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脑子里骂了一百遍自己不争气,被美色所迷,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刚走到旋转沙发那里,就被谢骄阳拉着白皙的手臂。
火热的触觉,让宁晚星被接触的手臂肌肤蓦地滚烫起来。
来不及质问,谢骄阳没用力,轻轻一扯,她没站稳,朝前倒了过去,扑在他身上,撑着沙发背,跟投怀送抱一样。
被迫投怀送抱的宁晚星想站起来,谢骄阳一只手揽着她纤薄微躬的背,一只手放在嘴唇前面:“嘘,别动,让人认出来,大明星清誉不保。”
宁晚星紧紧捏着沙发背,想透过VR眼镜看他的眼神,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嘲笑自己。
她算什么大明星。
还没来得及开口怼人,就被谢骄阳擒住嘴巴,堵了起来,唇瓣相接,把她的神魂一点一点吸出来。
旁边还有一对在接吻的野鸳鸯,因此,他们也不显得醒目。
没人知道骄阳文化的太子爷正拉着她,抢夺她嘴里的每一丝氧气,要置她于死地。
她喘不过气,撑着沙发背的手去推谢骄阳,他跟逮着兔子的鹰一样,一直不撒手。
等到了宁晚星的极限,才蓦地松开。
两个人分开后都在喘气,宁晚星从手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唇,讽刺一笑:“太子爷您采够了外面的野花,终于记得回来临幸家花了。”
谢骄阳没摘眼镜,没说话,准确无误地抽走纸巾,擦掉接吻时薄唇上沾染的口红。
他越是不肯说话,宁晚星越是气大,管不住自己:“既然没看电影,就把眼镜摘了,否则我还以为自己亲的是隔壁老王。”
隔壁·谢骄阳·老王摘下眼镜,扔到玻璃桌上,目光有点冷,哑着嗓子:“隔壁老王?漱石公馆隔壁两家,一家姓张,一家姓杨。”
宁晚星还跨坐在他腿上,刚压下去的怒气和酸意又浮了上来。
“原来你记得自己有个家,还以为你在澳洲乐不思蜀。”
半个月前,谢骄阳就被娱记拍到,在澳洲圣灵岛的沙滩上搂着个比基尼美女散步。
虽然媒体一如既往不敢拍他正脸,还做了照片模糊处理,不过都直接指名道姓谢家太子,估计也假不了。
谢骄阳眼睫毛落在眼窝处的阴影动了动,神色有点迟疑和琢磨不定:“你吃醋?”
“哼,”宁晚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连牙刷都不能跟人共用,你不回来也好。”
话里话外的嫌弃让人不悦。
谢骄阳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阴沉下来,解开一颗扣子,像是有点呼吸不过来。
宁晚星半跪在沙发上,膝盖有点疼,低头居高临下和他对视,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一个揪着心,想听解释,一个不耐烦地想避开目光。
对峙没持续多久。
外面有人在喊:“宁玥姐和谢夫人来了。”
在舞池疯狂蹦跶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一个个都整理仪容,跟蜜蜂归巢一样纷纷涌向舱口。
☆、晚星×2
骄阳文化虽然是谢骄阳名下的公司,他又不管事,二十多年一直都是谢夫人在打理。
他比天边的太阳还神秘,不仅够不着,还看不着。
公司的女艺人都觉得想做骄阳文化的太子妃,还是要先巴结谢夫人。
谢骄阳不打算过去跟谢夫人说话。
不动如山地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神色疑惑:“你没跟妈一起来?”
宁晚星看了一眼被宁玥推着进来的谢夫人,轻声哂笑:“她看不上我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外面一阵鸣笛之后,游轮缓缓动了起来。
船舱外面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灯光绚烂。
尤其是骄阳文化所在的那幢大楼,大楼上的灯光秀不断闪现着:
“骄阳文化二十六周年”
“宁玥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一张张美艳俊俏的脸都挤到舷窗边上,羡慕地望着外面的灯光秀。
虽然他们也有地标灯光秀应援,但没有哪个的名字能跟公司放一起。
没有挤过去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则神色不明地看着宁玥。
她穿着淡粉色春夏高定长裙,浑身珠光宝气,十足的名媛气质。
推着谢夫人到了舞台上,一脸乖巧地站在谢夫人的轮椅后面,像个安静漂亮的人偶,完全没有在公司作威作福的跋扈模样。
旁边一个耿直的男艺人跟自己带来的女伴咬耳朵:“上次给她做配搭戏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她演技这么好?”
