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九溪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咽不下去,吞咽半晌,才低着头往外走。
……
裴秋看着盘子里的龙虾螃蟹愣了几秒。
前几天邱逸说他忙,没时间管他,让他底下人送饭过来。
结果今天送来的全是海鲜。
裴秋起身下床,走到门边,伸手敲了敲门上的玻璃。
敲了好久都没人来。
他又躺回床上去。
肚子跟唱歌一样,响个不停。
他每天只有中午的一餐饭,邱逸偶尔会来折腾他,每次折腾完他第二天就只能喝粥。
前几天都喝的粥,喝完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饿,他想让小少爷帮他买东西,小少爷只会骂他。
他又不是不给钱。
裴秋看着天花板,觉得浑身没劲。
他以前没吃过海鲜,好不容易吃一次海鲜还过敏住院。这就算了,这几天都喝粥,好不容易不用喝粥了,居然送来了海鲜。
他叹了口气,看着那盘海鲜犹豫着。
……
邱逸下班的时候路过超市,想了想,还是进去买了山楂和饼干,顺手还拿了一本画画的本子和一盒彩笔。
到家之后吩咐人煮一些清淡的食物,他提着东西便往小套间走。
门锁的声音响起,邱逸将东西顺手放到门边的桌上,“喂。”
和以往一样没回应。
邱逸皱着眉头,心情降了好几个愉快的度,结果回过头发现对方只是睡着了。
“……”这人怎么这么能吃能睡?
将画本和彩笔拿出来准备放到床边的桌上,邱逸看着桌上的盘子,脸色整个阴沉下去。
当即拿被子把人裹好,抱着就往外跑。
等急救完送进病房,邱逸冷着脸回了趟家。
找来给裴秋送饭的人,当头就是一脚踹过去,“你他妈的给他送海鲜?!”
送饭的下属被他踹的摔倒在地,连忙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裴…裴经理让送的。”
邱逸眉头一皱,蹲下来看着这人一脸的惊恐,疑惑道:“他让你送的?”
“是啊,裴经理说我们不能怠慢他,他是少爷的人。”
“你当我是傻子?”邱逸站起身,声音冷淡道:“让你们别怠慢他,所以找你们要海鲜?他海鲜过敏找你们要海鲜做什么?想死吗?”
想死吗……?
“少爷?”
邱逸眼神飘忽了一下。
“也许裴经理是想死呢?”
“……”
他想死……?
第二十章
裴秋醒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进了医院。
病房里除了他就只有从窗外透进的阳光。
他便将对天花板的注意放到了阳光上,看着这阳光渐渐移动轨迹,再从暖金色变成橘色。
“小秋,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山楂吃多了会饿。”
“东西哪有越吃越饿的?大哥骗人!”
“……你这小混蛋,大哥骗你有什么好处啊?山楂治个嘴馋就行了,一直吃会饿的。”
“那大哥给我做饭吃啊。”
“大哥生病了,回头病好了给小秋做饭好不好?”
……
“想着怎么逃出去?”
耳边响起小少爷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好像有些不开心。
裴秋回过神犹犹豫豫的回头看了眼——小少爷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修身西装,前额刘海梳了上去,整个人显得清俊寡淡。
裴秋乍一下想起他的问话,摇摇头,却不说话。
邱逸淡淡扫他一眼,直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空气一时凝滞,阳光慢慢往外移。
裴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谢…谢。”
“谢谢?”邱逸斜他一眼,冷笑道:“你不应该骂我吗?”
以为邱逸在自责送饭的事,裴秋一瞬间惊讶起来,又带着些欢悦,他连忙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邱逸冷眼看着他,也不答话。
裴秋抿抿唇,觉得对小少爷的喜欢又开始砰砰跳,他下意识用右手握了握手心,心里有些柔软。
“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邱逸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像个白/痴一样,眼睛里都流露出一种粘腻的情绪。
裴秋高兴的应道:“是啊。”
邱逸懒得理他,见吊瓶里的药打完了,伸手把针扯了,拽着人从床上起来。
裴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邱逸扯着他往外走。
“干什么…?”裴秋浑身没劲,被他拽的跌跌撞撞,像个小孩子一样。
邱逸还是不搭理他,扯着人上了车,然后给人系好安全带。
裴秋愣愣的拿手握着安全带,疑惑道:“少爷?”
