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满城落满地(99)

半夜,一声响亮的婴儿喊声打破了张时擎的不安。

他激动得就要冲进产房,只是被护士拦住了。

看着儿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张时擎抱了一下儿子,将之交给了毛氏。

他看着睡熟了的陈少敏,对她的气愤和恼怒都早已减掉了一大半。

她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真心爱护的人。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他只想要她的现在以及未来。

他要照顾她,与她生养更多的孩子。只是他对她的爱已经不再纯粹,而是一种被责任支配着的爱意。

她既然嫁给了他,那他就应该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去爱护她。

他已经对不住前一任妻子了,不想再离弃现任太太。

其实,在他阻拦黎西牧来找陈少敏算账的时候,他就已做了决定,决定要保护她。

陈少敏很快就醒了,疲乏地睁开眼,依恋地看着丈夫。

“孩子平安健康?”

张时擎握着她的手,微笑的点点头:“辛苦你了。”

“你不要离开我。”陈少敏真诚地看着他。

张时擎温和地回视她:“不会的,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今后,没有陈少敏,只有叶晓梦,好不好?”

叶晓梦流出了幸福而又心疼的泪水,连连点头。

☆、第 83 章

这几日,张家都笼罩着喜悦的气氛。

张天财倍感欣慰,觉得儿子们都开始给自家开枝散叶了。

由于高兴,他同意张时擎将叶晓梦提升为正太太。

他十分喜爱二儿子的儿子,原本对长孙少得可怜的关爱就更加少了。

叶晓梦虽然不能时常下床去,但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她得到了丈夫的原谅,得到了二少夫人的地位,有了儿子,有了张家人的关爱。

她在床上幸福快乐地躺了半个月,心思从丈夫和孩子身上逐渐分散开来。

她不敢再和丈夫提起“陈少敏”这件事,也就没有问他是如何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叶晓梦猜测是谢氏告发了她,才害得她差点被张时擎离弃。

她越想越生气,觉得很有必要惩罚一下谢氏。

她思来想去,原本做了母亲之后生出的对孩子的慈悲之心,被她收了起来。

如果谢氏生下的也是一个男婴,那么张时擎父子到头来得到的家产就会又少一点了。

叶晓梦思来想去,生出了一个邪恶的诡计。

她趁张时擎去了商行,而毛氏也午休的空隙,偷偷地走出了家门。

她没让仆人跟着,而是在药材店附近拦住了一个小孩子,给他一点钱作为打赏就顺利拿到了她要的药物。

第二天,叶晓梦偷偷地去了厨房,将药包放置在给谢氏的安胎药当中。

她不知道丫鬟何时会从几包药材当中煎熬了那份药物,心里发虚,犹豫不决要不要将药包拿走。

两天过去,她听到了谢氏流产的消息。

谢氏像往常一样喝了安胎药就躺在床上午休,只是不久就感觉到肚子异常的疼痛。

她满头大汗地坐起来,却看到血水染红了自己的大腿。

她恐慌地大声叫喊,引来了众人。

仆人们率先扶起虚弱痛苦的谢氏,才分头去通知其他主子和大夫。

张时铭心急地也跟着左氏和毛氏进入了谢氏的卧室,看到她似乎是流产了,心情很复杂。

他既高兴她没了那个可能是他孩子的婴儿,又难过她没了那个可能是他孩子的婴儿。

大夫匆匆赶到,检查了谢氏一番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保不住了。”

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使谢氏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使劲摇晃大夫,乞求他救救她的孩子。

大夫见惯了这种激动的孕妇,很快就逃脱开来:“我给夫人抓点补药,尽快养好身子吧。”

谢氏脸色苍白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呆呆地看着女眷背后的张时铭。

张时铭看她居然胆大地注视自己,慌张得就要离开。

谢氏大声质问他:“张时铭,这是你干的?!”

