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下来,庸明显感到了他的变化,睡觉时两个人背靠背,各怀心事的躺下。
第二天,梁沫的行程排的很满,主要还是接着拍电影的国内部分,拍完戏后还有个娱媒的采访。
庸和他约好在他工作附近等他。
昨天看梁沫吃的少,庸想接他一起去外面吃点好的。
由于还没到约定时间,庸走到他拍摄的一栋大楼前,想和他的距离近一点。
访谈没用多长时间,梁沫因为说话太短,提前结束了采访。
他和卓威一同从大楼里走了出来,迎面遇到了在门口徘徊的庸。
梁沫看到他后,没有和他打招呼,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就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这顿晚饭两人都没吃,庸给他发了信息,说在家里等他。
梁沫回去后看到庸面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
他把钥匙放到桌上等着庸先开口。
庸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侧低着头的小脑袋说:“为什么装不认识?”
梁沫回道:“我在工作。”
庸把手捂住他的右耳,低下头,在他的左耳边低沉地说:“你以前在U站的时候我也接过你,你可不这样。”
梁沫看着地面说:“现在和在公司时不一样,这里有很多双眼睛,我不想出差错。”
庸说:“所以我是你错?你又不是抢了有妇之夫,有什么可怕的。”
梁沫抬起头看向他说:“不是怕,我现在刚起步,不想被人有不好的议论,希望你能理解我。”
庸提起梁沫的左手腕,看了眼他带的名牌手环说:
“以前你说过,不喜欢带任何装饰,会影响工作。但,这是Alex.k手工所制,全球只有8个的限量款,价格在有些城市都能买一套房了!”
梁沫没想到他懂这些,他以为庸只知道从土里挖出来的古董,只知道玩游戏做饭。
对于梁沫来说,从很小的时候就要为了生活而奔波,稍微好一些时,就是在保护别人的安危,自己的生命从来都不是第一位。
现在才真真正正有了更多的选择,他的生命被很多人重视,他不再只有萧琪庸一人的,有无数人在为他筑起城墙。
这让他有种俯瞰众生之感。
只是这种俯瞰,更多的是他对自己的骄傲,他觉得这是自己一步一步踏实努力的结果,实至名归。
他看着自己被庸抓住的手说:“这是公司送我的,你不必大惊小怪,而且要花钱也是我自己的钱。”
庸放下他的手说:“我是不该管你怎么花钱,只是觉得你这次回来......梁沫,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我希望我们不用遮掩什么。”
梁沫半靠在他怀里说:“我最近有点乱,可能是太累了,给我点时间。”
庸失望地说:“早点休息。”
以他的直觉,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过了两天,公司安排梁沫去做了一个直播节目,他现在正引起小部分人的热议,还有一部分人是看他脸熟,更多的人是好奇。
网友问:“怎么话那么少?”
梁沫回答:“还好。”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男朋友呢?”主持人在念出这个问题时,拿着手卡掩面笑了一下。
梁沫想了片刻说:“没有。”
主持人又问:“那有没有喜欢的人?”
梁沫稍作停顿,答道:“没有。”
这之后,庸几天都没有和他联络,他也一样。
几天后梁沫收到了庸的信息:“我们谈一谈。”
梁沫也不想再拖着,和他约了时间。
晚上,梁沫到了庸家。
上楼的时候,他看着楼道里剥落的灰墙皮,缺损地楼梯台阶,心情莫名地差。
庸对他说:“如果我们分手了,就是真的分了。今天我让你来,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没有变,现在我想听你的真实的想法。”
“我没说分手。”梁沫手里攥着庸家里的钥匙。
“何必骗自己呢。” 庸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回自己家的钥匙。
梁沫僵硬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向衣柜,从里面拿出双肩包,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把几件衣服塞进去。
等装了半包,他突然不装了,把包放下说:“算了,都不要了,你帮我扔了吧。”
庸拿起他的包说:“我帮你放到回收箱里去。”
梁沫点点头,说:“对不起。”
庸抱抱他,摸着他的头,有些哽咽的说:“太耀眼时反而会有些灼眼,你年纪轻轻,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梁沫想说些什么,庸把手指向外面的门,示意他可以从自己家里走了。
听到梁沫的关门声后,庸倒在了那张按照梁沫喜好所买的床上。
而梁沫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走,什么也不想带走,离开了他们的家。
晚上,庸把陆源约出来吃饭,陆源问他:“梁沫回来了吧。”
庸点了下头,不想多提的样子。
平时没心没肺的好友今天一反常态的沉闷,陆源问他:“你们还好吧?”
庸耸了下肩说:“分了。”
“分了!为什么?”
庸笑着说:“人家不是小红了一把嘛,我是高攀不上他。”
陆源问:“你和他提的分手?”
“有区别吗?” 庸往椅子上一摊,眯着眼说:“没什么,我早把他忘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他这种人了。”
陆源能感受到庸心里不好受,连续两个恋人都离开他,那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是否也是伤痕累累。
☆、59谭庸打球
公司里,大家都在议论着谭毅昊和夏荔结婚的事。
米响低落地问走在前面的总裁: “谭总,你真的要和夏小姐结婚?”
“你有什么意见?”谭毅昊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米响情绪低落地说:“不敢,不敢,我是想祝福,祝福你们。”
对方冷淡地回了声:“谢谢。”
尘埃落定,米响只能对他死心,即便他的性格在外放,也没有勇气同女人去争。
五月十五号,谭毅昊婚礼的前一天,一向高傲的谭总给萧琪庸打了电话,约他去打球。
庸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甚至非常理解谭毅昊,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两个人在室内篮球馆打了一身的汗,中场在谭毅昊一个灌篮里结束。
庸拿着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感叹道:“好久没打球了,老了!”
谭毅昊递给他一瓶纯水坐在他身旁。
“谢了。” 庸用水瓶碰了下他的手臂,“我现在可以理解你了。”
谭毅昊淡淡一笑:“理解我什么?被抛弃吗?”
庸垂下头,把毛巾搭在颈后。
谭毅昊说:“其实,我对你有些愧疚,梁沫是我介绍他去拍电影的,没想到却因此令你们分开。”
庸叹了口气说: “与你无关,看来长得好看的男孩都靠不住。”
谭毅昊苦笑着点点头。
这句话真是让俩人有了共鸣,谭毅昊仰起脸说:“长得挺单纯,心里却盘算着利益得失。”
庸接道:“说什么我不可能和别人。”
谭总道:“说什么我的心里都是你。”
......
从篮球馆出来他问庸:“你知道陆源以前为什么和我分手吗?”
庸:“他不想提,我也没有问,我想应该是不安吧。他跟你分手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说我跟他差距太大,总而言之就是嫌我穷呗。”
“小源不是这样的人,可梁沫却是真正被名利左右的人。“
两人同时摇摇头,谭毅昊说:“算了,兄弟,你看我这不也过来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你也快点找个适合自己的女生步入正轨吧。”
庸转着手里的球:“你说的没错,请柬别忘给我一份。”
“你直接进去就行,我跟他们说一声。”
夜里十点零三分,谭毅昊回到家开始洗澡,35度的低温水喷洒在他健硕的身上,让他觉的异常清醒。
过去和陆源的一幕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他试想了100种,如果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陆源就不会提分手。
如果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再对他好一点,是不是在他心里的分数就多一点,甚至他开始后悔,如果再次见到他,自己能放下一切过往,重新追求他,是不是两个人还有重归于好的机会。
淋浴过后,他穿起浅灰色的浴袍走到了客厅,躺在他那张可以仰望星空的躺椅上,看着天上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