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你的白月光+番外(59)

这一次,他终于为我而来。

那时我个头已经到他胸口了,霍司容比三年前更成熟内敛,他的容貌不曾发生太大变化,性格却沉稳得多。

我随口开着恶劣的玩笑,越过他,去厨房帮老妈准备晚餐。

那天晚上,霍司容说明来意:“林砚希望林襄继续读书,你们家情况我也了解了,这次过来是支助林襄读书费用的。”

第54章 番外2

老妈非常感激,起初霍司容带走林砚,让爸妈都怨他怨了好一阵子,后来依稀打听到哥哥过得很好,便都释然了。

霍司容没吃几口,我以为他嫌弃我们家简陋的饭菜,我和老妈都没有多劝。

饭后,我帮老妈收拾了碗筷。

老妈身体不好,早早休息了。我整理厨房,霍司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道:“你这几年,过得怎样?”

我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有一天,还有被他关心的分。我想了想,点头道:“挺好的。”

我低头继续擦碗,他大概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道:“长高了。”我低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爸死了。”霍司容直白地问:“你们家靠什么为生?”

老妈帮人家看摊子,我偶尔出去打点零工,其实还好,我们家还有政府给的补助,我的学费也全免了,再加上老爸去世前留下的积蓄,足够我平稳地过完高中。

但我没有一五一十一问一答地告诉他,其实我不喜欢他毫无感情的那句“你爸死了”,太冷血了。

但有些事,没有落到他头上,他体会不了,很正常,我并不生气。

后来我才明白,霍司容对父亲这种字眼之所以冷漠,完全是因为他爹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缺乏对父子感情的共情。

但那时候我只是回头,笑着回答他:“你看我是不是又年轻又帅,我被富婆包养了。”

霍司容似乎信以为真,他站在我身后,看了我许久,直到我走出厨房,洗漱完毕后端着水果盘回到卧室。

霍司容站在相片前,是我和哥哥的合照。他背对我,我不知道他在看相片里的哥哥,还是看我,但我觉得,他是在看年少时的哥哥。

后来的一切,我敢举起双手双脚发誓,全都是意外,绝对是意外!

说来羞耻,我曾出现过梦遗,那时候梦里的对象还不是他,那天之后,就变成了霍司容。我很害怕。

但我也知道,霍司容眼里没有我,只有哥哥,我于他而言,便是随手捞一把的被施舍对象,渺小卑微如同蝼蚁,他那么灿金耀眼的上等人,无论如何是看不起我的。

无所谓,我不在乎。

霍司容给了我闻尧的号码,我每隔一周会和他通电话,这种情况持续到高三毕业。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霍司容将我接到霍家旧宅。

那间屋子太大了,我恐慌于迷失其中,于是半步不离紧跟着霍司容,他带我进了一间宽敞的卧室,那张床大得似乎看不见边际。

霍司容带着命令的口吻:“去洗澡。”

我似乎意识到某种不寻常,依言进了卧室附带的洗浴间。

我洗完后,霍司容进去了,那时我坐在扶手椅上,心跳加速,昏头昏脑地想:要不,跑了吧。

我不知道和女孩子做这种事是什么感觉,因为那时我只敢嘴上没把门,实际上,我拉个女孩子小手都会紧张脸红。

何思远曾经评价道:“纯情,太纯情了!”

那时我也不知道会那么痛,虽然似乎能想得到,那种感觉并不太好受。但好像就在霍司容怀里,关乎身体的疼痛都可以赦免,更多的,却是我并不清楚,霍司容是否想我喜欢他一样在乎我。

有些事注定痴心妄想,我却不愿意就此罢手,自然而然忽略了霍司容更在乎哥哥这个事实,满心痴望地想着他怎么看待我。

于是直到他中场休息,我掰着指头一件件数给他听。

我多么希望,他对我好一点。

不求甚好,只求他像我十岁那年,用胳膊将我抱进怀里,不太温柔也不太冷漠地说:“算了,睡觉。”

注定是妄想了。

我摆出了自己的条件,但他毫无反应,甚至非常冷淡,我有点生气,于是破罐子破摔:“你嫌弃我,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老林家攀你,就像攀了根高枝。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活该像个玩具一样讨好你。但如果不是你,谁敢这么对我呢?”

