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那边已经天亮了，她低头亲亲他额头，“我要去工作了。等我回来再跟你玩。”
“嗯嗯。”小蛇点点头，“工作加油！”
他挥着手站在原地，等陈墨的身影逐渐消失。
意识在识海里时还是可以关注现实世界，跟人看书走神一样。小蛇回过神来，视频已经播放完毕，他在懒人沙发上伸懒腰，一翻身就滚到地上了。
小蛇索性爬起来，打开冰箱，里面存着五小管陈墨的血液，那是给他定期解毒用的。他打开其中一支，一仰头全喝进嘴里，含着仔细品尝，仿佛还带着陈墨淡淡的气息。小蛇忍不住把细细的蛇信子钻进试管里，企图把附在管壁上的每一滴都吸干净。
小鱼正在院子里挥舞着前爪修剪草坪，看到冰箱前诡异的场景，支棱着六条腿迅速爬远。
冰箱里的东西快吃完了。
他们四人一起住了半年时间了。现在公寓里只有他跟小鱼，小鱼的样子去超市不方便。陆大脚的审美有问题，废土审美，非要给小鱼装机械蜘蛛腿，明明可以买类人的腿。黑市里的人形师甚至能调配肤色，义肢看起来跟原本生长的一模一样。机械蜘蛛腿太抢眼了，小鱼很少离开基地。一般都是他开车去采购的。
没错，他还考了驾照了，用的是不怎么真的身份证，把名字挂在陈墨的户口本上。
陈寡言，男，25岁，“配偶”。
拿到本子的时候，小蛇开心得不受控制，瞬间变回原型，在基地旁的鱼塘里打滚，鱼都被他震飞到半空中。
怎么能不高兴，他是墨墨的合法伴侣了！
陈墨笑眯眯地看着小蛇兴奋地爬出鱼塘，蛇身把她缠得严丝密缝，蛇头在她下巴一拱一拱的。
两人在房间里“闭关”了好几天。
陆大脚都懒得吐槽了。
一个星期前，陈墨跟着陆大脚去出差。小蛇和小鱼留守基地。小鱼也是不爱说话的人，按着陆大脚给的培育指南养着楼顶的植株，偶尔在二楼整理书籍，或者在地下室捣鼓一些新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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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把车开进小区附近的大型商场地下车库，坐电梯可以直达商场边缘的超市。
电梯门准备关上时，一个女人一边挥手一边快步走过来，“等等，等等，请等等。”
小蛇飞快按一下开门，女人顺利跑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女人用手按住翘起的刘海，低头说，“谢谢谢谢”。
她看到小蛇跟她同一个楼层，回头问道，“你也是去超市吗？”
看清小蛇的样子后，她的瞳孔瞬间被点亮。
啊，好美，是酷帅酷帅的美女。
小蛇察觉到她直勾勾的视线，尴尬地点点头。还好他今天出门带了黑色隐形眼镜和鸭舌帽。他有点不自然地抬手压低帽檐。
大美人连手指都好看，还周身飘着水果的甜香味。
女人偷偷吸一口。
糟糕，自己现在好像变态。她不禁红了脸。
电梯到，门开了。小蛇快步离开。女人跟在身后，看到小蛇提了购物车，买了一车的肉，莫非是家里有客人准备吃火锅？
小蛇看到女人一直跟着，但是没有恶意，就由得她了。他付款后提着两大袋食物，快速钻进小车里，开车离开。
女人一直跟着他到停车场，才灰溜溜地掉头回商场。她原本想要买牙膏的，被美人勾了魂，把牙膏都忘掉了。她不是同性恋，但是刚才的美人太美了，小脸，眼睛很大但很有神，眼尾斜着勾人魂魄。呜呜呜，如果可以认识她就好了。
“余笑熙，你再走神我就敲你头哦。”张梦说着，筷子就敲到余笑熙额头，“你在傻笑啥啊？你很不对劲。”
余笑熙翻白眼，“你不懂的。自从我昨天在超市遇到美人之后，我魂都被勾走了。”
张梦笑了，“有这么漂亮吗？”
她们在杂志社工作，日常跟明星和模特接触，美人见得多了。
“她很特别，眼睛很好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余笑熙双手捧脸作花痴状。
“你也太夸张了吧，有上周来拍照那模特好看吗？”上周余笑熙看着那模特一样发花痴。基本余笑熙就是个容忍度很高的颜控，看到稍微好看的男人女人都这样。虽然这次也略夸张了一点，但张梦都习惯了，现在对她嘴里说的“好看”不以为然。
“她不但脸好看，气质也酷酷的，穿白T恤牛仔裤戴黑色帽子，那气质，你品品。”
