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平江的。”
“这地方好啊,专出美女……”
阮梦西只能赔着笑,毕竟这桌上的人,她也得罪不起。
很快到了敬酒的环节,作为助理,帮老板挡酒是很正常的,不过她是女的,某些老板就显得有些放肆了,故意调侃,让她多喝两杯。
阮梦西一直在观察祁则衍,见他不作声,也只能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长得本就不错,此时喝了酒,整个人微醺。
春盛夏***雕细琢,也描摹不出这般的艳色。
再看人的时候,目光流转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却不动声色地搅乱了不少人的心。
这有人看到祁则衍似乎对这个助理并不上心,自然就大胆放肆了些。
几个男人越发无所顾忌,甚至会拿荤话出来互侃。
他们也大多带着女伴,男人高谈阔论,女伴们负责配合地笑,莺燕婉转,还不忘给他们夹菜倒酒,只有祁则衍从始至终从未加入他们。
“阮助理好酒量。”有几个男人,轮流着,不停给她敬酒,她一个做助理的,推拒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笑着将酒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喝得太极,呛了嗓子,灼烧滚烫。
她急忙捂嘴,转头,猛烈咳嗽两声,差点把她的隐形眼镜都咳出来。
“阮助理,怎么了……”有个老板忽然伸手过来,似乎是想查看她情况如何,大家心底都清楚,人醉了,好揩油。
只是这手刚伸过去……
“啪——”一声,被人直接拍开。
唐菀位置就在祁则衍身边,此时也正好是对着他那边咳嗽的,恍然抬头,就瞧着他倾身伸手过来,这个角度,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马总,您想做什么?”祁则衍挑眉,认真看他。
“我……”
所有人酒意正酣,他忽如其来的质问,整个包厢的气氛瞬时鸦雀无声。
祁则衍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坐在这一桌最上首的位置,所有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几乎都是围绕着他。
他的脸一冷,便无人再敢说话了。
祁则衍却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看向阮梦西,“能不能起来?”
阮梦西和唐菀一样,酒量不错,即便今晚喝了不少,神智也还是清醒的,仰头看着他,站姿如松,颇有点英明神武的俊逸。
见她没作声,祁则衍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喝了太多酒,她浑身都很热,饶是祁则衍指腹温热,落在她胳膊上,好似也有层凉意,他手指下滑,扣住她的手腕,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走,我送你回家。”祁则衍拽着她往外走。
“嗳,祁总——”
“小祁总,您这是干嘛啊。”
……
包厢里的人傻了眼,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阮梦西身子趔趄着,任由他将自己拽出包厢,离开了充斥酒气的屋子,一股子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她神智都清明几分。
“……生意,生意怎么办?”做员工的,可不能像老板那么任性。
“阮梦西,你是傻逼吗?跟我出来,你就是我的人,我带出来的人,你要不想,谁特么敢为难你,给你灌酒,敬你一杯,你就喝一杯?”
阮梦西呼吸沉沉,看着眼前怒目而视的人。
有人说,对一个人心动,可能只需要几秒钟……
而阮梦西对祁则衍那点心动,居然是从他骂自己傻逼开始的。
第162章 心动,想泡他;要不要来我家?(2更)
祁则衍穿着挺括的西装,偏分油头,冷硬着脸,他对面走廊正对着窗户,外面流动的光影落在他脸上,他的脸便跟着斑驳阑珊。
那双眼内勾外翘,平素总带着些倨傲,此时却是着实生气了,迸射着怒意,紧盯着阮梦西。
“祁总——”有人追了出来。
阮梦西偏头看向那人,就是方才想揩油的马总,据说不到四十,头发稀疏,零星几根头发,遮着快秃的脑袋,在灯光下锃亮。
她抿了抿嘴:
还是不及老板的油头亮啊。
“祁总,您怎么突然要走,这饭还没吃完啊。”他赔着笑。
“你说呢?”祁则衍反问他。
这些人也都不傻,大抵是为了给阮梦西灌酒一事,喝了这么长时间,无动于衷,忽然发作,所有人才懵逼的,也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祁则衍攥紧阮梦西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许是他眼神过于苍冷,那人没敢再追出来。
“喝酒这种事,应付一下就完事了,对他们来说,这酒桌上,你们就好下酒菜差不多,不想喝,不会拒绝吗?”