我看着霍司容的眼睛,他没有答应我,回答好抑或不好,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使用一种非常冷漠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睥睨。

他不耐烦了。

我扭头避开他冷酷的眼神,在心底叹气,算了。

那之后,他比先前更加凶狠。我抓着床单,不停地抽冷气,我没办法说话,也不想开口呻|吟,于是紧紧咬着枕头,任由霍司容将我撕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大约有三四天,我一着地,就腰疼腿疼浑身都不舒服。霍司容很忙,他走了,让闻尧照顾我。

闻尧看着卧室里一片狼藉,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沉默地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小朋友,何苦呢,你可以拒绝他。”

我想了想,说:“与你无关。”

闻尧再也没有劝过我,也许他心底正嘲笑我活该吧。

当真是活该,不知好歹,真以为能攀上霍司容这根高枝?

林襄,你真是个傻逼。

霍司容喜欢林砚。

大一上学期那天下午,我坐在公交车站的条椅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宽敞拥挤的偌大世间,蓦然感到无比的孤独和荒凉。

我心想,霍司容,你怎么对得起我的喜欢。

但喜欢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霍司容不喜欢我,强求不来的。

那天晚上,闻尧将我接到酒店。霍司容立在落地窗前抽烟,烟雾缭绕间,他的背影看上去那么孤独。

为了什么?为了得不到的林砚?

我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取走霍司容手里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中熄灭,然后转身抱进他怀里:“我不喜欢你抽烟,别抽了。”

霍司容拍了拍我的后脑勺:“臭崽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也许只是没来由地感叹。

我们之间的交谈并不多,很快霍司容带我进了浴室,接下来无非就是那些事,说无聊也好,疼痛也罢,说到底是我心甘情愿、自不量力。霍司容很快将我抱回卧室,我感到眼眶发热。

我多想开口问他,哥哥和你是什么关系,最终没有问,算了,我不敢,没那个胆子,假装不知道,就算了吧。

那天累得气喘吁吁,我说:“先生,前两天有个女生表白了,我挺喜欢她的,您说我要不要答应她?”

那个女孩儿的名字迄今我都记得,她叫燕妮,我记得她是因为,似乎从她身上看见了自己。

我是刻意告诉他的,我幻想着,霍司容会不会打破冷静死板的表情,甚至有点生气的警告我:“不行,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没有,我想多了,霍司容只是说,随便你。

啊,随便我。

是吗?

其实那个女孩儿我已经拒绝了,在她说喜欢我那天,我很认真地回答她,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我不能欺骗你。

燕妮很难过,那份难过简直跟我发现霍司容不喜欢我的时候一样,别无二致。

此后我就抱着“随缘吧”的佛系态度,霍司容叫我,我就去,去了就上床,他上我的次数多了,我就习惯了疼痛,以至于可以直接忽略身体的不适。

甚至于后来,有一次,文创社让我出一篇稿子,赶得很急,霍司容又恰好回宁北,他叫我去,我不得不去。

于是我躺在床上思考大纲和情节,不时摸出手机记两笔,霍司容压着我做活塞运动,脑子里想着他的林砚。

我们看上去就好像,谁也没拿谁当一回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但除了上床,我们就真的,没有其他任何交集。

第二天一大清早,霍司容从皮夹里摸出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一千人民币,十张毛爷爷,他随意地将那一叠现金扔到我身边。有一张飘到脸上,遮住了眼睛,我轻轻吸了口气。

我等了一会儿,听见开门的声音,这才将眼睛上的毛爷爷取开,忍着隐隐刺痛,一瘸一拐钻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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