“那不是挺普通的吗？”张梦说着，夹走余笑熙碗里的牛肉。
余笑熙拍她手背，夺回牛肉，“才不普通，哼。下次见到她我一定会问她拿微信的！”
张萌提议，“现在杂志社在推新人，要不你找到她，问问她要不要过来做兼职？”
推到新人他们编辑也有提成，不赚白不赚。
余笑熙若有所思，“感觉是个不差钱的，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她点点头，“总之我下次如果有机会碰到她，我会提的。”
“嗯。”张萌应着，捧起吃完的餐盒离开了。
余笑熙嚼着嘴里的牛肉，筷子戳着碗里的肉，心里想的却全是大美人。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特别幸运的人，无论何时她都是全力以赴，拼尽全力往前冲。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在超市看到美人了。
“美，不对，小姐姐！请等等！”余笑熙下意识摆出了尔康手。
小蛇听到有人叫她，他侧头看到是陌生女人的脸，回头就走。
余笑熙震惊地看着美人明显是忽视了她，逃也似的跑开。
“等等，等等，美人，我没有恶意的！”余笑熙卯足劲儿去追她。
转个弯，却见美人亲热地抱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臂，抬起小脸笑得甜蜜。
余笑熙的手还伸着，尴尬地往后缩。
美人旁边的女人很高大，肩很宽，白色格子衬衫的衣袖挽着，露出的手臂青筋凸起，太有压迫感了。余笑熙咽了口唾沫。
女人回头看余笑熙，扶了扶眼镜，眼睛微微弯着，“请问你有什么事？”
余笑熙深吸一口气，装着胆子说，“我是X杂志的编辑。”
“X杂志？”对面两人疑惑地对视。
不会吧，不会吧，连X杂志都不知道？这是女人们封为圣经的时尚风向指标。不是余笑熙自大，X杂志无论质量和口碑，都碾压同行其他杂志。销量跟常年占据榜首，第二名到第十名加起来都没她们多。
看二人脸色并不作假，余笑熙解释道，“我们是一间时尚杂志社，主要出月刊的。”
“抱歉，我们不感兴趣。”高大的女人微笑着，嘴里说着抱歉，却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小蛇，酱油拿了没？”
美人点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高大的女人牵着美人的手准备离开。
“请等等！”余笑熙急忙说，“我们现在正在做关于酷系girl的特辑！你很符合我们所想的形象，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来拍照片吗？当然报酬方面我们会比市场均价高。”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名片，却把包包也摔到地上，口红、纸巾、粉饼散了一地。
美人蹲下来，帮她收拾。美人的手也是小麦色，一根根骨节分明，指头圆润泛着红色。
余笑熙欣赏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尴尬地红了耳朵。
太羞耻了！在美人面前如此出糗！
美人倒是没什么反应，除了刚才面对女人时笑面如花，大多数时间都瘫着脸。
余笑熙收拾好包包，双手奉上名片。
美人不敢接，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女人。女人搂着她的肩膀，接过余笑熙的名片。
鼎盛集团。
女人若有所思，“你们大股东有一位姓万的，是吧？”
“嗯嗯。”的确是有一位年轻貌美的万老板，余笑熙点点头。
“我叫陈墨，他是我丈夫，是男人。他不适合你们的拍摄主题。”陈墨说着，名片递回给余笑熙。
余笑熙赶紧接过名片，内心波涛汹涌。
天啊，美人竟然是带把的！
她盯着美人的脸，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而且还结婚了！
“我们先走了。”陈墨依旧搂着美人肩膀，推着超市的推车，潇洒地去收银处。
美人回头好奇地看了她几眼，跟着离开了。
余笑熙步伐沉重，几乎迈不开步。
她终于挪到超市门口，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