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如锦+番外(5)

彼时,项锦铭创业的公司虽然已经有起色眉目,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十来人的小公司,他跟素年结婚以后,宁建辉对他的提携帮助也是不可磨灭的,他们这样的小公司也能接到大型国企的招标函,当然项锦铭也没有让他失望,也不过短短几年,公司扶摇直上。

袁惠欣上车并没有说自己住在哪里,但项锦铭显然轻车熟路,深夜的江州终于不再堵车,很快他便开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十分沉默,等绿灯的时候,项锦铭忽然说:“怎么没听你提过你们最近一起工作的事?”

素年反问:“为什么要提?难道因为她是你的老朋友,可以给我提供什么灰暗的帮助吗?”

项锦铭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他还真是鲜少被人怼到说不出话,半晌神色不明地说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直到回家,两人都没再开口,各自洗澡上床,相背而眠,一夜无话。

项锦铭好像对她隐瞒袁惠欣审计的事情不满,好几天都淡淡的,但素年忙着公司的事情,也没有精力去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矛盾的爆发是在审计结束之后聚餐的那个夜晚。

漫长的项目审计结束之后,通常都会请负责审计的事务所相关人员吃个饭,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酒足饭饱过后,时间还早,一行人便提议去酒吧放松,袁惠欣开始不太乐意,看得出来她是做事的人,不善于交际应酬,但她身边的同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她作为这次项目审计方的负责人,她要是不去,她的下属也不好去,也抹了东旭公司的面子,想必她的同事点明了其中的道理。

素年几个同事特别会来事,其中有个男同事叫陈郁更是八面玲珑,尤其对女孩子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在座的都看得出,他对袁惠欣异常殷勤。袁惠欣虽不是那种扎眼的漂亮,却有一种清秀的气质,性子恬淡,话不多专业技能过硬,用陈郁私底下的话来讲,就是万物都有守恒定律,他是个能说的人,找女朋友当然要找个恬静的人。

素年和其他几个同事嘲笑他,说:“记得去年你相了个女孩子,全程只有你一个人讲话,对方从头到尾说话没超过十句,你不是抱怨跟这种话少的人没有共鸣嘛?”

陈郁转头看了一眼袁惠欣,小声说:“我那是不喜欢,所以找借口,喜欢的话,横看竖看都是好的。”然后端了杯鸡尾酒凑到袁惠欣那里,她原本就喝了不少酒,耐不住陈郁的软磨硬泡,终是又喝了几杯,到最后竟有些醉意难当。

结束以后,项锦铭竟然主动打电话说来接素年,两人冷淡了好几天,素年没想到他主动给她台阶下,当然欣然接受。

素年对袁惠欣说:“锦铭来接我,顺道送一下你吧。”旁边的陈郁听了这话,一个劲冲素年眨眼睛,素年见袁惠欣面色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就当没有看见陈郁的小动作,最后陈郁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怎么回事啊,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帮帮哥儿们啊,你送回去,我还有什么机会。”

素年看了一眼袁惠欣,说:“她喝的有点多。”陈郁白了她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还能乘人之危?我是什么样人的你不了解啊!”

他都说成了这样,素年也不好阻拦,何况陈郁虽然表面上嘻哈没正经,但素年也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于是说:“那你好好把人送回去吧。”

从酒吧里出来,冷风一吹,酒意竟也散了一半,素年听到袁惠欣正在婉拒陈郁,可陈郁还真是厚脸皮,死缠烂打的。项锦铭看到她出来,也从车里下来,走到她面前,一眼看到了后面的袁慧欣,跟陈郁拉拉扯扯,素年见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正要说话,项锦铭却一把拉过袁惠欣,语气冷冷地对陈郁说:“这是我朋友,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陈郁及身边同事都被他这一莫名其妙的行为震惊了,面面相觑。

素年也颇为惊讶,但更多的是尴尬,她看了眼陈郁,说:“抱歉啊,袁经理和我老公是朋友,我们也顺路,我们送就行了。”身边人精一样的同事赶快打圆场:“好啦好啦,陈郁你送我们一下呗,我们两个也没人送,现在也不好打车,你就行行好吧。”

