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神离婚后+番外(41)

“不是罪犯是什么?!”何芳破罐子破摔,拍着桌板吊起嗓子尖锐地咆哮:“行啊外甥,让你舅跟我离婚,你看看谁还敢嫁给他!”

“我妈妈张丽春,不是罪犯。”林端面无表情盯着叫嚣的妇人,一字一句嚼碎了从牙间吐出来,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没资格提她。”

何芳气极,胸膛剧烈起伏,指着他的鼻子怒骂:“罪犯,变态!”

林端以前是法医,也是警察,尽管体能上远远不如段景升,但擒拿一个何芳不费什么功夫,他一把将何芳抵上墙,咬牙切齿地说:“她不是。”

说来巧合,张纪那会儿正好回来,听见堂口吵嚷,撒了丫子跑回来,就看见亲外甥对付他老婆。

何芳满脸涨红,胳膊绞出了淤青。

“林端!”张纪扔了小推车的车把手,愤怒道:“你做什么!”

林端松开何芳,何芳狠狠推开林端,推得他向后趔趄两步,撑住墙方才站稳,依旧凶神恶煞地瞪着何芳。

何芳藏到张纪身后,张嘴就是一套戏来:“你外甥,脾气可真大,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动手打人。”

“你说的是什么,你敢再重复一遍吗?”林端冷笑:“你当着小舅的面说,你做了什么?你也配当一位长辈?!”

毕竟自家的把柄还让林端捏在手里,何芳没敢再气势汹汹地叫嚣,躲在张纪身后,忿忿地磨着牙骂:“我还说错了不成?你妈本来就是个罪犯,你最好离我们家远点,省得给你小舅添麻烦!”

“背着我小舅睡男人的不是你?”林端镇定下来,抱起两条胳膊,斜眼睃她,满屋子的油腥气犹如飘飞的尘埃,恶心呛鼻。

张纪怔住了:“什么?”林端挑眉:“小舅,你自己问她吧。我刚到这儿,就看见她跟男人厮混。”

但凡丈夫有脾气,决不能容忍妻子出轨戴他绿帽,张纪年轻时是个温温和和的读书人,后来家逢巨变,他弃笔从商,在三教九流间来回碰壁,脾气也磨得更加圆滑。

张纪没有立刻发货,揪住何芳肥硕的腕子,将她抓出来,另一手指着林端,质问何芳:“他说的,都是真的?”

何芳吓冷静了,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反手抱住张纪粗黑的胳膊,眼泪星子哗啦闪烁,连哭带骂:“天杀的讨债鬼哦,他搞来冤枉我的嘛!你咋连这种话都信,莫要仗着娃不在欺负他亲娘!”

两人的孩子在念小学,这会儿还没放学呢。

亲疏远近,这些在成家立业后都要大耗功夫来研习的东西,落到林端头上,他始终是不曾面对过的,段景升说他脑子里只有是非,黑即黑白即白,未曾说错。

张纪搂着何芳的肩膀安抚,林端不愿多说,看两人这架势,就明白自个儿是来自讨没趣的,张纪断然不会信任他,而是信任给自己生了孩子的老婆。

林端寒声警告何芳:“好自为之。”

张纪摇头叹气:“外甥,你妈妈就是犯了罪,判决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呢,丽春当年也没拦着父亲,还和他沆瀣一气,我们张家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妈妈……功劳不少。”

张丽春分明没有错,她是为了保护家人。

她付出生命,却换来无能之辈戳着脊梁骨的叫骂,而林端却无法还她清白,世人眼里只有判决书。

“小舅,如果妈妈听见你这样说她,她会怎么想?”林端抬手,指着满眼嫌恶的何芳:“她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她在骗你!”

张纪怒了:“林端!你赶紧的,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这儿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一来就吵吵闹闹打你舅母,你简直无法无天!有爹生没娘教!”

