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番外(74)

作者:乌色鎏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郦长行被压得连连咳嗽,低笑着道:“不、不愧是卓哥……不过威胁我也没用,我要留在你身边,谁都改变不了。”

“你他妈的——”卓钺简直想把他当场按死。

“卓哥!”身后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卓钺一回头却见小嘎正匆匆往这边奔来,“怎么回事?”

他赶紧松开了郦长行。虽然他们二人这是一团乱麻,但郦长行起码还留在军中,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了徒增罅隙。

小嘎快步走近,皱眉瞥了眼郦长行:“卓哥,他怎么惹你了。”

卓钺勉强笑了笑:“没事儿,偷懒教训他一下。咱们走吧。”

郦长行撑着树站起身,近乎冰寒地看了一眼小嘎。小嘎眉头微颦,微微错步挡在了卓钺身前,而这个动作让郦长行的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

“小嘎哥,”郦长行轻声道,“我和卓哥的话还没说完,你让开。”

小嘎紧盯着他,寸步不动。卓钺烦的不行,一拉小嘎道:“我和你的话说完了。”

直到二人走远了,他还能感受到郦长行的目光如同钉子似地扎在他的背上。

卓钺心头烦躁不已,也不想回校场了,便对小嘎道:“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吧……除非你有什么事儿找我?”

小嘎顿住了脚:“今天又抓到了一个宰杀战马的。”

卓钺紧紧皱眉,忍不住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小郦不把真心刨出来给大卓看,大卓才懒得理他哈哈哈

发现好多小可爱要开学or考试啦,祝大家学习顺利~别太劳累,压力大的时候记得自我调节哦!隔空支持你们~

第57章 军哗变

卓钺紧紧皱眉,忍不住叹了口气。

从几天前便开始了,陆续有人偷宰战马,企图以战马果腹。明明没有饿到那个份儿上,可谣言和危机感实在太容易攻破人的内心,不少绷住的人纷纷开始不择手段,企图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们在鹰落涧缴获的那群马匹就养在军中,由各营各队分别看管。刚开始分到了军马的队伍还在暗自开心,可自军粮短缺后便发现,这些马每日都要和人抢口粮。士兵们最常吃的粟米,也是军马的粮食,可以说是马多吃一口、人便少吃一口。

可无论如何,私杀军马还是重罪。前几日被杀的军马养在别的营中,听说那个士兵已被处罚过了,可没想到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竟把主意又打到了他营下的军马上。

“怎么办?”小嘎问他。

“还能怎么办。”卓钺皱眉,“移交参将处置吧。”

虽说他本人也有惩罚的权利,但现在是多事之秋,杀马之事又再三发生,还是由本营参将出面比较妥当。

小嘎迟疑了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卓钺皱眉。

“听说其他营中也有杀军马,但将领们都没有上报。”小嘎低声道,“反正如今休战,军粮又确实短缺——”

“所以便私自包庇?”卓钺冷笑了声,“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

越是这种暗流涌动的时候,越不能助长邪门歪道,没有规矩的匡正所有个人情绪都会崩塌的更加厉害。

小嘎点点头:“那我就去让他们上报参将了。”

他顿了顿,忽然向卓钺短暂地笑了下:“卓哥无论怎么做,相信都是对的。”

卓钺微微一怔,这话听起来有些熟悉。随即他想起,郦长行曾不止一次向他说过同样的话。

想来也真是可笑啊,与他同生共死了两辈子的兄弟说这话他没什么感觉,可偏偏是来历不明的郦长行,轻易便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按下心中涌起的些许酸楚,卓钺拍了拍小嘎的肩没再说什么。

三营参将常阑出身娄家军,最重视军规军法,果然当天便在校场中召集了所有兵将,欲当众处罚杀马之人。卓钺站在自己的队伍之前,侧目看列阵的其他士兵,却见众人并无往日观看刑罚的畏惧和瑟缩之情,反而大多数人一脸麻木郁郁,呆滞的脸如糊了浆糊的面具。

卓钺抱肩,微微皱了皱眉。后排几个小兵接触到他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即竟露出些许忿然,转头与身旁之人低声咬起了耳朵,还不断向卓钺投来怨毒的眼神。

