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的发生,也就在数秒之间,她整个人几乎是靠在江承嗣肩上,手指紧攥着她的衣服,也是被吓得呼吸不均,心跳加速。
江承嗣被她这一撞,心脏狠跳一下,好似又被人狠狠刮了下,一时呼吸更沉了几分。
她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白檀味,靠在他身上,呼吸就在他耳侧。
忽轻忽重。
月光落下,将车厢内的一切都衬得影影绰绰,好似一切都柔软得像没了骨头般。
“四爷……”她慌忙要起身,殊不知江承嗣的手还扣在她腰上,也不只是残存的酒精作祟,还是为何,见她要走,手腕力道一紧。
几乎是再度将人扣进了怀里。
江承嗣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
他到底在干吗?
这一跌一撞,两人呼吸都沉了几分。
被他扣在怀里的姑娘,猝不及防,更是瞬时面红心跳,气氛瞬时就变得暧昧复杂起来。
“抱歉。”江承嗣这才松开了手,待她坐回位置上,才偏头看着她,她正低头局促得整理衣服,“你刚刚是……”
“我想找一下钥匙。”
江承嗣点头,从口袋拿出钥匙,对着外面按了下,地库的卷帘门缓缓上移,车子有自动倒车装置,只要停好位置就行。
“你开车送我回来的?”江承嗣头有些疼。
这群混蛋,让一个姑娘穿了大半个城送他?
“嗯。”
“谢谢。”
“没事。”
话音刚落,她还没方才那个莫名的拥抱中回过神,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住了。
她知道江承嗣爱车,甚至花了大价钱,收藏了不少名车,却也没想到有这么多,漆身在白炽的灯光下,散发着慑人的光泽。
当她下车后,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江承嗣下车后,则头疼得捏了捏眉心。
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拥抱她的触感,隐隐有些发热,就连嗓子眼都觉得热得像是要被什么烧灼起来。
大抵是喝了太多酒,喉咙燥得发火吧。
江承嗣正想着该怎么送她回去,若是自己直接醉死也就罢了,现在醒了,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这么晚走回家吧。
余光瞥见她正盯着一个重型机车看,“那是宝马的。”
她点头应着,江承嗣看得出来,她对这辆重型机车很感兴趣。
人家送他回家,结果还出了方才那个乌龙,这些车平素除却保养维修,他几乎不会让人碰,今天大抵是被撞得心软了……
居然开口就说了句:
“你要不要骑上去试试。”
“可以吗?”她转头看他,眼底好似有光。
热热的,亮亮的。
江承嗣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底一阵软塌,点了点头。
她今天倒是没穿裙子,只是她站在机车旁边,整个人都显得娇小,想要驾驭这样的庞然大物,似乎会显得有些困难。
江承嗣走过去,本想帮她一把,不曾想,她动作很潇洒的抬腿跨车,动作流畅又好看。
机车浑身漆黑,浑身散发着冷漠的金属感,只是被她骑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江承嗣走到她身边,伸手指了指车上的一些操控钮,“这边是刹车,还有加油门的地方……”
她点头应着,江承嗣偏头打量着她的姿势,“第一次骑?”
“嗯。”
“腰稍微沉下去一点,双手抓着自己,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江承嗣压根没教过人骑车。
自己很厉害,却不代表会是一个好老师。
似乎怎么教,她的动作总是有些别扭。
偏生在车子这种事情,某人是真的相当苛刻,十分见不得她以这种不专业的姿势骑着自己的车,见口头无法调整,最后干脆上了手调教——
她压根没想到,江承嗣会上手,当她反应过来时。
一双温热的手已经包裹住她的双手,严丝合缝得贴着她的手背指尖,帮她握着车子的手柄。
“应该这样。”
江承嗣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敲打着她的耳膜,又热又烫。
双手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体与车子中间,虽没靠近,那体温却缓缓渗透进来。
尤其是他身上还有灼烫的酒气。
无孔不入,让人心颤。
“清楚了吗?”江承嗣嗓子被就浇烧的嘶哑,“姿势不对,开车很危险。”
“嗯。”他点头应着。
“开车千万不能紧张。”
声音好似浇灼在她心口,惹得她心乱如麻。
“我知道。”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你的手抓得太紧。”
她咳嗽着,在回过神,江承嗣已经撤身离开,“今天太晚了,你要是有兴趣,改天可以来我家,先去屋里,我喝点水,送你回家。”
“你送我?”她已经从车上下来,手背好似还残存着他手心的热意。
“嗯。”
“喝酒不能开车。”
“我没说要开车,你住的小区离我这边不远,步行也很近。”
……
江承嗣正想出门醒酒,与她步行出了小区,路过保安室,值班保安隔着玻璃窗,还冲他笑得高深莫测。
什么玩意儿?
干嘛冲他笑得那么荡漾?
江承嗣之前说步行送她,也只是说着玩的,这么冷的天,哪儿能真的让小姑娘走回去,只是出了小区,却总是等不到车。
“其实我住的也不算远,刚才开了那么久的车,一直坐着脖颈有些不舒服,正好走走。”
“那我送你。”
江承嗣这么喜欢车的人,出门就是几百米,他都想骑着摩托去拉风,极少步行。
还是和一个小姑娘……
这让他想起上学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一对对男女生在操场上绕圈。
他当时还和祁则衍吐糟:
“操场有什么好逛的,一圈一圈的,也不嫌烦。”
此时跟她一路聊着,忽然觉着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只是当他独自回家时,忽然觉得风都比寻常凄冷几分。
来回走了大段路,酒也彻底醒了,躺在床上,开始反复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下意识攥了攥手心……
好似不是控制般的,满脑子都在想着她。
忽然就想起江锦上调侃自己的话:
思春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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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这边
好不容易等回了女儿,某个老父亲心底的大石落下,只是瞧见女儿嘴角荡漾着一时浅笑,心底暗想坏了事:
这绝对是有情况了啊!
某个老父亲,如临大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后被妻子踢到了客房,一宿都没睡好。
第667章 江江小奸商,这不是四婶吗?
这一夜,冷风载道,寒意侵城。
江承嗣酒醒过半,躺在床上,莫名得脑海中总是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甚至于将她拥入怀里,她靠在肩头,紊乱微喘的呼吸,都好似还清晰可感。
许多感觉,当时并没太在意,此时却反复温存回旋,反而愈发清晰深刻。
嗓子眼燥得好似着了火,热意沿着喉咙,一路往下,浑身都热烘烘的。
这酒后劲儿这么足?
饶是喝了不少水,心头的火气也好似浇不灭般。
心底燥郁,打开手机,玩了会儿象棋,心不定,怎么都是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朦胧中,又梦到了那个被家人嫌弃,驱逐出去的梦,待他清醒,已是隔天中午。
酒吧经理打电话告诉他,江锦上派人去结清了酒水钱,他不知道该不该收。
江承嗣打了电话给江锦上,问他是什么意思。
“侄子满月酒,我这个做叔叔的贡献点酒水怎么了?你还特意去把账单结清,存心膈应我啊。”
江锦上倒是一笑,“你今天很奇怪。”
“是你奇怪吧,这事儿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舍不得那点酒。”
“火气很大,昨晚没睡好?”
“你不提这个还好,昨天到底是谁让她送我回来的?”
“怎么了?”江锦上正低头翻看着昨天前来参加满月宴或者送礼的宾客名单,余光却落在一侧的儿子身上,小家伙刚睡醒,睁着眼睛,也不知在看什么。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你失身了?”
“我……”江承嗣恨不能踹他一脚,“你把人家姑娘想成什么人了?”
“那就是你对人家耍酒疯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