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警官和木木(8)

作者:轻尘一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将女律师整个人推了出去,关上门,就看到他脸上又添了两道,汩汩地流血,那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抓成这样?

“住手!”我大声呵斥他,但开了的阀门是很难关上去的,他好像没有痛觉,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一个仇敌,肆意地破坏。

我除了死死地抓住他的双手,用膝盖压住他乱蹬的脚,竟然毫无办法。

发病时候的凌云木,好像展露了另一股潜能,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连我都差点镇压不住。手脚不能作用之后,他就用牙齿咬,咬不到自己就咬我,伸长脖子咬任何能咬到的东西。

上次自残留下的伤痕还没有痊愈呢,这次再添新伤,我心里蓄了一股无名火,几乎要将他的胳膊拧断。

然而,他是没有痛感的,哪怕胳膊即将要断了,也要反抗我!

他的身体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我耳边好像听到“啪”的骨折声,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劲就松了……

没有骨折,但他以头抢地!再抬起来的时候额上已血流如注。

我从后面紧紧地箍住他,不让他再次朝下撞,然后腕部一阵剧痛,血肉在撕扯的剧痛……

“把他赶出去!”

门口来了两个保安,女律师俨然成了这里最高掌权者,我听不到她呵斥些什么,腕上骨肉分离几乎令人两眼昏黑。

两个保安战战兢兢地朝我走来,一方面可能是慑于我的身份,一方面是被凌云木的嗜血模样吓到了。

妈的,给我滚出去!我很想一刀一个将他们剁个粉碎,凌云木正是因为看到他们才发作的,他们竟然朝他走过来!

“吼——”

人怎么会发出类似狼嚎的声音呢?那得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我的手腕被松开了,但凌云木的吼声强烈得足以撕破他的声带!我一狠心将半个拳头塞进了他嘴里,死死地顶|进去,另一只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双眼。

“不看,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没有,木木,什么都没有……”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同时狠狠地瞪了那两个保安一眼。

他们一怕,便不敢过来了。

“都出去!都出去!”魏承澜医生闻声赶来,速速将人赶了出去,“看你们干的好事!”

女律师显然还不明所以,所幸,门很快就关上了。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继续在他耳边呢喃,紧紧地包裹着他。

“呜呜……”被捂上眼睛之后,竟然真的起了作用,他没有咬我的拳头。大概是我的话具有镇定的作用,在他看不见之后,一切渐渐归于平静了。

稍后,我慢慢地拔出拳头,捂住他眼睛的手则不敢放松,他也一动不敢动,好像生怕错位再次看到可怕的东西。

最终,我用一块手帕代替了自己的右手,将他双眼遮了起来。并简单处理了他脸上的伤,不再流血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乖巧的凌云木,他躺在床上,抿着嘴,浑身僵直,两手紧紧贴在身侧,犹如置身于千针松林,一动也不敢动。

床上血迹斑斑,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我叹了口气,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衣服被拽住了……

“田院长,我们是正规的企业,不能请没有职业资格的临时工,请你立刻执行。”女律师得了圣令,对刚赶过来满头汗的田院长下了命令,要他立刻开除我。

田院长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演的戏,不太明白:“周律师,你这是干什么呀?项少在这里干得挺好,年轻人嘛,磨练磨练……”

“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她只好再解释一遍,“从现在开始,项渊不是项氏子孙,没有资格在项氏名下的产业里挣一分钱,听明白了吗?”

“周律师,他还真的一分钱都不挣,我们开的工资他都不要,你说……”

“不管要不要,这份工作他也不能做,从现在开始,他不能踏进荛山精神病院半步!听明白了吗?”

田院长看看她又看看我,只觉得被夹在中间真难做人。

第10章 迷雾

办公区域里所有人都看着,田院长还是想跟周律师求求情什么的,我抬手拦了拦:“等我打个电话。”

我移步到走廊外头,拨通了一个号码,双方都沉默了好一会。我首先开口了:“爷爷,您老什么意思?”

那头还是沉默。

“是不是将我从公安队伍里赶出去还不过瘾,现在连一个护工的机会都不给?”

大概是爷孙俩没谈拢,这次上来的不是保安,而是谭队和两个刑警。

“项渊,你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我有空管你这破事?把他给我带走。”谭正新没什么耐心,在他的刑警生涯里,还从没有干过这么丢脸的事情,抓一个非自己业务范围的人,只为了给某些人出口气!

真是浪费社会资源!

“怎么,还不服气?是不是……”他见我没挪步,刚要大刑伺候,我说:“让我看看他,就一眼。”

大概是从未见过我这么有诚意的样子,他愣了愣。

凌云木的手还拽着唐小西的衣角不放,眼睛依旧遮在手帕里,显然还没有放松警惕呢。我心里一阵好笑,“木木,这样不累吗?”

总不能让唐小西一直在这里当木桩啊。我轻轻地握住那只带血的手,两个人手上的血块碰在一起簌簌往下掉。

他还真的顺势松开了衣角,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之后,便又颤抖起来。

原来,他一直约束着不让自己颤抖,是因为害怕再出变故!

我用指腹抚过他的指关节,轻轻捻了捻,以示鼓励,方将手放在他身侧,“木木,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吃冰激凌!”

“这么久?在谈情说爱吗?给我去看看!”谭正新吩咐手下去病房找人的时候,另一边的窗外跳下了一个人影,从三楼踩着空调机利落地跃到了一楼。

人影将半截烟掐灭,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炸出一朵蘑菇云!

我将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出去的时候,看到卢广义在路边招手,便让她上了车。

卢广义一上车就吃了一惊:“哥!你刚从前线回来吗?都负伤了!”

“大惊小怪。”

“不,这照顾精神病人不容易吧,连咱们的格斗冠军都受伤了!”她摇头叹息,“哥你今年流年不利,不如去山上的寺庙里上上香求个平安符!”

“还有句人话吗?”我干脆将车停在路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卢广义不知想什么,忽而又一声叹息,声音有点低:“哥你现在交个友散散心挺好的。我妹有个学弟,长得很帅,哥你要不要……”

“滚!”

“别这样啊,什么年代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卧槽,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队长就没大没小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她还低声嘟囔了句什么见个面而已……

我说:“广义,你得帮我个忙,哥请你吃饭。”

她眼珠子一转,“哥,吃饭就算了,请我吃个甜筒吧。”

“我要看月华孤儿院的档案。”

“我想想办法,不过,你可能要失望。”

“有多少看多少。”

“项哥,我能不能问问你……”她还是有些啰嗦,“你为什么不愿意签名当继承人啊?那是多大一座金山,你这样视钱财如粪土显得我们很俗气呀!”

“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不过,”她真的是不吐不快,“这爷爷也太专横了,把孙子逼到这个地步!可惜没有证据,举报的事绝对是他干的。项哥你一定要回来,气死他!”

我不发表意见,毕竟气死自己的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事。

“竟然让我们刑警去抓你,连谭队都拒绝不了,太霸道了!”

“你少多管闲事。要不要我带你去飙车?”

“不,不用了谢谢!”卢广义迅速将自己卷成个圆地从车上滚了下去,并且往后再也不敢提这个问题。

我将靠背放低,抬起脚搭到方向盘上,半躺在车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这抽的哪里是烟,是满脑子的迷雾啊!

“为什么要喊凌云木为暴君呢?”

凌云木的日记中,所体现出来的两个疑似亚人格特征,一个用飘逸瘦金体书写的简称为人格A,用狂草书写的简称为人格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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