这话在林端听上去,简直讽刺而羞辱。

在他12岁那年,张丽春就进了监狱,此后母子分离,再未曾相见。

“恶心。”林端厌恶道:“您和这位,可真不是个东西。”

张纪抓起地上的铲子,怒气冲昏了头脑,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被一个晚辈用这种可怕的仇视目光盯着,并不好受。就仿佛林端站在高高云端上,嘲笑他们愚昧无知。

没有谁喜欢被罪犯的儿子说教。

张纪抄起铲子,抡圆胳膊朝林端砸去:“不懂事!我这是替你妈教训你——”

第39章 对错

什么对对错错、亲疏远近,在林端偶尔显得天真的认知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三年前,他意外路过鹰眼大桥,使饱受麻醉剂折磨的齐青摔下悬崖,丢失性命,这就是他错。

段景升为了复活齐青,把Cats植入他身体,尽管情有可原,但后来他为了激活Cats,用了那么多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就是段景升错。

错了不去弥补,一味的掩饰有用吗?

亡羊补牢尚可止损,自以为是的遮盖不过是自欺欺人。

张纪问:“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林端一把推开他:“错的是你。”

张纪气不打一处来,铲子轮足了朝林端身上挥打。

林端没躲没闪,只是愤怒地瞪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小舅。

那铁铲眼看要落下来。

一条胳膊自身后窜出,将他猛地拉开,反拥入怀里。林端听见张纪的惨叫,铲子落地,段景升一脚踹中他小腹,将人狠狠踢飞。

张纪吐了口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严延抱着林端上下左右查看一圈,见没啥事才松口气:“林端,什么情况?”

段景升狭眸,斜乜严延搂着林端的双臂,眼底精光毕现,揉捏手腕,大约在计较是否和严延再打一架。

“他怎么来了?”林端意指段景升。

“他跟踪我。”严延低头耳语:“抱歉。”

不太习惯严延靠这么近,林端闪身避开:“算了。”

十月的太阳不如八月的毒辣,可一旦较真儿烤起人来,直晒得人能眼前发懵。

严延抬头瞅一眼日头,算算时间也该晌午了,拉着生闷气的林端问:“你吃饭没?”

答案当然是没有,这两天林端就喝了杯奶茶,一看见段景升他就食不下咽,奶茶喝一半给扔了,更别提吃东西。

严延看他闷声不答,便知晓林端一直饿着肚子,于是没再过问张纪那夫妻两究竟搞出什么幺蛾子,挑隔壁一家餐厅拉着林端进去了。

段景升回头望向张纪夫妻两,何芳跳脚,色厉内荏地叫骂:“我、我上警察局告你们!”

段景升的视线生硬冷漠,犹如居高临下睥睨蝼蚁,只投去警告的一瞥,紧随严延和林端身后,跟着二人进了餐厅。

普通的中餐馆,味道一般,胜在量大。

段景升以前干刑警,出生入死,踹酒店大门蹲地下窑子,干净整洁的坏境他待过,恶臭难闻的他也待过,于是不甚在意的坐在两人旁边。

严延则不大适应,他不停地挥舞苍蝇,百忙中没忘了担心林端:“这儿卫生条件这么差,能吃吗?”

林端摆手:“没事。”

段景升一言未发,沉默地注视着林端。

严延建议道:“要不还是回日本吧,我一叔叔新近到那边的医科院教书做研究,我将你引荐给他,他答应我聘你做他的助理。”

“法医?”林端纳罕,严延龇牙,为难地说:“临床。”

“我不会跟活人打交道。”林端低下头,沉默地用筷子戳米饭,喃喃自语:“太难了。”

当初选择报法医,一来是想做警察可体能上不允许,于是另辟蹊径走勘验路线,二来他委实不会这些人情世故,弯来绕去,奇葩又多,还是跟死人交流省事儿。

“到宁北,回市局。”始终沉默不言的段景升开口道:“跟我回去。”

严延拍桌,一句你算老几正欲脱口而出,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飞驰而过,再定睛细看,林端扔的杯子砸中段景升额头,扑通滚落在地。

“我们已经离婚了,段景升,麻烦你拿着白纸黑字的离婚书仔细瞅瞅,你没资格再让我做什么。”林端嫌恶地说:“我不想看到你。”

林端离开宁北去日本期间,恳求朱绫让他和段景升离婚,于是朱绫顶着自家儿子施加的压力,提请法院让这两人直接离了婚。

林端净身出户,什么也没要。

朱绫觉得歉疚,林端却说结婚与没结婚都一样,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他不需要,更不愿再和段景升多生瓜葛。

那之后,段景升到现在都不肯回段家见他爸妈,他满世界找林端,在胆战心惊的思念里后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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