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个鬼舞辻无惨还是有点脑子的。
“那么……今天慎寿郎说到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继国缘一叹息:“鬼舞辻无惨算得上是主公的先祖。因为家族内出现了鬼舞辻无惨这样的恶鬼,所以上天降下来惩罚,产屋敷一族的当家从来活不过三十岁。”
这惩罚有点奇怪……不惩罚鬼舞辻无惨反倒惩罚……等等?
“您的主公姓……产屋敷?”
“是的。安乐小姐听说过这个姓氏?”
何止是听说过。
我下棋还输给了他来着。
产屋敷耀哉,难怪一直在暗示我“井”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说道:“缘一大人,可否让我看看您的剑?”
他道了一声“小心”,便把自己的剑递给了我。“鬼杀队的专用刀——日轮刀,是以吸收了太阳光的铁矿'猩猩绯砂铁'与'猩猩绯矿石'为原料打造的刀。可以如同阳光一样杀死恶鬼,只是必须要斩下恶鬼的头颅。”
果然。
虽然我对钢材不是很了解,但这种特殊的刀和嘴平伊之助的刀应该是同一种材质。
也就是说,嘴平伊之助很有可能是鬼杀队的成员。而在五百年后,恶鬼应当已经被彻底消灭了,不然以master的脾气,恶鬼始祖鬼舞辻无惨明显就是另一个Dio,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产屋敷耀哉和嘴平伊之助暗示我“井”,大概就是在过去见到过我。
这种被扣入循环的感觉不是很好,但真的说起来,对方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为了斩杀恶鬼而算计一个人,换成是我大概也会去做。
只不过被算计的是我,就变得不那么舒服。
但是……
如果我能够杀死鬼舞辻无惨,为什么非得要等到四百年之后,而不是现在呢?还是说,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并不是我,而是……
Master。
这种无知的感觉很不好。
我不应当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拉着master来到未知的五百年前。虽然通过令咒的魔力链接我知道对方平安无恙,但如果对方不召唤我的话,隔着空间我还能凭借微弱的魔力供应找到他。可是一旦隔着时间……
希望master能够在遇见危险的时候立刻召唤我,令咒便可以无视掉时间和空间直接把我带到他的面前。
但以master的脾气……
我把日轮刀还给了继国缘一,提出要求:“那么,我能否要一把日轮刀?”
作者有话要说:安乐:我被算计了,艹。
阿强:只是再杀一个Dio而已,等我把他骨灰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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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为什么我发现你每次写到继国缘一的时候都仿佛一个老母亲?
我:是哦。
我朋友:而阿强丝毫不能激起你的母爱?
我:你看着阿强的那张脸能生出来母爱吗?
我朋友:……对不起,我错了。
☆、水晶桂花糕(二)
继国缘一说我的日轮刀要等上十天。
石头是我自己挑的,因为对刀剑不了解,所以我要求锻刀人按照继国缘一的刀给我做出来一把一模一样的就成。
锻刀人本来担心继国缘一的刀过长不适合我,结果看我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下了一整夜的雪,我和继国缘一又聊了半夜,第二天难免起晚。
不过冬日里本来就是懒洋洋的,所以我也不在意晚起一会儿。
见过锻刀人之后,我本来打算下厨做点糕点。天气凉了,就是天然的冰箱,能做不少东西。但产屋敷家的主公突然想要见我一面。我本来不太想去的——你说见我我就要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对方是被继国缘一所信任之人,我现在也在对方的地盘上,见一面也不多——虽然我觉得继国缘一看人的眼光很成问题,所以对他推崇的主公也没抱什么期待值。
只不过事实证明,继国缘一在除了他哥继国岩胜之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靠谱的。
产屋敷家主公一看就是产屋敷耀哉的祖先,且不说长相,连带着气质都一模一样,让我深切怀疑这一家人是怎么遗传下来的。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比如master家,听说master和乔斯达先生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乔斯达先生和他爷爷及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几乎一模一样。可见有些人的遗传基因就是强悍。
他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
继国缘一守在屋外。
屋里除了产屋敷家主公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和另一个应该是他妻子的女人。
“司音啊。”产屋敷的主公轻声说道,“姬君殿下是什么模样?”
