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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这难道是……保时捷356A？”
刚好从便利店出来的五十岚,突然被一辆小巷子中的漆黑的古董车吸引了目光。即便不是古董车爱好者，他作为机械行业的专家，也多少耳闻过这型号车的悠久历史。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走到了车子的面前,瞳眸中闪过一丝微芒，而后逐渐与于眼底凝结成鲜血般的红色。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五十岚瞳孔微缩。本意不过是想看看车主对这辆老爷车进行了什么改装，但分析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专门加厚的车窗和车身,增强马力的发动机,大功率信号器，甚至还内置了自动机枪和导弹？这到底是谁的车？
一股冷嗖嗖的凉气从脚底窜上来,如此招摇的古董车，却进行这么暴力的改装，究竟此人是谁。即使理智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但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依旧在他的胸膛中涌动。经历了短暂的思想斗争,五十岚深吸一口气。
他终究还是屈服了自己的好奇心。
“嗯……电子锁吗？”五十岚掏出了一个小圆盘贴在了车门上，然后按下按钮，默数三秒。
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爆响,车门内发出几声紊乱的电流声，随即冒出了微不可查的几缕烟。
“这玩意果然百试百灵，下次还是多带几个吧。”
男人取下了刚才的小型EMP装置，拉开车门,开始搜索车内的资料。很顺利的,他在驾驶室前面的拉盖内翻出了被放在牛皮纸袋里的纸质文件。
“APTX4869？”五十岚一字一句地念着，微微皱了皱眉,在他一目十行地往下浏览时，眉头越皱越紧。
“不好,有人来了！”
听着小巷外接近的脚步声，五十岚只来得及将能拿到的资料都胡乱塞进衣服的隔层里，而后跳下车座关上车门向着自己的车跑去。
就在自己的轿车距离不到半米时，身后轰鸣的发动机紧接而来。
对方如此迅速的反应，让五十岚更加确认了对方绝非等闲之辈。他拉开自己的车门飞身把自己摔进车里，发动机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他立刻握紧拉杆踩下油门。
五十岚迅速把车头转向对方的反方向，轮胎和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冒出阵阵青烟。
现在形势对他极为不利，五十岚暗中计算着，他的车是出差临时调配的，只是普通的商务车，最多加了一层玻璃，其余均没有任何改装措施。普通的子弹或许能够挡住，但他也不敢夸大太多。而对方的改装保时捷356A，无论是坚固还是火力，甚至是马力都有可能超他一筹。
“大哥，他跑了，现在怎么办？”副驾驶上，伏特加向琴酒问道。
“他抢走了的资料必须夺回来，必须保证资料的完整性。”琴酒顿了一下，“等出了闹市区再开枪，绝不会跟丢的。”
对方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控制自己的路线……五十岚握着方向盘，眉头紧皱，一旦他做出想拐弯的迹象，对方就会毫不留情的加速到另一侧——假如他拐弯，那么势必会被撞上。
要是是他专门改装的防弹防爆车他倒可以毫无顾忌，但现在这辆车，无论如何他也没法冒险。
他们已经驶离了市区，山峦越来越近。伏特加摁下了车上的按钮，一台机枪从后备箱中升了起来，枪口直指前方的白色车辆。
“该死。”从后座看清了那黑漆漆枪口的五十岚低声咒骂一声，“真是丧心病狂。”
虽然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同样爱使用火力覆盖手法的少女，这时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曾经面对少女超高输出时的人的绝望心情。
枪响了，由于不敢让车彻底毁坏而烧毁文件，伏特加直接选择了射击驾驶座。子弹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玻璃，打的驾驶室里玻璃碎片纷飞。五十岚握着方向盘竭力保持了平衡，他狠狠心，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同时摁下功能键和电源键，然后默数三秒，一手握着方向盘使车一个甩尾，透过破裂的窗口对准后方的车辆，把手机猛地甩了出去。
一声爆响，硝烟散去后，机枪被炸毁了，从还未损毁的夜视镜可以看见，对方的车身只是被熏黑，甚至凹陷都没有多少。
男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自己改装的手机炸弹，威力自然不小，要是这样都无法破坏对方的车，那普通子弹自然不会有用。
而且刚才对方的扫射中，好巧不巧有两发子弹已经击中了他的手臂。虽然不至于失去行动能力，但他没有纯血种那种超强的自愈能力，甚至任何机会给自己包扎。
鲜血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车内。
而后面，伏特加从车窗里探出身子，端着一把冲锋枪又开始了射击。
真是糟透了……
装在驾驶座旁边的联络台忽然响了，五十岚抬手按下接听按键：“这里五十岚。”
“五十岚君，我是不是应该诚惶诚恐一下，您终于愿意屈尊接听一下联络了。”
糟糕，是被他放鸽子的绀野大小姐来兴师问罪了。五十岚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他的耳麦在去便利店的时候取下来了，这时也因为突发状况一直没有带上。
他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后方穷追不舍的车子，听着冷冰冰的女音质问，不禁感到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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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组织的损失吗？”车子已经顺利开上了盘山公路，通过弯弯绕绕的公路他大致还能继续拖延一下时间，按照路程计算，即使少女从市区赶来也至少需要十分钟左右，更别提现在信号还一断一断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依旧是毫无感情起伏的语调：“别废话，我可没时间给情报部长先生收尸。”
五十岚报了大致的坐标，不忘加上一句：“但是我现在已经开上了盘山公路。”
“知道了。”
联络被少女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五十岚叹了一口气。
“根本来不及吧，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啊。”
这次他是出公务差，身上没带多少小装备。否则以他早就从兜里掏出什么奇形怪状的炸弹把对面炸上天了，可找来找去，能拆车的东西一概没有，只剩下一把柯尔特M2000。
“要命啊，搞定了这事后再也不来东京出差了。”五十岚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张开嘴，一字一句地念着：“异能力——零之焦点！”
周身环绕着银白色的亮光，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瞳孔已由褐红色变为了血红。因为枪伤的疼痛而造成的颤抖此时此刻像是被屏蔽了痛觉神经似的完全消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零之焦点，解析一切复杂结构的物体，包括机械、电子设备，甚至是他人的能力。在能力发动时，所有的运行结构和能量流动在他的面前都无所遁形。当解析的对象是可使用的物体时，发动能力是便相当于100%掌握物品的使用方法，一切的设备，只要上手，就能完全发挥它的效用。
男人的神情变得如坚冰般冷漠，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制在了最底层。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完全变化，那些干扰的景色全部消失，只剩下无数窜动的，被分解的各种数据流。
“找到你了。”
机械般的声音响起。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保时捷356A的结构就被完全扫描完毕。这辆车改装不可谓不专业，从头到脚完美的装甲防护，即使对方拿着一把冲锋枪对着车窗疯狂扫射，也无法伤及里面的人分毫。
除非……
“伏特加，不要再拖延了。前面是断崖和左急转弯，你在他转弯的时候直接把他击毙。”琴酒似乎已经被这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追击战磨得失去了耐心。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将枪瞄准了对方的心口。
二十米……十米……车子转弯！
伏特加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但眼前的情景，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五十岚此时的姿势和平时开车的标准姿势已经全然不同，男人头部已经低到方向盘以下，几乎要把身体弯成直线，一排子弹贴着他的头发扫了过去，击中了后方的车身。
他的左手持枪，无机质的冷光注视着目标。对着琴酒的车，连开数枪。
看着对方再次一个甩尾消失在了拐角处，琴酒下意识转动方向盘准备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