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处破皮儿之处,皮肤都烧焦了,有些麻烦。
即便重新生出肌肤,不仅会颜色不一,还会留下一个浅浅坑儿,就如同她下颌与额上的白麻子。
这个坑儿的鸡肉没有腐烂,可以慢慢平复,只是需要时间。
一刻钟后,小花精已经替水清做好了治疗。
依然用太医的膏药,给水清敷好了。
小花精用了水灵力减轻灼痛,水清这才睡着。
大周氏跪地就磕头:“娘娘,臣妾欠了您一条命,您的恩德奴铭记于心。”
小花精忙着搀扶大周氏:“无需这般。
我也是个母亲,清儿是泽儿的姐姐,又同我亲近,就如同我的亲人一般,我帮清儿应当应分。”
又低声吩咐:“我重新处理伤口的事情不要声张,免得太子觉得咱们不信任,心里有了情绪。日后还要靠他们。”
这边处理好了,大周氏攒着水清的手只是不放松。
小花精只有随她。
太子处理完了撷芳殿,已经到了亥时正刻。
今日元宵夜,午门彻夜不闭门。
太子不过回来瞧瞧,原本想托付小花精,结果水清已经在这里。
他交代大周氏:“你们良娣心地善良,清儿交给她看着你安心。”
又对小花精说道:“亏得有你,孤还要去司礼监看看审讯结果,父皇还在城口,孤得去陪伴。”
小花精也只好小胸脯子挺起:“殿下安心,清儿有臣妾。”
太子离开不久,皇后到了太子府。
皇后等水清母女、水泽几个都睡了,这才到小花精的书斋说话:“今日的事情我看不简单,清儿站在太子身边……”
小花精之前没这么想:“可是,炮仗的力量再是厉害,也只能伤人?”
一车炮仗或许能死人,一个炮仗除非直接瞄准了死穴。
不然不可能死人。
皇后一笑:“瑗儿通读史书,可见过那个朝代的帝王面有残疾?
前朝就有太子伤了眼睛,不得不扶持自己的亲弟弟登基的先例。”
这话把小花精吓得一跳。
太子只要不死透,小花精都有法子救治。
但是,外人不知道。
他们或许不是要人命,而是为了让太子残疾。
如此,太子位就要让出来。
小花精看着皇后娘娘:“这,会是谁?”
义忠郡王哪里没有消息,白蛇一直在监督他。
这小子倒是说了,让手下乘着饥荒招募年轻力壮的佃户。
左不过就是想要养私兵,图谋刺杀。
小花精道:“这人心思歹毒却心机深沉,只要执行之人是死忠,他就不会暴露。
太子甚至连仇人都摸不着,失手罢了,杖毙本人牵连亲族都不成,会让人觉得太子不仁爱。”
皇后道:“陛下与太子都在慎刑司,本宫回去也睡不着,索性陪你等消息吧。”
小花精道:“清儿算是替他父王挡灾了。”
皇后闻言道:“这个大公主,是个有造化的。”
这是一定了。
无论是因为奴才都敢欺负自己的女儿,还是想通了女儿替自己挡灾。
太子今后都会对这个长女另眼相看。
皇后拍拍小花精道:“你做得很好,水清虽是女儿,养好了也是泽儿的助力,只是那两个庶子,听陛下说是你建议给他们找太医调养身体,陛下还夸你呢。
不过,孩子虽然无辜,他们都有亲娘,他们注定是太子妃的臂膀或者棋子。
只怕你把他们养得再好,也是替人做嫁衣。”
小花精摆手:“教养他们是太子与太子妃的责任,我不过提醒一句,再不会沾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祖父自小就是这么教导我,我铭记于心。
我祖父的话,这个府里太子为主,太子妃为辅。
我只做好我分内的事情,相夫教子。
我主动管教水清,一是因为她亲娘托付了我。
二是大周氏在端本宫附宫。
我对她们母女都有责任。
这是太子交代的事情,让我关照她们,也算是分内之事。
出了端本宫,我再不会插手。二皇子三皇子也是因为他们在家宴上生病。
日后出去,小泽子牛犊子一般,哥哥们却是病秧子。