“第一遍没理你不就代表着我不想理你?”邱逸看着前方开车,语气冷淡道:“还要喊第二遍?你脑子有/病?”
裴秋闻言眨了眨眼,好像有些手足无措,顿了下,他苦笑着低下头去。
是啊。
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蠢/样?
直到被邱逸推进了套间丢在床上裴秋也没再开口。
邱逸乐的他不开口,把人扒光就开始做。
套间原本只是个储物室,床是临时放的,只有邱逸主卧的那张床三分之一大小。
裴秋被他按在床上贯/穿,耳边除了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床板摇动的声音。
他伸手捂住耳朵,试图把这些声音都排空。
“你他/妈死人吗?!”邱逸见身下的男人不仅不回应他,还像个被人欺辱的受害者一样,他抬手对着裴秋的侧脸就是一巴掌。
裴秋整个人抖了一下。
也就仅此而已。
邱逸深吸一口气,用力的顶到最深处,顶得身下人忍不住开始揪床单。
“你他/妈爽不会叫?”邱逸伸手箍住裴秋的腰,将他抱起来,用坐骑的姿势抽/插,汗水顺着眼睛滑过去,邱逸掐他,低声骂道:“还是你只有痛才会叫?”
裴秋张张嘴,然后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的痛呼被他掐在喉咙里如何也发不出。
邱逸愣了一下,一时忘了动作。
裴秋感觉到他停了动作,便松了手,眼神飘忽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邱逸心惊道:“你……”
裴秋痛的不行,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道:“少爷,我不想死。”
“……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邱逸怔怔道:“……我只是想让你叫出声。”
裴秋闻言没说话,手扶着一旁的桌子想要撑起身,可是没力气。
连续好几次都没成功,看起来倒像是他在主动。
裴秋抿紧唇,索性不动了。
见邱逸跟个木头一样,不动也不出来,裴秋叹了口气,难得的朝他直抒胸臆道:“…以后送海鲜也好,不给饭吃也好,折辱欺凌也好,希望少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留我一条命。”
“……”邱逸垂下眼看他,身上青青紫紫,想了想,他还是问道:“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还要掐自己?”
“嗯?”
“说。”
裴秋听完乐了,“像我这种下/流淫/荡的人偶尔也会有自尊心的,小少爷,你信不信?”
自尊心?
邱逸拧着眉思考着裴秋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个有自尊的人,怎么能够如此下/贱?
不应该第一时间就结束生命吗?
贪生怕死的人说着自己有自尊心。
可笑。
“你有自尊心?”邱逸拿怪异的眼神看着裴秋,想了想,一把将人推开,拿纸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痕迹,穿好衣服站了起来,下垂着眼冷冷看向裴秋道:“那我就帮你把这自尊心抹去,让你心安理得的贪生怕死。”
裴秋靠着床头,面色苍白,闻言浅浅弯了弯嘴角。
邱逸突然想起了他买的画笔,寻思着,伸手将窗帘布扯下来绑着裴秋的手系紧在床头。
裴秋神情冷淡的看着他。
他这么久以来赤身裸体惯了,羞耻心早就被这小少爷抹去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受邀给艺术家弹奏。”邱逸在桌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盒画笔,轻声道:“而大多艺术家听着音乐时是在做/爱与创作,例如画家,画家喜欢在自己的爱人身上画彩绘,或者拿爱人的身体做笔盒。”
“就像这样。”
带着棱角的画笔笔直捅进身体里,裴秋整个人颤了下。
“直到将后面塞满为止。”
一支,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