产屋敷司音握住了他的手,很轻:“是个年轻美丽的,如同辉夜姬一般高贵的女子。”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冲那个孩子招了招手:“这是我的儿子,也是产屋敷家下一代主公——产屋敷耀哉。耀哉,去见过姬君殿下。”
我看着那个孩子跪坐在我面前,正要低头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托住了他的额头:“我并非是姬君。”
“产屋敷一族……咳咳……”
“父亲!”那个木偶一般的孩子开口了,声音急切,“请让我来说吧!”他直起身体,“产屋敷一族因为恶鬼的诅咒,每一代当家都活不过三十岁。但上天也给了我们一线生机。产屋敷一族可以预见未来,并非是切实的未来,而是一种恍惚的,如同预兆一样的能力。父亲在去年看到了不幸,是关于缘一大人的。”
我猛然睁大了眼睛。
“缘一大人改变了鬼杀队和恶鬼之间的平衡。”那个孩子这么说,“但您的出现让父亲看到了新的预兆……我并不知道这种奇妙的预兆会在什么时候实现,但……”
“你希望我护下继国缘一。”我接下了他的话,“你父亲活不长了。”
产屋敷耀哉睁大了眼睛,隐隐有泪花。但他很快隐藏起了自己的悲伤,俯下身子:“是。”
“君弱臣强,自古就不是为政之道。你父亲死后,你就需要扛起产屋敷一族的重担。但继国缘一和其他的鬼杀队成员不同,你敬重他,这种敬重甚至不亚于敬重你的父亲。所以,”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告诉我,孩子,到底是你看到的未来,还是你父亲看到的未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是我看到的。但是……”
“没有但是。”我松开了手,“你将是产屋敷一族的当家,也将会是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一族每一代当家能做到的,你当然也能做到。可是……人心难测。”
多年以来,鬼杀队真的没有能力杀死鬼舞辻无惨吗?
我觉得总会有机会的。
这个世界充斥着妖怪和巫女,为什么不能借助妖怪和巫女的力量来斩杀一个恶鬼?
那么就很简单了。
有人想要鬼舞辻无惨活着。
这个人到底是谁,或者这个团体到底是谁,还真的说不准。
人心往往比恶鬼更加可怕。
底层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产屋敷一族不是因为诅咒,他们又能够坚持下来,每一代都和鬼舞辻无惨艰难作战吗?
人心是经不起猜测的。
“我会保护继国缘一。”我最终这么说道,“这是我的承诺。但产屋敷年轻的当主,你或许会把我推向鬼舞辻无惨。”
“我相信缘一大人,也相信缘一大人所信任的一切。”他这么说道。
我点头。
五六岁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
他比普通的五六岁的孩子更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
所以我没必要破坏这一切。
从屋里出来之后没多久,就传出了产屋敷一族当主死亡的消息。鬼杀队的成员们痛哭失声,我也作为产屋敷一族定下的“助手”出现在柱们的面前。
柱是支撑鬼杀队的柱石,位于最高位的九位剑士。
根据他们的呼吸方法来命名。
比如继国缘一就是日柱。
继国岩胜则是月柱。
炼狱慎寿郎则是炎柱。
在我出现在柱们面前之前,产屋敷司音已经提前向我介绍了柱们的基本情况。
在继国缘一加入鬼杀队之前,鬼杀队并没有人会使用提升身体素质的呼吸法。但同时,也并没有人能够学会继国缘一的日之呼吸,所以他把自己的呼吸方式简化衍生教给了其他人。而其中有天赋者又在此基础上研习,最终形成了目前的九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