众人纷纷诧异地看着张时铭,又看了看谢氏。

张时铭一身冷汗,颤抖着声音说:“什么我干的?三娘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谢氏看他心虚的样子,笃定是他狠心地杀死了她的孩子。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过去拉住要夺门而出的他。

“你杀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杀了他?”

莫丽和左氏都十分吃惊地过去拉谢氏,问:“时铭跟你流产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觉得是他害了你?”

谢氏没有理会她们,伤心地大哭着就是不肯放开张时铭。

张时铭恼羞成怒,使劲掰开她的手就吼:“我没有要杀你的骨肉!你放开我!”

谢氏看着他一脸怒气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我说过不会连累你的!我只想要一个儿子,为什么你害我没了儿子?你还我儿子!”

这下,虽然谢氏没有直接说她怀有的是张时铭的孩子,也使得在场的众人猜到了他们的奸情。

就在众人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之时,张天财听闻谢氏出了事就匆忙地从商行赶回了家,并且听到了谢氏的这一句话。

他一下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立马就看到正在拉扯的谢氏和长子。

他感到奇耻大辱,一脚踢开了谢氏就揪住张时铭:“你这个逆子,竟敢要了我的女人!”

“爸爸,我没有……啊!”

张时铭矢口否认也依然逃不过父亲的一拳。

他被父亲打了一会儿,知道父亲不会放过自己,才豁出去地喊:

“是,我上了她,干了你的女人!”

他狠狠地推开父亲,爬起来居高临下地吼:

“从小到大,你都不爱管我,如今才想管我?!”

毛氏暗示仆人赶快去把账时擎和张时学从外面叫回来,才过去扶起老爷。

左氏和莫丽都胆战心惊地去拉住冲动的张时铭,生怕他去打老爷。

叶晓梦也忐忑地和旁人一起看热闹。

谢氏坐在地上一直重复着“我的孩子”,直到张时燕流着泪喊“妈妈”,才抱住女儿大哭起来。

张天财颤抖着手,指着张时铭质问:“什么时候,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张时铭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二十多年了,你何曾疼爱过我,关爱过我的母亲?小时候不管我多优秀,你都看不到也不在乎。后来不管我多差劲,你都不闻不问。”

“我是人是鬼,而你关心过吗?你要我娶莫家的姑娘,我娶了。时盈出嫁了,在娘家生活得怎样,你也毫不关心。我们母子三人在你心里连个外人都不如!”

张天财又问:“那个贱人怀上的是你的孩子?”

张时铭心里压抑多年的对父亲的不满瞬间爆发。

“是,她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以为自己还能给她一个儿子吗?我每个月都和她上床,不然就凭你能够让她心满意足的怀孕?”

张天财气急败坏地就冲过去要打他,却怎么也打不到他。

张天财教训不了儿子,怒火攻心地喘不过气来。

毛氏一边支使仆人带老爷回房里休息,一边吩咐找大夫过来。

左氏哭泣着拍打了几下儿子,才开口骂谢氏害惨了她儿子。

张时擎和张时学几乎是同时回到了家里,一起跑进父亲与毛氏的房间。

大夫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张家。

“老爷心脏不太好,不能承受太大的刺激。你们给他熬制一些安神养心的良药来调理,应该不久就能好了。这段时间不要让他太劳心劳力,不然真的要垮了。”

张时擎送走了大夫,回来跟母亲和弟弟说:“过两天等爸爸能够下床走动了,我就带他去医院看看。心血管这些毛病,还是西医的方法比较多。”

张天财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家人的话,暂时没有睁开眼的打算。

他还没想好如何处置长子和小姨太。

张时学没有跟二哥到屋厅去主持家事,而是陪着母亲守在父亲身边。

在母亲喂父亲喝药的时候,他和父亲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父亲自有打算,无须他亲自去找大哥算账。

他希望父亲能够知道即使长子叛逆,也还有他和二哥两个孝顺的儿子,希望父亲宽心一些而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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