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匆匆离开清风镇。
一头雾水的周庄道:“什么意思,我们现在是被放了?”
白砚秋道:“对对,赶紧跑吧,万一那厨子反悔了追上来怎么办。”
“费老大劲抓我们回去,又给放了,”周庄十分迷惑,“难道你和那掌柜的真有什么,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了我们?”
梁斐道:“你可真看得起他。”
“……”白砚秋道,“我觉得我也不差啊……”
周庄道:“修为还不错,就是长得寒碜了点。”
“这是易容!易容!”白砚秋道。
周庄道:“喔……”
白砚秋十分气馁,不打算再和这个“没头脑”掰扯,捡了个方向往前走,道:“我们还是先走吧。”
走了几步,没听见后面跟上的脚步声,白砚秋回头看去,见梁斐那小崽子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白砚秋掉头追上去:“行行行,我跟你走。”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梁斐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你不是说还有师恩未报吗,”白砚秋道,“我不跟着你,你怎么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梁斐面色如霜:“然后再一路耍我?”
白砚秋十分无奈,只能十万个耐心的安抚道:“怎么又提这茬了?我也不是故意套你话,再说一路不也救你好多次……”
梁斐道:“没求你救我!”
“是我,都是我,”白砚秋道,“单方面、死皮赖脸、上赶着、救你。”
“你们真的是师徒吗?”周庄再次怀疑道,“师尊和徒弟那种师徒?”
“千真万确。”白砚秋道。
“但看着真的不像,”周庄道,“以前我们大刀门也有双修,出来行走江湖,也见识了不少,没关系你们不用瞒着我,我不是那种老古板的人。”
白砚秋:“……”
白砚秋举手发誓:“真的是啊。”
“白砚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才好意思发誓是我师尊?”梁斐道。
周庄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八卦与震惊:“!!!”
“我、我……”白砚秋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道:“难道我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梁斐:撩完就跑还想摆师尊身份,嗯?
白砚秋:不敢不敢
☆、第 39 章
梁斐见白砚秋拿着“师尊”名头装疯卖傻,一股怒意上头,却又无法发泄,掉头便走。
白砚秋十分头疼,朝周庄吐槽道:“你看我这收的哪是徒弟,分明是尊大神。”
周庄疑惑道:“你真把他当徒弟?”
“只要他听话点,”白砚秋道,“我叫他爸爸都行。”
“癖好还、还有点特别,”周庄脸颊微微有点红,“你们的闺房私事就不要跟我说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白砚秋没忍住怕他脑门,道:“想什么呢!不是那种爸爸!”
“别打头,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周庄捂着脑袋,“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那么黏黏糊糊打情骂俏嘛。”
白砚秋脸上一红,不自然的转过头,正要说话,就见梁斐已经走远了,连忙拔腿就追:“等等我!不是说好在一起吗,你等等我!”
周庄看那二人在前面又斗起嘴来,喃喃道:“鬼才信他俩是什么师徒!”
他跟上去,不经意间看到头顶月光,异常的妖红,四周荒野寂寂一片,连虫鸣叶落都无一丝,周庄挠挠头,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三人一路急行,等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到了一处庄园,庄园大门紧闭,大门台阶下边,有人扯着白幡,两边八字排坐着乐师吹吹打打,中间放着棺材,棺材旁边跪着个女人,正咿咿呀呀在哭丧。一大帮子人围在外面,正好把道堵得结结实实。
奇怪了,谁家在会大门外设灵堂?
白砚秋找了个面善的老妇人,上去问:“这位大娘,里面什么事,怎么把灵堂摆外边了?”
老妇人似乎腿脚不便,极为僵硬的转过身来,道:“这家人可怜呢,老爷夫人接连去了,剩了个大少爷一心迷恋修道,偌大的家业败了个精光,前几日不知怎的丢了魂,那大少奶奶没有别的办法,听了个游方道士的话,天天搁大门外哭丧,要把大少爷的魂给哭回来……”
白砚秋奇了:“丢魂不是该招魂吗?哭丧这是往外送魂呐,哪家道士这么不靠谱?”
