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找，有点事，已经处理好了。”齐修上前，扶住他的肩，“睡吧，师父。”
“嗯。”李简的酒劲还没过，双颊有些驼红，整个人也懒洋洋的，顺势靠在了齐修肩膀。
齐修略勾起唇角。“师父，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想抱抱我？你别不好意思。”
李简：“……”
齐修顺势将他揽入怀中，李简倒也不客气，趁着醉酒轻轻环住了他的臂膀。
“师父，那不是你的错。只是芙姬故意让你不痛快。何况，桂香本来就活不长了。我一定会杀了芙姬的。”齐修眼中一抹厉色滑过。
“我真没事。你让我调整下。很快就好。”李简叹口气，靠着齐修，很快就在酒精的作用下重新睡了过去。
齐修俯身，吻了他的额头一下，双唇却微有颤抖。最后，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师父，你别恨我。”
第69章 镇压
次日, 李简醒来的时候, 齐修已经不在殿中了。
宿醉的后果是头疼，李简打了一会儿座，倒也没事了。洗漱完毕, 李简推门而出去到殿外，召来孤剑，是想去林家看看。毕竟，林昭有土环在手, 容易招致祸患。
不过李简也很好奇, 虽说按林昭所说，从他母亲把土环给他到现在，只有四年时间。但以他这种傻白甜、并且嘴又不严的性格, 这四年里没出事, 也是神奇了。
何况，话又说回来, 就算西华魔尊如扶央，也只能用水玉吊住孟挽青一口气；至于圆空, 也只是利用金锁窃取了时间。他们不过只能让这些神器发挥些许作用, 算是只掌握了皮毛。但这林昭利用土环发了这么大的财，很明显应该是对土环的操作颇为娴熟了才对。他自然也无法发挥土环的真正威力, 但显然比圆空和扶央都强。
——但林昭不过是区区凡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简这般想着，还是打算去找林昭问个清楚，顺便保护他的安危。
李简哪知道, 他刚走到庭院，就有暗卫上前拦住他。“仙尊，陛下说他有事同你讲，让你在这里等他。莫要……莫要出帝宫。”
“他有什么事，让他给我传声蝶就行。”李简说道，越过暗卫要走。
暗卫连忙上前。“仙尊，可……可属下收到的命令就是这样，仙尊莫要为难我们。”
李简来自现代，实在不习惯这种封建强权。但他知道，他也不能强行把现代那套搬过来，往大了说，那一套不适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需要集权；往小了说，他非让暗卫什么的跟自己平起平坐什么的，乱了规矩，影响整个宫廷的管理秩序，也会有损齐修的威严。
故而，李简只蹙眉，问：“他有说什么事吗？”
“这个属下不知。”暗卫道。
“昨晚，他有让你们去保护林昭，那边如何了？”李简问。
“事情涉及西华，还是把他带到宫中了。”暗卫道，“仙尊想去见他？他在甘泉宫偏殿。”
“我知道了。多谢。”李简这般说道，往甘泉宫而去了。
-
片刻后，甘泉宫内。
先前穆野受伤，在这里待了一阵子。后来等他伤势好转，他已被重新押入天牢。
此刻偏殿之内，林昭在一边喝茶、一边吃茶点，倒是惬意得很，先前表现出的洁癖属性好像刹那间消散无踪。
看到李简，林昭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是那个大魔头李简？”
李简挑眉道：“昨晚还说绝对相信我是好人，今天又变了，墙头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可那禁/书上说……”林昭轻咳一声。
“有点脑子。如果我是书上那种人，跟圣帝互相捅了对方一刀，我们现在还能在一起？”李简这般说。——嗯，虽然他们的确是捅了对方一刀、又在一起的……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林昭眨了眨眼睛。
“好了。现在西华魔人在收集五大神器，其中包括土环。”李简道，“昨日出声的那个女人叫芙姬，是魔界上古战神。她现在找上你了。所以圣帝带你来防备森严的帝宫，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但是土环在何处？告诉我，我去取回来。”
