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努力的睁眼揉眼视野越模糊,唯一清晰地是床上方的女人画像。
这个梦代表什么,他理不清。
等到下午,夜忻这边录完影,朽凌晟还有个单独的采访才结束。
季初回宾馆取充电宝,下楼时,他一个人走到昨天的小时房 ,在门外站了半天。
客房的工作人员问他话 ,他说把充电器忘在里面了 。
核实他昨晚确实在屋内待过,工作人员给他开了门后被楼下的同事叫走。
整个走廊只有他一人。
他握住门把手,向里推门,门板发出的声音诡异极了,像是变了调的二胡。
他顿了顿手,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
这时,夜忻站在廊道叫住他,季初说想进到屋内。
“一起。”夜忻拽着他的衣角,跟在他后面。
屋内光线明亮,这大大缓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感。
季初先是看画 ,接着是窗台上的火柴 ,还有香 。
为了证实烟流动的路线,他必须再试一次。
“小忻,我要点香 ,你别害怕 。”
夜忻点点头 ,手抓得更紧了 。
只见散出的烟和昨晚一样,往下流动 ,奔床而去 。
他把烟熄灭,掀开被单 ,手按着弹簧床垫 ,感受着床垫的触感,接着他看向床底 。
床底四周是木质的 ,如果想看床底有什么,一定要把床抬起才可以 。
除了好奇,还有那种‘她绝不会伤我’的第六感。
季初大胆地把上面的被褥放在桌椅上 ,床头和床垫一并放在地上 。
床板无法拆开,他抬起床的右下角 ,没有什么异常 。
可当他抬床的左上角时 ,却发现他抬不动 。
夜忻过去帮他一起抬 。
当抬出空隙时 ,季初卸下床头柜中的抽屉,把抽屉翻过来垫在床下。
即使有物品垫角,还需要人抬,夜忻继续抬着床,季初趴下身 。
灰尘拂面后 , 他看到床板下有什么垂下 。
坚持了一会儿,夜忻抬不动了,季初让他放下休息。
休息片刻,他把手机给夜忻,让他开闪光灯拍一下里面。
待夜忻趴在地上,季初把床抬起。
照片拍好后,两人把垫在床下的抽屉抽走,看着照片。
头皮发麻。
季初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相片里的物体,像是一种厚的塑料布。
将局部放大。
放大的一角很像是一个人的鞋底,再配合整个的形体轮廓,他带着夜忻走出了房外。
没有通知宾馆的人,季初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夜忻听到报警的内容,才知道他哥哥刚才看到了什么 。
警察到达后,走廊里围满了人。
很快,宾馆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床板下,绑着一具女尸。
凶手在塑料布里放入了活性炭和一种特制的药水来掩盖其味道。
经法医判断,人至少死了有半年了。
作为报案人,季初被带到警局问话,夜忻陪着他,出来时夜忻愤慨道:“警方居然把哥哥你当作了疑犯。”
“这是一定的。失踪很久的人,自家人都找不到,我是怎么找到的呢?”季初说:“不止是我,宾馆里的人也会被问话。”
夜忻停住脚步,整个身子散发出一股恶寒,“对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初见他害怕到牙齿都在打颤,不与他开玩笑,直接说出原由:
“是死者指引我,也是她帮了自己。前两年有个托梦破案的案例,在小破站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以,首先,我相信这个世界有很多奇异的事存在。”
“其次……”
“其次什么?”夜忻后退一步,依旧保持警惕。
“其次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多数灵异事件顶多是吓吓人,而真正能下得去手杀人的,往往还是人。”
夜忻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走回到他身边,说:
“好吧。我相信你。”
“你这孩子还真善变,这么快就相信我了。”
怕他心里有阴影,季初不再与他谈论此事。
季初比夜忻要高5公分,他搂着夜忻的小溜肩:
“走,哥哥请你吃烤仙贝。”
“好吃吗?”夜忻有点期待,“听说味道不错。”
“你别吃太多啊,哥哥最近可不富裕。”
“我有钱的,哥哥真小气。”
“对,小忻你是明星啊!”
