按部就班的发生了。
在这么多的外力干涉下,这些事情仍旧依她们所想的,一一实现了。
就为了收集他们的图鉴,所以就能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他们这些生活在阴阳师世界的人们,在这些穿越者们的眼中,大概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吧。
想想就让人火大呢!
源赖光带着恼火走到了鬼王座,鬼切断刃的气息却早已消失在了波涛之中,那妖力中残存着的鬼切的气息也在渐渐变淡。
海妖术士控制着妖兵一圈圈的将他包围起来。
“凝视深渊之人,也将被深渊回以凝视。”海妖术士控制着妖兵一步步逼近。
源赖光带着怒意的眼转了过来,他冷笑一声,离开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
“我现在可没有这个心情陪你在这里攻于心计,浪费时间啊。”
妖兵们拔刀,却是刺入了海妖术士的胸口。
“愚蠢的妖怪啊,既然是兵器,又怎会有让你操控的意识?”他口中嘲讽着,嘴角的冷笑始终没有散去,脚步匆匆。㈡
鬼切……
你难道是被哪个穿越者给带走了?
“人类……”身后传来海妖术士不甘而又怨恨的声音,“竟然冷酷如斯……”
波涛退尽,源赖光却只收获了一块一指宽的碎片。
“赖光大人,需要我帮你把鬼切的碎片抢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源赖光身后响起。
啊,又是一个穿越者……
第124章 源赖光&太宰治&穿越女
女子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源赖光捏着碎片的手骤然收紧,碎片锋利的边缘在他的手心划出一道道伤口,鲜血顺着缝隙滴落下来。
帮他找回鬼切?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怒色。
鬼切的碎刀不就是她们所做的吗,现在还没有半点愧疚的来找他,说是要帮他寻回鬼切的断刃?
可笑至极!
他抬眼看向女人,良久,突然对她勾唇一笑,“好啊,那鬼切便拜托你了。”
女子掩唇轻笑,对着源赖光盈盈一礼,随着灵力渐渐汇聚,抬手转袖间,一个包裹出现在手中。
她将包裹递给源赖光。
源赖光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鬼切的断刃。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术法?
源赖光目光晦涩难辨的看向女人,眨眼间又隐了去。
太宰治带领着刀剑们停在了离海妖术士仅有千米的距离。
他看向膝丸怀里抱着的装着鬼切断刃的包裹笑了。
“太宰先生?”膝丸有些疑惑的看向太宰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顺着太宰治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包裹,膝丸觉得大概又有穿越者要倒霉了。
唔,惹谁不好,偏要惹到他们头上。
幸灾乐祸,自求多福。
“膝丸要做好准备哦……”太宰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包裹,又看向匆匆上山的源赖光,源赖光身后不远处还坠着一个穿越女。
没见过的面容,难道是新来的穿越者?
这投入战场的时机,都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了。
周围静谧,直到膝丸怀中的包裹突然消失……
本来正在想太宰治的话的膝丸突然感到怀中一轻,低头一看却发现装着鬼切断刃的包裹不见了。
他家兄长不见了啊!
膝丸一秒疯狂,直到被太宰治用树枝敲了一下头。
“都说了让你做好准备了嘛……”太宰治似是抱怨又似是逗弄的声音传来,膝丸整个刃一滞,然后浑身上下都透着生无可恋。
都是他太笨,所以才把他家兄长弄丢了的。
“好啦好啦,委屈丸别伤心啦。”头发突然被一只手撸了一把,髭切柔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是膝丸啦兄长!”条件反射就是从髭切嘴里改正自己的名字,随后又失落的蹲下来,沉浸在自我哀怨之中。
“都是我的错,才让鬼切兄长被偷走了,我居然连小偷是谁都不知道,真是让兄长蒙羞……”他蹲在地上叭啦叭啦叭,头上看起来都要长出蘑菇了。
“噗……”髭切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就笑,随后又想起来自己是要安慰弟弟,不得不把手又按在膝丸头上。
他在膝丸头发上又撸了一把,“没关系啦伤心丸,这一切都是在太太先生的意料之中的哦……”
“是膝丸啦兄长,膝丸!才不是伤心丸!”膝丸抬起头鼓着脸看向髭切,眼角还挂着泪珠,“还有,是太宰先生,不是太太先生啊!要好好记太宰先生的名字啊!”
“嗯?”髭切无辜的歪着头似乎是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弯着眼睛点头,“名字什么的怎么样都好了啦,大声丸。”
随后看着膝丸气鼓鼓又委屈巴巴的模样,不得不妥协的点头,“好啦,我知道啦生气丸,我会认真记得太太先生的名字的。”
“嗯……”髭切的话音刚一落下,太宰治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危险的以一味。
膝丸和髭切全都转头望向他。
黑发青年懒散的倚靠在树干上,没有戴面具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汗毛直竖。
他指尖在脸侧轻点着,鸢色的眼眸中似水波流转。
“髭切居然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吗?”他终于开口,问得意味深长。
“诶?怎么会……”髭切先是一愣,随后又感觉到危险一般的否认了太宰治的问题。
莫名危险,不能承认呢……
“那……”太宰治拖长尾音,似乎是在思考,“髭切不如再唤一声对我的称呼证明一下自己?”
“哈——”髭切发出一声气音,然后……
“太,太大先生?”他歪着头,笑得甜软。
哦豁,完蛋!
周围的刀剑,连带着膝丸一同扶额长叹。
“哎呀,果然没有记住呢髭切……”太宰治也歪头,对髭切露出一个甜软的笑容。
周围的刀剑们同时感到又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过。
“回去把我的名字抄写一万遍吧!髭……切……”太宰治笑眯眯的说道,“直到记住,绝不会再叫错为止哦……”
髭切有些蔫儿了,嗯,没有刃同情他。
“太宰先生,那边那个偷走鬼切殿断刃的那个穿越者要怎么办呀?”观察敌情的秋田跑回来问太宰治,周围气氛有些奇怪,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