“我说了，我敢告诉你，是因为，你们不会有人猜到土环在哪里。”林昭打了个呵欠，“别真以为我蠢。”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他们猜到你拥有土环，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绝对找不到它。”李简蹙眉。
“对。”林昭道。
“那你肯告诉我吗？”李简不由问。
“不肯。”林昭冷哼一声，“如果说昨晚，我还是肯的。知道你就是李简后，我持保留态度。”
如此一来，跟林昭的交谈几乎没有任何结果。李简也只得先从甘泉宫离开。
他刚走出甘泉宫，之前那位暗卫便走了过来，对他道：“仙尊，玄绝阁查到了些林家的事。是否由属下讲给你听？陛下说，你可能会想知道。也免得你去奔波。他说你最近伤势尚未痊愈，还是在楚琉宫休息为好。”
——这齐修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走出帝宫？他在瞒着自己什么事，还是想做什么？
李简心里这么想，面上只问那暗卫：“你先说来听听。”
“林昭能做到如此首富，其实靠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林家的管家，叫姜学义。”暗卫道，“之前出去谈价格什么的，都是姜学义出面的，林昭最多做做表面功夫。”
“怪不得。”李简叹道。
“那日，黄大人设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暗卫道，“属下认为，林昭故意那样，一则确实是心高气傲、且对圣帝有所不满，故而不把两位大臣放在眼里；二则，他确实不太懂，怕两位大臣问多了，他会露馅，会让人觉得他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故而去得晚、且匆匆离席。”
傲娇、中二、还有点脑残的富家弟子。
听到这里，李简已对林昭做了个精准的评价。
“那个姜学义现在在林家？”李简问。
“对。林昭即使在，很多事也都是他做主。”暗卫道。
“行。我要去找他。”李简道。
“可——”暗卫上前，叹口气，“仙尊，求求你为我们考虑考虑！”
李简摸了摸鼻子，却是挑眉看向暗卫，“圣帝是不是给你们说了，我吃软不吃硬？”
暗卫：“……”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看着我，不让我出去，是么？”李简问。
“嗯……”暗卫点头。
“你叫什么？”齐修问。
“属下赵诚。”暗卫蹙眉。
“那这样，我们变通一下。我跟圣帝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当我的属下，帮我办事。”
李简说完这话，已召来孤剑御剑而起，“走，跟我去林宅。林昭被带入帝宫，西华魔人对土环虎视眈眈。身为林府管家，那个姜学义今天肯定会去确保土环是否安全。我们此时跟踪他，正是好时机，最好能趁机找到土环，将它带回帝宫。”
暗卫：“……”
“别怕。你已是我属下，他无权处置你。我们走。”李简飞身而起，转眼身形已没入云霄。暗卫赵诚叹口气，也只有跟上。
-
暗卫赵诚用屏息之术、李简用神隐术，皆隐去行踪，大摇大摆地在林宅晃荡。
经赵诚指认，李简找到了姜学义。
然后，李简和赵诚跟踪了这个姜学义许久，也没见他做出什么举动。
直到傍晚了，姜学义让家丁从屋子中央的井里打了一口水。
事情到了这里，还没有什么异样。直到家丁放下打好水的木桶、离开之后，事情才总算有了些许进展。
姜学义点亮了烛火，拉起衣袖，在水面上画了几道，问：“今年还会有雪吗？”
这个时候，木桶上的水起了些波纹。那波纹在李简看来并无甚异样，但姜学义倒像是能看懂。仿佛那些波纹是水的语言一样，而这种语言，李简和赵诚读不懂，姜学义却能读懂。
姜学义盯着水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水面恢复平静，他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再去到桌案边记录下什么。
李简听罢，想了想，终究朝那口井走去。那木桶里的水是从这里打的，难道这口井有什么玄机？
赵诚头皮发麻，已经跟李简出来许久了，也不知道圣帝那边的事情谈完没。要是谈完了，他发现李简跑了出来，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