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很久没见顾兄了就想找你叙叙旧,这不就来了吗?”
顾渊喝口汤看着他:“别装,那天我在釜川你们是知道的对不对。”
说着他看了一眼无崖。
“釜川成那个样子有你们一半功劳,说吧,江弈安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无名一听缩了缩头:“这……”
顾渊直起身子:“啧!腻歪什么?让你说你就说,你刚刚不是还想跟我叙旧吗?现在缩头缩脑的做什么?”
无名抿了抿嘴:“就是……”
顾渊拿起筷子打无名:“说,江弈安都告诉我是你们串通一气的了,你还不说!”
顾渊看着无名一听好松了一口气。
“哦……我懂了,季子雍你们都是江弈安的跟班是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假意留在釜川门、最后把釜川搞成这样也都是他的主意!”
无名一听:“也不是,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顾渊:……
“说,不说你俩给我把伙食费留下马上滚出去。”
“咳咳……”无名清了清嗓子。“那、那你听好啊。”
中秋后,无名带着伤回到青罗宗。
“哥,那并蒂莲如今在你手上,看釜川今日的势头,她们势必还会过来抢。”
无名一听也沉思起来。
萧暮笛那天夜里受了伤,短期内定不会来,可以后确实说不准,问题就是以后怎么办?郑齐现在还没有下落,釜川那边也毫不清晰,可以说宣州此行没有一丝进展,如果再不搞清楚郑齐是死是活,青罗宗必定会陷入难测。
无名沉默着坐在木椅上,无崖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哥……”
“你说的对,并蒂莲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没有它还不行,这九境不搅一搅脏东西总是沉在下面浮不出来。”
“哥你的意思是……”
“我们就物归原主就好,有帐让他们自己算。”
无崖沉默着。
“弟弟你想打马球吗?”无名神色一亮。
几天后,曹殊、无名、撸着袖子在长生门打了一场马球。
季子雍举着杆子骑着马得意地看着对面满头大汗的曹殊和无名。
站在一旁的左景和右竟看到长生门连连夺冠,抱着季晏如兴奋得不行。
周围青罗宗和风越的弟子撅着嘴的撅着嘴,低着头的低着头,在一旁的谢无芳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内心也是很尴尬。
只有长生弟子一脸得意。
“赢了赢了!”
“又赢了!”
“宴如你爹爹又赢了!”
“爹爹爹爹!”
季晏如咧着嘴露出两个刚长出来的门牙。
季子雍自尊心极大地得到了安慰,他直着背捏着缰绳走到无名和曹殊身边。
“菜鸡。”
曹殊:……
无名:……
季子雍走过去下马就把扑过来的季晏如一把接住了,他扶着季晏如就用脸蹭了蹭他。
“嗯!爹爹你好臭!”
“哈哈哈……”
“嗯……这种剧烈运动还是不做为好。”曹殊道。
“曹兄……”无名凑过去对曹殊小声说话。
过了半晌就成了如今这种状况。
剔除无名、曹殊和季子雍,选出六个弟子,一队三名,一队再分别在三个门派里找一个人来打马球。
季子雍看着朝无名竖了个大拇指。
马球赛开始。
无名悄悄凑了过去:“芫华君,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探寻
“怎么?你还觉得你输的还不够。”
无名笑了笑:“这有什么,图个高兴嘛。”
他看季子雍没说话就继续道:“我们赌赌哪家赢,我输了我把并蒂莲给你,你输了……把晏如给我带回去玩几天。”
季子雍:???
“你做梦呢?哪有拿儿子做赌注的?!这种话你都敢说?”季子雍瞪着他。
“晏如这么可爱,而且无崖特别会照顾小孩子,再说了,”无名道,“我也不一定会赢啊。”
季子雍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半晌,季子雍就狠狠给他翻了个白眼。
果然无名输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这并蒂莲这般珍贵,你可要好好保存。”无名一说还拍了拍季子雍的手背。
被无名这么一说季子雍皱起了眉。
“你是不是怕死然后就想拿我们长生门做挡箭牌?”