老妇人道:“可不能胡说八道,听他家下人说,大少爷好了不少,现在都能睁眼了。”
白砚秋反指着自己鼻子,道,“我胡说?”
梁斐道:“走了。”
白砚秋道:“不走,我要去看看谁在这儿装神弄鬼。”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周庄道,“是我大刀门第一门规,我也留下来。”
梁斐看了看那庄园,又看看二人,道:“我跟俩没脑子的争什么争。”
“梁兄,没脑子不等于蠢,”周庄道,“我听得出来你刚才是在骂我们。”
“你要骂回去吗?”白砚秋心道,快骂回去,快骂回去,小小子真讨骂。
“为什么要骂回去?”周庄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啊,本来就没脑子。”
白砚秋:“……”
白砚秋:“我为什么要跟个没脑子的说这些……”
正说话间,庄园大门打开,一个瘦脸白胡子的老道士站在门口道:“少夫人,今日时间已到,请回吧。”
那跪着的小妇人站起来,在乐师鼓手们吹拉弹唱里,哀哀戚戚的扶着棺材进门了。
诡异的哭丧队伍一进庄园,那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三人站在原地。
白砚秋道:“有意思了。”
梁斐道:“逃命还要多管闲事,你救人有瘾吗?”
“没有!”白砚秋求生欲十分强,道:“我只对救你有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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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多更一点
☆、第 40 章
梁斐没料到白砚秋突然如此识趣,只好咽下后面半句。
庄园大门已经关了,白砚秋在周庄的注视下,上去拍门:“主人在家吗,过路旅人,借宿一宿。”
梁斐闻言,抬头看了看刚升起来的太阳,鬼才大白天借宿吧……
门里面的小厮估计也以为碰上了鬼,尖叫着往后院跑了,边跑边喊:“来人啊,道长快来啊,外面有拍门的大白天说要借宿!是不是游魂野鬼不干净的东西上门了!”
一阵窸窸窣窣后,那道士在门里面问:“外面何人?”
白砚秋道:“不是人。”
里面顿时鸡飞狗跳,尖叫嚎啕此起彼伏。
“……难道还是鬼?”白砚秋继续拍门,“主人家,我兄弟三人路过贵处,想讨杯水喝。”
“刚才你还说要借宿,现在又变成讨水喝,”那小厮战战兢兢道,“道长,外面肯定是不干净的东西,快想想办法啊!”
“光天化日哪来的鬼,”道士道,“即便是鬼,有我在此,妖邪也不敢放肆,你只管开门去。”
接着,大门吱嘎一声,开了。
白砚秋被院子内铺天盖地的符纸和大大小小的阵法惊呆了,这家人在养什么邪物,搞这么多东西在此。
那老道士打量门外三人:“尊驾何方仙友?”
白砚秋一见门内那一院子东西就知老道士不是坑蒙拐骗之流,有点真本事在身,便笑道:“我们师兄弟三人乃大刀门门下弟子,外出游历到处此。”
“久仰大名,”老道士往里一让,道,“三位仙友里面请。”
“道友客气,我们大刀门传承有限,不敢舔称久仰,”白砚秋打了个哈哈,笑问,“道友师承何处?”
见白砚秋贬低自家门派,周庄顿时不高兴了,嘟嘟囔囔道:“大刀门自上古时期传承至今,是仅剩的老门派,历史悠久传承有序,你咋那样说。”
白砚秋踩了他一脚,眼神示意他少说话。
老道士在前面引路:“贫道无门无派,是个散修,靠驱邪为生,比不上三位仙友根基深厚。”
这老道士显然听到了,心眼还挺小。
白砚秋笑道:“闲云野鹤,道友自在人啊。”
一行人到前厅坐下,刚端上丫鬟们送来的茶水,就听后院有人急急忙忙跑过来:“道长,大少爷把大少奶奶咬死了!”
老道士站起来,焦急道:“什么咬死了,你说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