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片的热度持续高涨,顾星河走在校园附近的路上偶尔都能听到别人在谈论。
他难以理解人类对于容貌在意程度。
星域争战。
能量强大的星子保护弱小,守护家园捍卫各方正义。
死亡、生存只有这两种结局。
养成了他高度敏锐意识,对危险和事态发展嗅觉敏锐。
这里,有生机。
人类感情复杂,她周围的人可爱,也有缺点,身体软弱,生命力值极低,成长过快,生命周期年限短。
时常听见:不悔此生、不愿错过…这些字眼。
他们的一生短暂却不缺喜乐。
他站起身迎着阳光 ,“去哪里举行?”
傅念绾立刻拿出plan A、plan B 。
顾星河没了言语,原来她早就想好了,等着他同意。
傅念绾悄悄把plan C藏在口袋里。
“你们喜欢玩?还是更喜欢吃?”
这个年纪的孩子爱闹腾,他看着就好。
“行,星河,决定了就plan A,去唱K。”
当他亲眼看到唱K的一群小孩,“疯魔乱舞”、“扯着嗓子吼”,突然后悔了。
灯光晃眼昏暗,耳朵吵得生疼,根本听不见对方细声低语。
他被吵得头疼,放大几倍的声音堪比爆炸声。
傅念绾离得远,不知说了什么,晃眼的灯光也关了。
烛火微亮,周围顿时安静了。
桌上摆满了礼物,廖俊熙抱着大蛋糕。
“生日快乐!顾哥,成年啦!”大家齐声祝贺。
顾星河一时愣住,傅念绾拉他起来,“生日快乐,吹蜡烛吧!”
“谢谢,”他低头眼中印着烛火,倏然一笑,谢谢你们。
双目温柔,可亲。
“顾哥,要多笑笑,别辜负这漂亮的眼睛。”
白色灯光亮起,这次再也没喧闹的歌声。
原来是趁他头疼时双手捂头,他们在准备这些礼物和蛋糕。
“顾哥,生日礼物,今后你就是成人啦,还是咱班第一位成人,恭喜,恭喜……”
祝福的话语不重样,他笑着应和,一一点头。
傅念绾鼻子很酸,眼里亮亮的闪着泪花。
顾星河有所感,低头对着她露出个独属于少年灿烂的笑。
星辰如烟花绽放。
笑意璀璨如星河。
这个独特的“十八岁”生日,让他真切有了落脚感。
“十八岁的顾哥最靓,是不是?”殷宪河奋力吼了一声。
应声冲破墙壁。
“是~”
少年少女衷心祝福顾星河:
这位看似难相处,心思极其细腻的顾同学。
默不作声,极尽美好的少年。
高一组最优秀五班的“顾哥”。
“顾哥,恁不知道,恁辣个宣传片,多吼看,”钱宵言嚼着鸡腿夸赞。
“对,顾哥看傅姐眼神超棒,傅姐超漂亮。”
少年的夸奖不加掩饰,真诚。
你一句我一句,连顾星河都想看看宣传片,是否真如他们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宣传片和生日这里卡文了
不知道笔墨该放多少……
第24章 疯魔般咒诅
少年大人站在楼下抬头仰望天空,几点星子挥着它微亮的光。
宣传片他一秒不缺的记录在脑海,那被记录眼神视线是他不曾察觉的。
有些情绪和心思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他们祝他生日快乐时,衍生出个陪她陪他们度过高中三年的想法。
再拿能量不足无法修复星船为理由,此刻,这个借口显得苍白无力。
他生了人类的感情。
这是多可笑多讽刺。
傅念绾站在窗后顺着他的目光、愣神。
“莫…莫哥,你今天,缺席了顾哥的成年生日,”廖俊熙语气蔫蔫。
他想问莫哥,断断续续请假,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里清楚莫旭彬不会告诉他。
“对不起,”莫旭彬擦了擦嘴角,浮出一丝苦笑。
幸好没人看到他这个恶心的模样。
17岁的少年默默给自己按了罪名。
这是他隐匿无法大白于天的凄凉。
