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鱼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些“医学奇迹”。
不是吧不是吧,还能有这些回血的操作?
温止寒看了一眼背后的楚思鱼,不欲恋战,顺手在洒过去一些符纸,揽着楚思鱼朝一个通道跑去。
身后那些着火的尸人看到他们想跑,也扭曲挣扎跟上。
没过多久,楚思鱼看到眼前的亮光,心道有救了,却很突然的被温止寒捂住了口鼻。
“闭眼。”
楚思鱼眼前一暗,紧接着传来失重感,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摔进了湖里。
入水的楚思鱼就像是回到了家一般自在,呛水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好吗?这世上还没那条鱼是可以被水呛到的。
相比之下,温止寒就显得有些狼狈了,他一手揽着楚思鱼,一手捂着了她的口鼻,无暇顾及自己,直直摔进湖里之后呛了水。
楚思鱼把温止寒扶到岸边,看着他咳的脸都红了,心想他以后还是不要在心里给温止寒瞎想了,她刚说不见他狼狈,结果现在温止寒就这样了。
见他好不容易气顺,道:“你怎么不护住自己?”
“我忘记你会水了。”
“……”不对,无语的楚思鱼反应过来,这是关心则乱对吧对吧对吧。
“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哦对,不过现在这不是说啥的关系,而是这个气氛也太不合适了吧。荒郊野外,两个人刚刚非常狼狈地死里逃生,衣服……好吧温止寒的衣服已经干了。
“我想说……”被温止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的楚思鱼压力山大,眼神左右乱瞟,想着该找什么借口。
温止寒:“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擅长说谎?”
“有啊有啊,比如说……”
“我不想听这个,我想听……”温止寒拉长的尾音,让楚思鱼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温止寒慢慢贴近楚思鱼,声音低的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你的心里话。”
“我在想你不可以再靠近我了,不然我可能会藏不住喜欢,把它们通通都告诉你。”一瞬间,楚思鱼以为自己要社会性死亡了。
而温止寒的表情十分微妙,“你喜欢……我?”
“不然呢?天天这样围着你打转,我还能是恨你吗?”眼看着喜欢都说出来了,楚思鱼索性破罐破摔,在了温止寒旁边,没精打采地揪那些枯了的草。
奇怪但已经熟悉的感觉又包围了温止寒,他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是喜欢啊。
意识到这点之后,温止寒的脸慢慢红了。
楚思鱼原本是偷偷拿余光瞟的,却被温止寒的反应惊到忘记掩饰,这个被告白的比她这个告白的还要绷不住。
她做过无数种预演,比如说温止寒知道一脸不屑地认为她在想桃子、又或者他一脸冷漠,讽刺她让她摆正好心态,再比如说他温柔地笑笑说这种事情应该由男孩子来说。
当然,第三种完全是她瞎想的,在刚认识的时候他装几天后就再没装了,恶劣、别扭,还小心眼才是他。
想了千万种发应,却唯独没有想到温止寒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这是一种怎样的发展?楚思鱼有些迷惑。
☆、胆怯
赶在太阳快要落山之前,楚思鱼和温止寒到了家,在门口还遇到了席月和徐清然。
三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情绪低迷,只有温止寒恍恍惚惚不在状况内。
当然他的情绪也被徐清然看出来了,他聪明冷静的兄弟出去这一小会怎么就这样了。
想到了自己还在失忆傻兮兮的师弟,以及今天转了一天都没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徐清然不由得悲从中来,上前一把抱住温止寒,“你又怎么了,别吓我,今天一天发生什么事了。”
温止寒眼神闪烁,看了楚思鱼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眼睛,他僵硬地在原地没有反应,都忘记推开徐清然。
而席月一看到徐清然这个样子就来气,揪着徐清然的领子让他收敛,“你够了。”
“好”,徐清然被训得垮起脸。
“我们今天没有什么收获。”席月快被折腾崩溃了。
楚思鱼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后山那里藏着东西。”
“真的吗?”席月眼睛嗖的一下亮起,“那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吧。”
楚思鱼看了一眼温止寒,她现在对“我们”之类的词过敏,真的是尴尬死了,回想起来就脚趾抓地。
“我先回去了。”楚思鱼丧气地道了一声,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回了房间。
“我也先回去了。”温止寒不自然的开口道。
就这样院子里只剩下了席月和徐清然。
徐清然疑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关心为什么今晚没有尸人过来?”
“好像是的,今晚没有被骚扰。”徐清然后知后觉。
席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看来他们今天去的后山确实有古怪,按照止寒的实力,说不定也让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元气大伤,我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探究竟。”
*
躺在床上的楚思鱼跟张烙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睡眠质量良好的她居然第一次失眠了。
而害她失眠的元凶就是今天温止寒的回答,楚思鱼愤愤不平,这个人还真是擅长让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要是再漫不经心一点,眼里藏着些许笑意,她都会把这理解为委婉的拒绝。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就真的像是在好奇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喜欢就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温止寒在听到后反而变得更加奇怪,像是自己把自己搞进牛角尖里了。
烦闷的楚思鱼摸黑偷溜出去,坐在那天晚上温止寒坐的位置上,撑着脑袋看他之前看过的风景——黑乎乎的一堵墙。
“楚姑娘要不要尝一尝我新做的栗子糕?”猛然间背后突然传来沈初儿的声音,吓得楚思鱼头皮发麻。
“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楚思鱼扭头一看又是一顿惊吓,沈初儿提着一盏灯,光影分割间衬得她的脸色格外的白。
沈初儿淡然道:“有声音啊,只是楚姑娘可能想事情太专注没听到而已。”
说罢,她把手上的灯和盘子都放在石桌上,笑盈盈地坐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和楚思鱼促膝长谈。
“尝尝吧”,沈初儿把糕点推过去。
楚思鱼一打量,那些褐色的栗子糕被做的十分精巧,还被做成了桃花的形状,甜腻的香气浮现在她的鼻尖。
“不好意思啊,我有蛀牙吃不了。”楚思鱼推脱道,她怂她怕出纰漏。
“没关系”,沈初儿得目的也不是让她吃糕点,“楚姑娘和温大哥今天闹别扭了吗?”
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思鱼欲哭无泪,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偶尔闹闹别扭是正常的,好好谈一谈度过去就好了。当然我和阿逸是没有发生过这些的。”似是回忆到了过去,沈初儿的眼底都带上了温柔。
楚思鱼:“……谢谢,你真的太会安慰人了。”
“要听听我和阿逸的故事吗?”
按照楚思鱼平日喜欢苟的性格,下意识就想摇头拒绝,有句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少代表离危险也就越远。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请说”,楚思鱼做出洗耳恭听状,希望可以从这里得到有效信息,毕竟原书她看得太含糊了,还没看完,简直完蛋。
“我刚刚逃到这里的时候,这个村子还没有这么荒凉,各路人马都想得到黄铜钟的力量,所以来到这里的人就很多,也很杂乱。那时候,不仅晚上要防着尸人,白天还要防着你的队友。”沈初儿的表情越来越冷。
楚思鱼:“那时候尸人有这么多吗?”
“没有”,顿了顿,沈初儿继续道:“我倒希望那个时候也只有尸人,人心太复杂了,各种阴差阳错算计下来,要付出的代价太大,稍有不慎,就是无法承受的代价。”
楚思鱼缄默着没做声,她已经心里发毛了。
沈初儿也不介意,她本来也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而已,“我那时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在这个地方真的很难生存下去,但幸好,我遇到了我此生唯一的幸运,陈逸不忍我被欺负,他一直在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