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伯温呢,有家人,他今天已经乘着飞机飞到了自己的老家去陪二老家人们过年,千域没有亲人,很多年前就跟在他的身边,所以过年的时候一直是他们一起过的。
“明天我们一起去你江匪姐姐那边。”江阮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转头冲着江雨欣说了这么一句。
江雨欣一听到这个话题以后,表情还是有一点失落的,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都可以,没什么差别。”
如今父母已经不在了,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呢?怎么过又有什么区别呢?最爱的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
江阮神色微微一滞,几秒钟以后这才抬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儿“姐还在呢。”
傅迟侧头看了看小丫头,直接指了指千域“他小……揪揪松了。”
一听到这个话以后,江雨欣瞬间转头看向那边冷漠脸的千域,立马就把那股悲伤的劲给抛之脑后,然后朝着男人走的过去,一边走一边嘟囔说“你这发量这么多,还能再扎几个。”
江阮挑了挑眉,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也就这丫头没心没肺了。”
傅迟哼笑一声,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嗓音低低沉沉的,像是陈酿过的美酒,悠远醇香,令人上头。
“我也不希望我家的小朋友不开心。”
说是在哄江雨欣让她转移视线,不如说是他不想让江阮太去想她父母的那件事情。
虽然铭记是对的,但是,他还是私心一些,想让自家小朋友不要有太多的悲伤思绪,想让她每时每刻都可以无所忧虑。
江阮注视着男人那深邃的眸子,忍不住抬手,把那遮挡他眼睛美貌的眼镜摘下来,虽然戴着也非常好看,可是还是弱化了那双眼睛的美。
“你不近视,为什么总是喜欢戴眼镜?”
她干脆不再进行那个话题。
傅迟微敛眉目,唇角若有似无的上扬“习惯了,我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试图揣测的感觉。”
眼镜倒是一个很好的掩饰。
江阮认真的想了想“不不不,戴了眼镜,一身的斯文败类气质,反而更加让人想扒了。”
江雨欣“……”
千域面无表情。
。
第570章 罪证确凿
国。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屋子里面如果不进行除湿都是湿哒哒的,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房间里。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认真的给床上躺着的男人扎针,然后又测了测各项指标。
最终,转头看向身后坐着的柏清郁。
“郁爷,这位先生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反反复复的高烧是个大问题,他伤口之前就感染了,所以会有一些冗长。”
柏清郁指尖“啪嗒”“啪嗒”的玩儿着手中的打火机,眸光轻飘飘的落在陆一屿的身上,这个家伙,意志力倒是足够的强,奈何身上的伤实在是严重,谁能遭得住?
“他不能有什么事,继续用药,让人细细照看,一点儿差池也不能有。”
医生点了点头。
“我明白,这位先生他意志坚定,这种时候自身也是很关键的一点,会好的。”
柏清郁起身。
陆一屿在当天醒过一次之后,便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把自己搞的这么惨兮兮,他真是觉得这种人,让人费解,何必豁出自己去保全不相干人?值得?
“行吧,你们看着。”
他挥了挥手。
准备离开。
只是才刚刚迈开一步。
后面就传来了一道手机铃声。
他停下脚步。
回头。
就看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是他那天留给陆一屿用的手机,有人给打电话了。
柏清郁微微扬了扬眉梢,扭头朝着那边走过去。
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来自国。
他轻侧眸光看了看床上闭着眼的男人。
随后便滑动了接听。
“喂。”
那边立马传来了一道诧异的声音“陆一屿?”
“不是。”
“他人呢?”
“他受伤昏迷,有事儿可以跟我说。”
对方明显犹豫了一下。
似乎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说算了。”
柏清郁懒洋洋的说了一声就要挂电话。
这时。
耳边传来了一道沙哑微弱的声音。
“手机给我。”
他惊讶的挑眉低头,陆一屿已经睁开了眼睛,黯淡无光的眼睛正看着他。
柏清郁笑了声。
直接把手机放在了陆一屿的耳边。
“每次这种时候你醒的倒是及时。”
就跟一直在等着什么似的。
陆一屿没说话。
他缓缓地抬手,握住了手机。
那双眼睛里面没什么光亮,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
“我在,你说吧。”
那边的也有点儿意外“你很严重?”
他们两个兵分两路,他扑了个空,陆一屿却直接撞进去了。
陆一屿闭了闭眼,润了润嗓子“没事,你说。”
略微迟疑。
几秒钟之后才说“你提出重点调查的点,那边已经派人过去抽丝剥茧的深探了,结果显示,诗家的确是在作假,利用假注册的名号,再回口袋,现实存在的残障院,福利院,能分到的钱都微乎其微,日常的开销都很难稳得住,更别说后续的治疗问题,不拨钱,让他们硬生生的耗着。”
听着那些话。
陆一屿闭了闭眼。
他喉咙干涩的发疼“证据都给我发来,我看看,还有,这件事我来弄。”
。
第571章 我要回去见他
沉默了一会儿。
倏的说。
“你那个小家伙,是诗家的人。”
陆一屿没情绪,只是说“这事儿,我来弄。”
无奈,大概也知道陆一屿的脾气,他松了松语气“行,不过你这家伙够狠的,这种时候自己甩手不是更好,非要你去接手这事儿。”
陆一屿啊。
太正了。
正到没有半分的私心。
陆一屿没说话。
只是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盯着手机的屏幕。
柏清郁在旁边全程看着他的神情变化,电话里内容也听到了一些,他眯着眼,在脑海里想到了最近看到的一个网络流行语,问“你这是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了?”
陆一屿瞥了一眼,沉着声音“你在幸灾乐祸?”
柏清郁倏的笑了,眉眼多情到没半分温度“我只是无法理解你,既然在乎,为什么还要做。”
陆一屿双手冰凉,窗外雨声阵阵,仿佛浇灌在了他的心口,随着一同溺亡。
“你有信仰吗?”
他问。
柏清郁“啧”了一声,眼尾晕出的痕迹都无比的嚣张“我的信仰是我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能让他去信仰的?
陆一屿却哼笑了一声。
“是啊,你这种人哪里会有同理心。”
因为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世人皆苦,与他无关。
当然了,不能说是错的,人家过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责任感只是对自己。
只是,他从小所看所接触不同,世界观自然也不相同。
“没有人生来就该受尽挫磨的,可恨的不是那些有权有势之人,可恨的是他们要踩着这些可怜之人而达到自己的所求,没有人该这么受着。”
所以,是非对错他心里有很清晰的分界线。
陆一屿侧头,似乎笑了声“给我一根烟。”
柏清郁挑眉“你不要命了?”
“反正离死不远,及时行乐。”
“你这人可真拧巴。”柏清郁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
最终还是扔给他一支烟。
这种人,活的问心无愧,就是太累了。
他这辈子都无法理解。
陆一屿点燃,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一开始就知道是错的,猜到了所有,没猜到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给我订一张机票吧。”
抽了一会儿,陆一屿猛咳一声,扯到了伤口,他微微拧眉,也没呼痛。
柏清郁侧目“做什么?”
陆一屿眯了眯眼,看向窗外的阴雨连绵“赴约。”
柏清郁嗤笑“你如今这个样子,你是真想死?”
昏迷了两天,床都下不了,现如今还想乘坐十几个显示的飞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