祁则衍有些憋闷,他原本就是想看看,阮梦西何时会发作,毕竟敢劈他脖子的女人,独此一个,肯定是有脾气的,所以一开始那群人敬酒,他并没阻拦,没想到她一直没拒绝……
这眼看着咸猪手都要摸到她身上了,这女人绝对是个傻逼,对他挺能耐的,怎么在外面就怂了。
窝里横?
“我能拒绝?”酒桌上的潜规则,阮梦西也清楚,只是身份地位,没底气,谁敢推拒。
“拒绝又怎么了?难不成我在那里,他们还敢对你怎么样?下次再……”
“算了,以后这种应酬,你都不要跟来了。”
他力气很大,手掌宽厚,紧紧箍着她的手腕,细细勒着,那感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她的心脏,心跳得很快。
“砰砰砰——”猛烈撞击着她的胸前,浑身还带着酒劲儿,又热又燥。
她略微挣了下手腕,却没什么力气。
祁则衍步子很大,阮梦西一时有些心慌意乱,穿着高跟,本就不便走路,只能趔趄得紧跟着他。
走到大堂时,他才注意到身后人几乎是小跑着的,方才放缓脚步。
他皱眉,打量着她:
这小短腿!
“车钥匙呢?”祁则衍松开她的手。
两人手指是松开了,可面对他,阮梦西的心底更慌了,好似有什么在顶撞她的胸口,而且此时大堂靠近外面,天寒地冻的,朔风呼啸,她却觉得脸上滚烫至极……
“阮梦西?”
“啊?”
“车钥匙。”
“车……”阮梦西回过神,下意识去找,“老板,我的包还在里面,车钥匙在包里。”
“你……”
祁则衍憋闷,自己刚才又酷又飒,又让他跑回去?
他一走,包厢里的一群人也没了吃饭喝酒的兴致,虽说是合作关系,可终究是他们要求着祁则衍办事,这马上过年,把金主爸爸气走了,谁还有心情谈天说地啊。
不过包厢门被推开,众人一看到祁则衍出现,立马起身。
“祁总?”众人激动不已。
然后就看到祁则衍回到阮梦西位置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女士公文包就往外走。
*
上车后,问了阮梦西地址,祁则衍就开车送她回家。
“你是租房子住的吧,有室友吗?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吧。”祁则衍握着方向盘。
“没有,我自己住。”
“一个人租房?”在京城租房可不便宜,如果不是合租,一个月几千的房费,压力不算小。
“我们家的房子。”
前方有红绿灯,祁则衍停车后,偏头打量着她,“你家有矿?”
她给出的地址在京城内地段不差,这房子买下来,就算是首付也不便宜,他的助理,是个小富婆?
家里条件不差,自然有能力给她找个条件薪资更优渥的工作,犯得着来北漂?
“还行。”阮梦西抿了抿嘴。
“回头我会和小朱说,这样的应酬,就不让你出来了,生意场上,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别一声不吭的,如果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也不要怕得罪人。”
“你是我带出来的人,不用怕任何人。”
“只要不是你的错,出了任何事,我这个做老板的还是能给你担着的。”
阮梦西点着头,也不只是怎么的,他一眼看过来,又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顶撞着她的心脏。
车载音响,正在播放舒缓的隐约,可她此时耳畔的心跳声,都好像军鼓擂动,激荡在她耳边。
这大抵就是心动吧。
一路很长,阮梦西本就醉得没有那么厉害,借着点酒劲儿,“老板?”
“怎么了?”
祁则衍这人,没接触过之前,总觉得,也像个天神般难亲近,说到底也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