女伴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就这阵势,我不是你们圈内人,都知道不能得罪她。”
男艺人气哼哼地刨开她的手:“我就是气不过,进组的时候没去给她鞠躬,拍戏的时候就不断NG整我。”
谢骄阳和宁晚星都听了个全场。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谢骄阳的神色,想知道他听到宁玥的恶劣事迹,会不会动摇。
结果他又把VR眼镜当成墨镜戴上了,根本看不到他眼神。
她有些灰心和气馁,最无望的是谢骄阳明明知道她比宁玥好,依然不爱她。
谢夫人进来之后,公司的摄影大拿亲自掌镜,一路跟拍。
谢骄阳一看到镜头,立刻转换阵地,特别讨厌入镜。
然而他往人群里一站就鹤立鸡群,如黑夜中燃烧的人工太阳。
在场男明星恐怕没谁能在身高和颜值上压制他。
偏偏他又是个非常低调的人。
两年前,《财富》权威富豪榜主编跟谢骄阳的助理联系,说他们要出炉一个全球富豪排行榜,以谢家的资产能进入两百名。
向来不吃亏的谢骄阳第一次主动花钱让那边撤榜,不想出现在这种炫富排行榜上面。
这么低调的谢骄阳主动为了自己白月光参加公司的轰趴,宁晚星想不嫉妒都难。
“又怎么了?”
谢骄阳是开天眼了?
明明戴着VR眼镜,也没低头,还是注意到了她的低落情绪。
暗恋一个人的时候,最大的幻觉就是他也有点在意你。
不可置否,宁晚星因为这种幻觉牵了牵唇角:“没,看某只孔雀开屏,闪着眼睛了。”
宁玥是派对的中心,是受尽万千宠爱和艳羡的公主。
绿孔雀一样骄傲。
全世界的灯光和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想要?”谢骄阳鬼魅一样冰凉的声音突然缠上她耳朵。
她刚才还因为那点幻觉而沾沾自喜,就听谢骄阳冷冷说了句:“别做梦,她跟你不一样。”
刚刚飘起来的心被人坠着石块高高扔了下去。
宁晚星垂在裙侧的手微微抖着,眼前的灯光变得朦胧。
光圈不断扩大,在她眼睛闪烁个不停,酸胀钝疼得眼睛都湿润了。
是不一样。
毕竟是你白月光,你妈心目中的理想儿媳,你爸最好朋友的心爱小女儿。
她哪里都比不上。
*
宁玥把早就准备好的话筒递给谢夫人。
宁晚星很快就打起精神,要看看谢夫人有什么目的。
谢夫人年轻时候是滨城第一名媛,家庭背景至少比地质大学的谢老教授深厚,算是下嫁给谢骄阳的父亲。
谢骄阳的父亲谢青崖那时候还不是寰亚环保集团的董事长,只是个白手起家创业的年轻大学生。
因此,谢夫人在谢家的地位举足轻重,更别说她在娱乐圈沉浮这么多年,一手把持着骄阳文化。
将近五十岁的谢夫人盘着黑发,穿着青绿色连衣裙,黑色粗跟皮鞋。
仪态端庄地坐在轮椅上,妆发和气场都完美无瑕。
没人知道她私下对宁晚星有多刻薄过分,她提到宁玥,又有多宠溺:
“感谢大家来参加骄阳文化二十六周年暨宁玥二十一岁生日派对。”
“玥玥虽然二十一岁了,她从小被宠着长大,像个孩子,大家多体谅照顾她。”
底下的女艺人们虽然在应和着鼓掌,但她们每个人内心都跟宁晚星一样,不甘地在心里憋气。
大家都是公司的艺人,凭什么要被一个演技差,耍大牌的资源咖一直压在头上。
宁晚星比她们知道得多,想得更深。
骄阳文化二十六周年纪念日其实是上个月,那天也是谢骄阳的生日。
只不过他人在澳洲,电话都没打通,更别说过生日。
看谢夫人这意思,干脆把两个生日挪到一起,明面上是周年庆,其实就是私心让她儿子和宁玥一起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