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雍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或许胡地仙不在这里,他出去了?”
“你看那边的雪凇,为何树上这般可湖却没有结冰?”江弈安道,“等等!”
季子雍一怔。
“这八重观之所以称为八重,是因为这里的季节回因胡地仙的变化而变化,难道……有人在我们前面……”
“还是胡地仙……”
季子雍道:“说不定胡地仙就是出去……”
轰!
两人闻声看去,就看到山边的雪从山头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不过片刻,山体随着雪块也一同剥落,就好像被解体了一般。
“不妙。”江弈安道,“定是有人在我们前了。”
江弈安一下子专注起来,季子雍也随着看着周围,可两人警戒半晌,周围愣是没有一点变化,自那座山滑落后周围也在没有任何地方崩塌。
“江弈安!”季子雍抬手指向天空。
江弈安抬头,就看到一只纸鸢从树梢慢慢飘来,等飘到两人头顶,纸鸢就在一瞬间消失了。
“顾渊?”江弈安琢磨,“是顾渊!”
他跑来做什么?
“你留在这找胡地仙,如今看这事态胡地仙恐怕已经遭人毒手,我去找顾渊。”
唰——
季子雍正打算开口,江弈安就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顾渊摸索着走在雪地里,他刚绕过一片树林,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阵交谈声。
顾渊心里一乐,他确信自己听到的是江弈安的声音。刚刚自己在茫茫雪地里还担心会不会走丢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走到八重观了。
就在他刚转过树林间朝交谈声走去的时候,他猛然看到声音来源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就立马躲到了树林后面。
是阿洛!?
顾渊微微探出头看去,就在阿洛身边竟然还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阿洛……
阿洛身边那个是谁?
长得好像……
那人背对着顾渊,“你倒是下手干脆。”
阿洛道:“哼,区区蝼蚁,那老头就算我不动手也活不了多久,死了也是干脆。”
那人冷笑了一声。
阿洛凑过去:“我说到做到,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才是。”阿洛的声音妩媚,听得顾渊心里发怵。
一想到江弈安身上的伤,他对阿洛那娇媚的容貌就会多添几分厌恶和仇恨。
“自是不会,你做到最后我自是会完成我的部分。”那人打开,“但你给我听好了,越轨事情不能干,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呢。”
“哼哼……”阿洛微微笑着,她抬手拨了拨肩上的落发,顾渊看着她那只铁手,不知为何心头一下子抽搐起来。
顾渊抬手捂住左胸,就在他分神的一克,阿洛与那人一同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阿洛怎会又出现在这里?
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得赶快找到江弈安。”顾渊说着继续走着,他看着远处那只小小的纸鸢,跟着它在雪地里吃力地走着。
片刻后,就在他打算再做一只飞鸢的时候,不远的飞鸢居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顾渊皱眉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
突然,顾渊身后传来一阵哗哗雪融化的声音。
顾渊全神贯注地抬手,打算一会先发制人,就在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顾渊就猛地转头。
“顾渊。”江弈安皱着眉站在身后看着他,“你怎么……”
顾渊一看是江弈安才放心下来:“我说我的飞鸢怎么突然消失了,原来是你。”
顾渊凑过去:“江弈安,我刚刚在这里看到阿洛了,我们要小心些。”
江弈安看着他,顾渊继续道,“胡地仙呢?找到了吗?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又回去吧。”
江弈安叉起手顿了顿:“也罢,我的话你何时听过一次。”
顾渊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江弈安挖了他一眼:“这里地冻天寒的你小心些。”两人说着就朝一边走去。
“季师兄呢?”
江弈安看着他:“你说季子雍啊?他在八重观等我呢,谁让你用纸鸢,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才赶过来的。”
这么担心我?
顾渊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悄悄凑到江弈安身边道:“那……你先亲我一下。”
江弈安停下转头无奈地看着他。
“就一下,”顾渊抬手,“你上次不也亲我了吗?”
“顾渊。”江弈安有些严肃,“我们来八重观是有要事要办的,别胡闹。”
顾渊撅了撅嘴:“那……今晚上……”
江弈安笑了笑:“正经些。”
……
两人说笑着就来到树林后的一片空地,顾渊跟着江弈安走过来,脚下的雪也越来越薄。
“这八重观为何冰天雪地的,完全不像是刚入冬的样子。”
“顾渊,”江弈安走过去站在崖边,“你看。”
顾渊走过去,就看到江弈安指向的一片碧蓝色的湖。
“八重湖,”江弈安解释道,“如果不是下雪,你或许看不到这蓝色的湖。”
顾渊伸头看了看高高的悬崖,悬崖下的湖果然碧蓝无比,就好像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
“我以前去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也有这样一个湖,但是湖却是碧绿色的,与这里的风景不同,却也是一样的美。”江弈安微微眯着眼,看着八重湖边界的一抹晨阳。
顾渊看着江弈安:“你去过这么多地方,何时也带我去看看?”
江弈安笑了笑:“你若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啊。”
“现在?”顾渊奇怪。
江弈安转身:“那当然,我说的话还有假?”
顾渊笑了笑:“现在不行,我们得先找胡地仙,治好你的伤我们再去。”
江弈安笑了笑,他慢慢地靠近顾渊,微微仰着头看着顾渊的眉眼。
“你倒是挺细心,这般会关心人。”
“不过总是不在点上。”
顾渊皱眉,江弈安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就在一瞬间,他在江弈安的眼里看到了邪怒,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喳——
顾渊低头,一把明晃晃的刀插进了他的腹间。
江弈安手中紧紧攥着刀,他看着的脸顾渊先是一笑,然后又悲伤了起来。
“顾渊,”江弈安道,“这许多年,辛苦你了。”
他话毕,手中的刀又用力推进顾渊的肚子里。
顾渊拧着眉毛,他四肢发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
“江……”他吃力地说话抬手抓住江弈安的肩膀,他的全身先是冰冷,然后才彻底陷入绝望。
“嘘……”江弈安松开一只手握住顾渊搭在他肩上的手,“别说话,小心伤了神。”
顾渊瞪着已经红了的双眼,他看着江弈安,就好像身处这片白雪之中。
江弈安猛地拔出刀子,一瞬间,顾渊身上的血喷溅出来,一下子就染红了江弈安身上的白衣和他们身下的白雪。
温热的血液渗透进雪花里,雪地中出现一块块小小的凹痕。
顾渊捂着伤口无力地跪了下去。
“江……”顾渊吃力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弈安,“你……你不是江弈安。”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江弈安。”
☆、前兆
江弈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哦?”
顾渊看着他转身,“疼吗?”他慢慢靠过来蹲下看着顾渊,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温和了下来,刚才脸上的杀气全无。
这一瞬间,顾渊居然真的以为这就是江弈安。
不是的,江弈安不会这么对他的。
就算是真有目的也好,江弈安绝不会这么对他。
“顾渊你疼吗?”
“与你何干?!”顾渊咬牙,“你这个冒牌货!”
江弈安一听脸上的温和一扫而光,顾渊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愤怒与隐忍,他一边长呼一口气一边道:“确实与我无关。”说罢,他甩手干脆转身。
顾渊看着他背起手飞出自己的视线。
“咳……”顾渊歪向雪地,猛地用手撑起上身。
他费力地睁着眼,原本白雪一片就晃得他睁不开眼,此时一看更是迷糊不堪。
顾渊调慢呼吸慢慢地运气,气刚提到一半,他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他慢慢低头,看到自己的伤口丝毫未愈合。
“怎么会……”
这让他想到了江弈安身上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