“明星?我?”夜忻低落道:“没有存在感的小石头而已。”
听他这样说自己,季初掐掐他的肉鼻头,“你已经很出色了。”
“你已经很出色了。”
这句话在夜忻的耳畔缭绕。
真是好久都没听到人夸他了。
他是晟誉力捧的新人,公司在他身上加了码,下了注。
很多人对他,包括他自己对自己要求的都很高,每天都在挑错中。
“哥哥,你能再说一次吗?”夜忻小声道。
此时俩人已走到仙贝店,季初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敬佩地说:
“你已经很出色了,我是不懂那么多专业上的事,总之,听到你写的歌,会让我想到你投入工作时的认真模样,我很尊敬你,与你的年龄无关,与人气无关。”
“谢谢哥哥。”
为了感谢季初,夜忻准备按他乔哥说的去做。
于是他凑近他,与他脸贴脸。
落日映红了这片海岸线,也映红了二人的脸。
做完这个动作后,夜忻的单眼皮紧张地跳了跳。
季初有被他这种亲昵的行为惊到。
虽说夜忻在他眼里还是宝宝,但他已成年,贴脸这个动作,不太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像他会做出来的。
来不及纠正,两人身边就多了一道暗影。
顺着这道暗影,他们对上了朽凌晟那怒不可遏的眼。
脱下熊服的朽凌晟穿深蓝色的衬衫,衬衫下摆一半在西裤里,一半放在外面。
刘海自然放下,如果不是眼中戾气太大,那顺毛的样子竟有几分稚气。
第30章 夜海
夜忻躲在季初后面,吴海从朽凌晟的后方出现,及时把夜忻拉走。
见朽凌晟的视线还是狠盯着夜忻的方向不放,季初拿出卫生纸在他额头上舞弄:
“怎么都是汗,你去警局找我了?”
太过疲累,能用语言化解暴力最好。
朽凌晟不与他对话,眼中的气团仍在上升。
季初继续问:“跑着去的?”
被问话的人不吃他这一套,把他撂一边,径直往宾馆的方向走去。
季初跟上他,总觉得这事他没完。
回到房间,朽凌晟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喝的很慢,脸色也好了很多,看上去好像消气了,季初去冲了个澡。
出来后就听朽凌晟在讲电话,他让对方到屋里来。
没一会儿吴海进来。
朽凌晟坐在座椅上,双手交叉而握,躬着背看着地面,低沉地问:
“夜忻现在有广告吗?”
“有一个,已经走了合同。”吴海说。
朽凌晟发了话:“完成这个广告后别再给他接了,新专辑也先停一停。”
“停工作……”吴海喉咙一紧。
朽凌晟抬起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最近他有点飘,冷一段时间好了。”
“你想雪藏他?”说着吴海把视线转到站在一旁的季初。
季初没有多言,神色焦灼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者。
吴海也没再说什么,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吴海走后,季初半蹲在他身边,想和他讲道理:
“凌晟,夜忻有时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这样,上次他在你办公室对你也是一样。他才19,你有必要和他计较吗?”
朽凌晟没松口:“他和公司签了10年,你要再为他说话,我就多藏他几年。”
“你还真有本事让我更烦你。”季初起身走到床边,盖上薄被仰躺着,左手搭在鼻梁处,遮住光线,脑仁疼。
“烦我?”朽凌晟不再伪饰他那看似镇定的脸孔,覆了上去,两手拽下他的外面的短裤,欲拽下他的内裤:
“你以前上赶子我的时候怎么没嫌烦!现在腻了是不是!”
“你怎么......”季初紧拽着自己那最后一点放线,“想做你找别人做去。”
朽凌晟做出了让步:“五分钟之内,你要是能一直拽着你这块布头不松手,我就收回对夜忻的处罚。”
季初骂道:“你混蛋,你把人的前途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