看来自己上报这个杀马贼,还真是犯了众怒啊。

卓钺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常阑冷着脸立于台上,掌刑官扬声宣读了杀马士兵的罪行,言明军规后决定当众杖棍三十,扣除军饷半年。若这是战时,宰杀军马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看来铁血如常阑也暗自手下留情了。

可下面围观的众兵将却依旧神色郁郁,怨气深重地盯着常阑。甚至当杖刑官宣布行刑之时,下面的人群中还响起一片嗡嗡的低语议论。

“肃静!”常阑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行伍之内不得交头接耳!你们是彻底无视军规了么!有何不平,站出来说!”

黑压压的人头,一片死寂。

忽有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不杀军马,粮食空了,咱们吃什么!”

常阑捏紧了拳头喝道:“谁说的,站出来!”

排得整整齐齐的人群鸦雀无声,似一片黑沉沉地死水,刚才那道声音如水面浮泡转瞬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怕群情四起的激愤,最怕同仇敌忾的沉默。说话之人藏在一张张面孔的背后,似乎开口的是一个人,又好像开口的是千万人。鸦雀无声的寂静将方阵中的人凝成了一堵墙,直勾勾地冷视着点将台上的主将。

常阑咬紧了牙关。他揪不出来一个人,又不能惩罚所有人,“法不责众”在这种时候最像个笑话。

“军粮还剩多少,该怎么分配,是中军主将该操心的问题!”常阑无法,只好冲着众人低吼,“这不是宰杀军马的借口!”

人群中沉默了下,可又有几道声音冒了出来。

“中军主将都不见人影了。”

“不是说娄父都病死了……”

“放肆!放肆!”常阑怒不可竭,“还敢交头接耳!还敢私传谣言!都不要脑袋了么!”

出身治军严苛的娄家军,常阑应该从没见过如此不尊军令无视法规的军队。他气得脸红近紫,猛一扭头喝令行刑官即刻执行,即刻响起的闷响和痛呼压过了所有的异议。

自两万人成军以来,只有两次当众惩罚观刑的,一次是治逃兵,一次是此次杀军马。可卓钺还记得第一次当众行刑时,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惧瑟缩之感,纵然挨打的不是自己,每个人也都战战兢兢。

但如今,一声声的板子空响,无数双眼睛木然看着台上。一层叛逆冷漠的壳子,分割了台上和台下两个空间。

众人失去了敬畏和恐惧。

……“常阑怎么还这么有劲儿”……

……“果然主帅们有自己的备粮,不担心粮草的吧”……

卓钺猛地回头眯眼看去,却只瞧见了一张张漠然的面孔,似乎方才的两声低语不过是他的幻觉。

行刑完毕,卓钺顺着人流往外走去,左右环顾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条轰然东逝的急江,泥沙俱泻,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

回到营帐中,又迎面遇到手下的几个小兵垂头丧气地坐在门口,低声抱怨着什么:“……都吃着一样的东西,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咱……”

“怎么了?”卓钺走了过去。

几个小兵慌忙站起,面面相觑间欲言又止。

卓钺抱肩,沉声道:“有话直说。”

其中一人结巴道:“就、就是有些人在嚼舌根罢了……方才校场回来,有人又在说军粮不足的事情,我们听不过就说了他们两句。可他们非说把总您守娄将军和王参将信任,所以他们偏心多给咱们分了军粮,所以咱们这一总的人都没饿过肚子。可怜天见的,明明他们吃什么咱们吃什么啊,凭什么那么污蔑我们……”

卓钺胸口中隐隐闷涩了起来。

唯有他知道,自己手下这一总的五百人所吃的,的确与其他众人不同。可倒不是因为娄长风王戎偏心,而是他一直悄悄将郸州购回的粮食添在了众人的伙食中。

他胸口有点堵得慌,沉默了半晌后道:“以后遇到这种争执,莫要多说知道么?”

几个小兵匆忙点头应下。

卓钺独自一人回到帐中,心神不宁地坐了会儿,忽又跳起来大步向中军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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