项锦铭二话不说拉着袁惠欣上车,素年听到身后的陈郁咕隆抱怨道:“这都什么啊,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第6章 旧爱和新欢的区别在于

项锦铭的车速开的很快,车里的气氛诡异,三人都没有说话,车里暖气十足,加上酒味令人有些窒息,素年打开车窗,冷风扑在脸上,却反而觉得脑中一片混沌,今天这场面着实让她难堪和尴尬,她从没想过一个过去时的女人能够在项锦铭的心里有这样的份量,让他在公众场合不顾及颜面,而她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这关系如同一根刺,扎在了她跟项锦铭婚姻的咽喉处。

送袁惠欣回到住处,直到他们回到自己家,两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那还没来得及缓和的冷淡好像变成了冷战。

回到家她拿了换洗衣物立刻进了浴室,在浴室里坐了很长时间,脑中还是浑浑噩噩,她越是想要理清楚就越理不清楚。最后还是项锦铭敲了浴室的门,她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我们谈一谈好吗?”他率先开口。

她没有反驳,在沙发里坐下来,等待着他的话。

“今天抱歉,是我有些鲁莽。”他按了按眉心,继续说:“但她是个单身女性,喝了那么多酒,我不认为你那个男同事对她毫无企图。”

素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他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她问:“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项锦铭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点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猜忌了,我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那或许要让你失望了,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到底是我猜忌还是别的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说完,她起身离开沙发,重新走进卫生间,吹风机哄哄的声响,坐在沙发上的项锦铭莫名有些烦躁。

没过两天,项妈妈打电话特地把素年叫过去吃晚饭,项家虽是传统人家,可项家父母一向开明又很通情达理,知道他们年轻人工作忙,又有社交,所以没什么事很少会打电话叫他们回去。项母没说有什么事,素年以为她又要讲关于要孩子的事情,但晚饭吃的其乐融融,完全没有提这件事。吃完饭素年主动帮忙收拾碗筷,项母没有拒绝,婆媳两个人在厨房间忙碌,间或聊天,项母便问起她:“锦铭最近很忙吗?”素年嗯了一声,说:“是比较忙,公司里事多。”项母赞同地点点头:“男人忙一些是好事,没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年年哪,做妻子的贤惠体贴是很重要,但也要懂得松弛有度,过度自由也未见得是好。”

项母素来甚少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现在突然这么说,素年难免惊讶,但是表面上也只能点头。项母转头看着她:“妈知道你是好孩子,有时候锦铭固执,你劝着他一点管着他一点,我跟你爸爸才能放心。”

项母今天突然跟她说了很多关于夫妻相处之道,素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收拾完碗筷,项母让她去沙发上歇着,给她切了一盘水果,布布在旁边玩小木马,她盯着布布的小小身影发呆。

“怎么啦?是不是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凌菲坐到旁边。

“布布很可爱,也很懂事。”她说。

凌菲轻轻叹了口气:“孩子的确很懂事,正因为她懂事,我才觉得愧对她,你知道吗,她常常夜里问我,为什么爸爸现在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回来这么久了,她还是无法适应一个人睡,她缺乏安全感。”

素年无法反驳,说:“家庭的破碎对孩子的伤害真的很大。”

“是啊,我爸给布布安排了幼儿园,她去幼儿园总是觉得很自卑,亲子活动别人有爸爸,而她只有我。”

凌菲的语气有点悲戚,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握了握她的手,凌菲笑着摇摇头,示意她没事,然后又说:“其实你们也到年纪要一个孩子了,是不是我哥不肯要?”

素年笑笑没说话,凌菲说:“我了解他,其实今天妈叫你回来跟你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是因为那天我们带布布出去玩,撞见我哥跟他那个前女友一起吃饭,我想他前女友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一点的,我哥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固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可能未必知道,当初为了前女友他差点和家里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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