只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会拿他们作伐子攻击我们母子,攻击太子。
我这才提醒一下太子,关心关心儿子们,免得他日被离间骨肉。“
皇后闻言顿时笑了:“你做的好,陛下这回只怕要后悔了。
当初想要两面光,舍不得你又顾及胡家老臣。
按照本宫的主意,索性就赐你做正妃,完全当得起。”
小花精忙着打出个隔绝罩。
皇后很敏感,立马挑眉:“嗯嗯,就是这个味道,每次跟你说话,这种舒坦的感觉就出来了。”
小花精就笑着扁嘴:“原来,不是疼我……”
皇后伸手在小花精脸上一画:“羞不羞,儿子都有了。”
小花精索性往皇后胳膊上依靠:“人家明儿八十岁了,那也是您的小瑗儿……”
皇后终生无子,顿时笑得眼圈都红了。
她伸手捏捏小花精的粉腮:“成成成,明儿你八十岁了,本宫依然疼你。”
皇后娘娘最后歇在端本宫、水泽的卧房里。
天光大亮,太子回府。
审讯结果出来了,矛头直指三皇子府与周罪人。
据说那个太监的十个指甲盖都剔了,也没改口。
而且,这个太监是个力士太监。
他只是帮忙抬炮仗,却乘人不备点燃了一颗冲着太子去了。
他交代说,一次病的要死,是周罪人请太医给他治好了。
他要替恩人报仇。
陛下与太子都不相信。
太子倒霉对周罪人与三皇子并无好处。
三皇子已经是笼中鸟,而且手无缚鸡之力。
说他造反,就是个笑话。
然,太监宁死不改口供。
嘉和帝派人质问周罪人。
周罪人十分干脆的以死明志。
她的遗言是求嘉和帝不要冤枉儿子。
周罪人没死。
她额头蹭破了皮儿,被慎刑司太监救了。
第165章
这背后之人藏得可谓深。
却是这太监平日如同尘埃, 十分不显。
咋然蹦出, 如同那阴沟的老鼠忽然冒出。
谁也不知他的跟脚。
这样如同尘埃的存在,又似乎能够跟所有人扯上关系。
这一下,似乎除了受害人太子一家人, 所有皇子都有嫌疑。
嘉和帝十分糟心, 他不可能为了太子抛弃那么些儿子。
而且,这太监交代了,他是冲着太子, 不是陛下。
当然若是嘉和帝下决心茶, 肯定查得到。
雁过留声,总有痕迹。
只是, 嘉和帝如今不是二十年前废太子的心境了。
上回压胜案件,三皇子圈禁,他不想再圈禁儿子了。
那样显得他这父亲, 做的很失败。
嘉和帝跟太子阐述了厉害,无奈的叹息道:“背后之人心思深沉,把你所有的兄弟都拉进来了, 你能与所有兄弟翻脸吗?”
太子若是被所有兄弟厌恶,谈何登基?
所以,到此为止吧。
至少明面上不能查了, 只能暗地里慢慢探查, 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太子心里其实不满意, 没有找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他如坐针毡。
太子心里惊涛骇浪。
他以为大事落定, 那些兄弟依然贼心不死,正躲在暗处想废他。
太子心里越发震怒,死了太子父皇肯定要追究。
若只是致残,大约跟三皇子差不多。
这还是暴露的结局。
好得很。
凶手一次不成,肯定会再次行凶。
太子明白,江山这块家当实在太大了。
他一日不登基,他那些兄弟就会拼死来抢。
船到江心,江山在望。
他势必要手握乾坤。
太子思忖,最为首要的事情是,身边得有高人守护。
不仅要保命,还要保持容颜不损。
贾瑚已经去五军衙门争夺调兵权利。
贾琏被他父皇要去了。
他不可能跟父皇夺人。
贾府人武功高强,也可以信赖,除了这两个,还有没有高人呢?
太子悄悄去了荣府后山的栊翠观,伸手向贾代善要侍卫。
贾府没有无关紧,中心就好。
贾代善纵横沙场几十年,手机肯给有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