“芫华君这是什么话。”
季子雍盯着他。
两人站在长生殿门口呆了半晌,这时候太阳下山,一个高高的影子从两人身后投了下来。
季子雍转身一看,就看到身后高大的藏书阁。
不久后,无名听说了江弈安入釜川门的事,不过几天,一纸飞鸢划过青罗宗上空。
无名接过飞鸢:
郑齐不在釜川,但尚有线索可寻。
四日后我令黎北召集仙友,你与芫华一同赴宴。
釜川后山藏鬼,万事各司而行。
纸鸢破碎,无名抬头对无崖说:“有好戏要看了。”
四天后赴釜川门华瑶台。
任掌门一拳劈开,无名就带着无崖一路来到后山。
“这是什么东西……”无崖轻轻抚摸着眼前那块巨大的“帷幕”。
无名笑了笑,两人守株待兔,直到看到不远处的华瑶台闪出一阵银光,无名一声令下,结界应声破碎,无崖挥起大刀超洞口用力一劈,瞬间山体晃动,两人一跃而起,数只异兽从四面发方奔跑而出,嘶嚎声包裹了整个釜川门。
……
无名说完,顾渊皱着眉回想着。
江弈安那日说的简略仓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下顾兄可否满意?”无名喝了口汤。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长生门藏书阁。”顾渊问。
“藏书阁……”无名皱起眉来,“这藏书阁是长生门宝地,我一个外人也不知晓,不过这其中必有道理,或许你以后可以去问问芫华君。”
可顾渊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你今天……”
“顾兄不必疑惑,我与无崖在此多日定是等顾兄有要事相商。”
顾渊:……
“到底何事?”顾渊转过身,“我如今与你们这些仙门锁事已经毫无瓜葛,找我也没什么用,我帮不了你。”
无名从顾渊的耳语调里听出了不满和些许的委屈。
他凑过去道:“顾兄不必懊恼,蘅芜君本就是长沅仙尊一手带大,而我的师父郑齐杀害了长沅,可正因我与郑齐并非舐犊,蘅芜君因此也未怪罪于我已是大义,我找郑齐是为了青罗宗,而蘅芜找郑齐必定是为了长沅,恩师之仇未报,他的命数在此,许多也是迫不得已。”
顾渊没有搭理他。
无名笑了笑道:“我知道顾兄不想再牵扯这荒唐之事,只是我如今还有一件事想要请顾兄帮忙,倘若帮了我有所发现,我想也是帮了蘅芜君。”
顾渊思索着,那日江弈安每句话都伤人无比,如今想想依然还是如鲠在喉,江弈安对自己这般狠绝,自己已经也不想再花费多余的力气了。
可顾渊抬起头看着那什草集的院子,就好像还能看到江弈安坐在院子里扎灯笼的模样。
“顾兄你也知道,你有仙术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如今再上长生门也是麻烦他们,只是想让顾兄陪我去个地方看看,顾兄不必担忧。”无名说着。
顾渊左思右想,如今走到这个地步是跟江弈安彻底没戏了,可以前江弈安说过,倘若他师仇得报,或许……
或许江弈安还能回来。
他会回来吗?
不会吧,江弈安说了,与自己不过是各取所需,短暂快活罢了。
无名看着他一直没有开口又接着道:“顾兄,当年长沅仙尊的事我也知之甚少所以不敢有所龃龉,仙尊死的惨烈,而且我以前有幸见过仙尊一面,真是……”
“我知道的,我看他的神情看得出来,长沅定是个他十分钦佩在乎之人。”
无名看顾渊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江弈安。
“你要让我跟你去什么地方?”
无名一笑:“顾兄想必是知晓郑齐与长沅之事的。”
“嗯。”顾渊沉着声音。
“那你可知轸离?”
“轸离……”
顾渊觉得这个名字过于熟悉。
“轸离以前是卜罗沼的主人,如今却在真武阁。”无名喝了一口茶道。
“卜罗沼!”顾渊回想起来,“你说的是江弈安遇险的卜罗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