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顾深声音带着点儿低沉的磁性:“还怕?”
南夏摇头:“没。”她问,“怎么还不回去?”
顾深低笑了声。
南夏咬唇。
顾深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南夏一颗心怦怦直跳:“什么?”
顾深俯身,吻住她耳垂。
南夏浑身过电似的,忍不住一瑟。
听见他低声说:“最喜欢我一个眼神,你就明白我想做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笃定。
南夏没应声。
她刚被他抱住转过来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眼,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所以才忍不住问他怎么还不走。
但这个场合,虽然没人,她也还是紧张。
顾深低笑了声,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办公桌上。
南夏扶着他肩膀,没敢动。
黑暗中,感官像是被放大数十倍,变得极其敏锐。
顾深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嗓子有点沙地说:“第一眼在倾城看到你,就想在我办公室这么亲你。”
“……”
南夏微微闭上眼,迎合上去。
像是全身心都被他占据。
唇舌间全是他的气息,烟草味儿混着薄荷清香。
他吻技越来越娴熟,一点点带着她深入,缠绕着她的舌尖,像是跟她嬉戏。
南夏双手慢慢上移,勾住他脖子,又伸手插入他发间。
他给她缠得不行,吻得越来越用力,往下一压,南夏后背碰到电脑屏幕,她不觉低哼了一声。
顾深松开她,抱着她往前挪了挪。
两人在黑暗中静静地呼吸着。
南夏忽然问他:“你是不是不开心?”
顾深:“嗯?”
南夏抱住他,没说话。
顾深明白她意思,她怕他因为明天她要去见钟奕儒的事儿不开心。
顾深:“没。”
南夏仰头看他。
他这声“没”毫无情绪波动。
南夏感觉他心里大约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说:“要不——你给我脖子上种个草莓吧?”
顾深差点儿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南夏:“是苏甜说的。我之前跟她说了这事儿,她说——种草莓代表一种占有……如果我带着你种去见William,他应该就会死心了。”
顾深笑了声:“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夏没应声。
顾深想了想:“不过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他说,“真让我种?”
南夏点头,把脖子拉得老长。
顾深等了一会儿,在她脖子上很轻很轻地吻了下,尔后起身。
南夏:“?”
这就结束了吗?
顾深说:“我是无所谓,你带着个草莓印怎么见人?”
他们是情侣,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但南夏这张脸太清纯,真要脖子里挂了个草莓印,一定会被指点。
他不想让她遭遇任何不好的评价。
他这么一说南夏就明白了他意思。
南夏说:“我没关系的。”
顾深伸手捧着她的脸:“谁说没关系,我的女人不能受一点委屈。”
他散漫道,“不过呢,你给我种也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反正他一看肯定知道这是你种的。”
“……”
他把脖子伸过来:“来吧。”
南夏怔了好几秒,有点懵:“但是,要怎么种?”
顾深笑得暧昧:“行,我先给你打个样儿。”
他说,“不过呢,在你身上,得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儿。”
南夏:“……”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 搞起来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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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顾深从她身上起来, 南夏脸烫得简直像烙铁似的。
办公室里关了灯,晦暗的光线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顾深意犹未尽地说:“这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要不开灯看一眼?”
南夏踢他一脚, 狠狠道:“回去了。”
顾深坏笑了声:“弄疼你了?我怎么觉得刚你挺舒服。”
南夏羞得不行:“闭嘴,我要回家了。”
这要是在家里她其实完全无所谓。
但这是工作场合,她真的是全身都紧张得不行。
顾深按住她双腿, 把脖子伸过来:“急什么,你还没给我种呢。”
南夏没忍住,用力咬了他一口。
顾深没忍住嘶了声:“你怎么这么狠?”
他抬手摸了下脖子。
南夏咬唇:“我真的要回去了。”
顾深总算大发慈悲, 放开她:“行,那回去再种。”
“……”
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地后悔。
她到底为什么非要提种草莓这件事。
顾深现在是开心了, 但她实在是太尴尬了。
回去的路上南夏都转头看向窗外, 不想跟他说话。
顾深看出她有点恼了,也没再招惹她。
反正他今晚是很是心满意足。
车子停到繁悦楼下。
顾深饶有兴致地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脖子上的牙印儿, 啧了声。
南夏也是这会儿才看见牙印儿,好像是有点深。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想问他疼不疼。
她还没开口,顾深看她眼神就懂了。
他痞坏地笑了:“心疼我了?”
南夏嘴硬:“才没有。”
顾深:“没事儿,你再咬几个我也受得住。”
“……”
印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消退。
只是变得青紫。
顾深照镜子时看见, 还挺高兴。
南夏从衣柜里找出个围巾递过去。
顾深:“干什么?”
南夏心虚道:“你要不要挡一下?”
顾深推开围巾,脸皮很厚地说:“我才不,我今晚就约平倬于钱他们都出来看看, 你平常都是怎么对我的。”
“……”
南夏一脸头疼。
下午,顾深亲自开车送她去钟奕儒的工作室。
玩笑归玩笑,顾深没真上去在钟奕儒面前露脸,就在楼下车里等她。
*
工作室叫虞美人, 装修古典,走的是新式中国风的女装设计。
地方不算大,却处处透着精致优雅。
一进门就有个假山加湿器,像古典庭院里的假山缩小版,烟雾缭绕的。
前台还有一盆粉色睡莲,清水里飘着荷叶。
工作室里没别人,钟奕儒带着逛了一圈,两人在会客室面对面坐下。
他绅士地倒了杯咖啡递过去:“特意给你煮的。”
南夏礼貌说:“谢谢。”
她拿起咖啡,礼节性地抿了一小口放下。
钟奕儒开门见山:“怎么样?是不是你喜欢的风格?”
两人吃饭时南夏曾经说过,想把中国传统文化元素融合进服装设计中做一个品牌,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南夏垂眸,没应声。
钟奕儒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我精力有限,女装部分经验也不足,只要你来,这就可以是你的个人品牌。”
南夏问:“William,既然你精力有限,为什么又要开一条女装品牌线呢?”
钟奕儒:“因为我想打造一个多元的品牌,旗下不止有男装,还有女装,而且女装利润向来高。”
他表情平静淡然,再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像是假话,而像是正常叙述。
“而且——你来这里什么都现成的,渠道、团队,都可用伯父和我手底下的资源。”
他侃侃而谈,给她描述了一个完美的设计师未来。
就像南恺一直想为她打造的那样。
南夏早做好了决定,还是耐心等他说完,才摇头道:“谢谢你,但我觉得这份工作可能不太适合我。”
这是南恺为她准备的下一个牢笼。
这根本不是钟奕儒的工作室,是她的。
个人品牌、独立设计师、古典中国风格,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夏想要的。
所以她更加清晰得明白,她只要踏进来,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如果来这儿,的确可以实现独立设计师的梦想,但也意味着,她的事业和人生重新被南恺掌控在手里。
也意味着只要南恺不同意她跟顾深在一起,随时可以掐断她的事业。
她又要像现在这样,重新开始。
她的人生只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