廖俊熙一整晚心神不宁,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噩梦吓醒。
清早。
“他又请假了,我问了老李,老李只说他病了,我不信,”廖俊熙办靠着墙,目光虚浮不定,语气虚弱。
“顾哥,你帮帮我,”少年没有恳求过人,态度几乎低到尘埃,“帮帮我,只这一次,”一贯带笑意的眼睛,满是祈求。
“好。”
来不及请假,两人公然翘课。
少年一贯喜欢清爽,下了车跑了一路,喘着气平息呼吸,衣衫因汗珠半贴在身上,他顾不得此时去在意外貌,随手抹了一把汗。
顾星河始终跟紧他的步伐。
廖俊熙带着他穿过长巷,这里的空气算不得好,环境称得上糟糕。
“到了,”他大喘气,猛地敲门,心慌说不出的心慌,许是快跑的身体反应。
隔着一扇门,他紧张又害怕。
“谁啊?”一道中年男人小心询问的声响响起。
廖俊熙一改往日,心慌止不住,直接拍打门,年旧的门左右.倾斜晃动。
顾星河听见屋内不正常的气息,一手快速划过砸开了锁。
一道人影慌张地跪下来,“没钱,”咚地一声,“求求你们再宽限点时日,求求你们了,”实质头砸地的声响如鼓声敲在人耳边。
廖俊熙惊慌无措连忙拉着顾星河后退。
顾星河视线却锁定了那扇紧闭的门,语气微凉,“去,看看莫旭彬。”
磕头卖哭的中年人闻声抬头,看到廖俊熙和一个穿校服的高中生,匍匐往前猛地紧拽住廖俊熙的裤腿,“你是他朋友是不是,我记得你家有钱的是吧,给叔叔点,不多,”凶恶的脸上挂着鼻涕,嘴脸丑恶又贪婪。
紧闭的门内,莫旭彬听见外面的动作,靠着门攥紧了拳头。
顾星河低头看了中年人一眼,本能厌烦这个人身上的恶意、虚伪。
险恶的人哆嗦着松了手,连连挪着腿后退。
廖俊熙趁着空档直接跑了过去,“莫哥,你在里面,对不对,”拼命地拍门,“莫旭彬,你给我出来。”
莫旭彬裹紧了衣裳,难堪、慌张、不知所措。
顾星河从外扯开了门,莫旭彬失了倚门支撑,顺着力道仰倒。
他此刻的模样全部暴露在两人眼前。
他闭上眼睛,浑身哆嗦,生出一种绝望,他无法直面廖俊熙,他想要逃离。
顾星河立刻转身不看他。
廖俊熙腿一软,他胆怯颤抖地伸出手,“莫……莫哥,是不是他动的手……”他双手颤抖扯开他沾上血渍的衬衫,他莫哥前胸后背布满淤血,伤疤层层交错遍布上身,裤子上有血腥味。
“别看,”莫旭彬抓住他红着眼往下探去的手。
“别看,求你,”这是他无望的祈求,护住他最后一丝尊严。
对不起。他依旧想要抬手牢牢抓住黑暗中的小太阳。
廖俊熙发了疯跑出去,“混蛋,混蛋,”他抓住油腻中年人的脖子一拳又一拳挥过去。
中年人拳打脚踢想要反抗,顾星河像是审判者的目光,此刻涌出无尽寒意,一如争战中的零星大人,淡茶色转为蓝色的眼中酝酿出杀意。
泪水盖住了廖俊熙眼里的光,他颤抖着,“你敢……你怎敢……”
顾星河拎起暴怒中的廖俊熙,一脚踩在中年人的手骨上,断骨声伴着尖叫声。
“永不愈合,”抬脚将他踹开。
顾星河一手拉起缩成一团的莫旭彬,一手拎着闭口哭泣的廖俊熙。
“收拾家当跟我走,”这是上位者的语气,不容反驳,眼睛渐渐转成透澈的淡茶色。
“不准走,我要去告你们打人,不准他走,他活该,都是他活该,他活该……”
廖俊熙指着他,“去你他妈的鬼话,今天我就是进局子也要……”
顾星河失了耐心,将挥舞双手的廖俊熙丢给莫旭彬,“去收拾家当。”
窗口,顾星河伸出手抓住中年人那倒胃口的领子,中年人身体腾空吓得尖叫,“别扔我,别扔我……”
“从今日起,莫旭彬与你、毫无干系,再敢碰他一根头发,我在死路上等你,”冷彻入骨的杀意。
中年人终于递出“解除收养关系协议书”。
“他该死,他就是该死,他这辈子无亲无友,不得好死,”像疯魔一样诅咒,怨恨刺耳,铺张成一张网牢牢网住莫旭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