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想见我?”他问。
“我们和程凯都认识,要遇见不是很容易吗?”她条理清晰分辨道,“也只有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可以。”他点头。
两人把这个当成一种游戏,至于一个月后,结果会是如何,全看上帝的意思,那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车子一路开上山,这个时间,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山路行驶,婆娑的树影在眼前掠过。施小韵看向窗外,整个S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施小韵其实俯瞰过几次城市的夜景,但每一次都能被万家灯火点缀成的一片灯火图所震撼到。只不过可惜的是,近几年经济的发展,空气污染越发严重,夜空上的星星便更少见到。
祁榆阳把车子停在停车位上,两人下车,耳边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声,听着多少有些令人发怵。
施小韵不动声色靠近祁榆阳几分,祁榆阳了然一笑,牵起她的手,低声问:“害怕了?”
“嗯,这声音听着有点恐怖。”她也不遮掩。
祁榆阳笑着解释:“在山上,风声会大点。”
施小韵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在平台站了一会儿,施小韵被吹的浑身冰凉,祁榆阳接完一通电话,回过身,一握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冰凉,两人这才躲回车里。
祁榆阳说:“今晚就在车上睡,明天起来看日出?”
施小韵也懒得再折腾,点点头应下。
祁榆阳似想起了什么,他推开车门,绕到后备箱。他折回来时,手上拿了一件黑色的棉服外套,递给她:“等会要睡了,拿着穿上。”
施小韵含糊嗯了声,目光落在他眉梢处的疤上,她问:“祁榆阳,你那疤到底怎么来着?”
他调低了驾驶座,仰躺上去,吐了口烟,轻薄的烟雾在灯光下腾散开。他这副样子,有点像旧时代抽鸦片的瘾君子。
他转过来脸,说:“不是和你说了,被人老公抓包了,被揍了一顿。”
“骗鬼呢。”她不满意他的答案。
祁榆阳笑了起来,语气正经了几分,说:“小的时候,和院里的一哥们儿争着让一个姑娘上自个的自行车后座,两人打了一架。”
施小韵说:“看来你小的时候就不□□分?”
“那你呢?”他伸手玩着她披在肩头的发丝。
“没你那么有趣,两点一线,学校家里,年年领一张三好学生交差。”她说。
“这么看来,你小时候是一个好学生。”他挑着眉,又不要脸道,“好学生就该跟我这样的坏学生在一起,取长补短,互相进步。”
他说得一本正经,但话里的流氓味昭然若揭。
施小韵嘁了一声,说:“老师可是耳提面命让我们离坏学生远点,容易学坏。”
“啧,这老师得破坏多少好姻缘。”他勾着嘴角,不正经道。
施小韵被他逗笑了,她眉眼弯弯,眼里是璀璨的笑意。他心下一动,倾身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她的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然后她听到他低声说:“说真的,要不要在车上玩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人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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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施小韵抬手拍了他一下,一脸抵触:“不要。”
祁榆阳笑着躺了回去,他虽然玩得开,但不过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也不是真想跟她在这荒山野岭玩一次。毕竟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差不多摸清了施小韵的性子。
她虽然跟他做过,但并不代表她性子里是就是玩得开的。她和以往他约过的那些野性十足的姑娘不太一样,虽然她也纹了身,但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多少有些文艺的姑娘。
祁榆阳其实不太爱跟性子文艺的姑娘约,因为太事儿了,很容易就把一段纯粹的感情,上升到了一个道德的高度,好在施小韵并没有这个毛病。
祁榆阳:“逗你的,你还感冒,我没那么精虫上脑。”
施小韵淡淡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祁榆阳凉凉一笑:“你都是这样,得理不饶人了的吗?”
她转过脸看他,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嘲弄道:“烦了?”
祁榆阳摇头笑,然后他坐直了身体,侧了侧脸看向她,不痛不痒道:“你输了?”
“什么?”施小韵还未反应过来。
“不是说了,这两天要谁控制不住脾气,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他眉眼舒展,狡诈道。
施小韵愣了一下,愿赌服输:“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目前没想到,先欠着。”他轻描淡写,又瞥了她一眼,叮嘱她,“别不认账啊。”
“不会,你放心。”施小韵说。
两人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施小韵全然没有一点印象。等醒来是,天色大亮,早已错过了日出。祁榆阳仰靠在驾驶座上,因为这个个平躺的姿势,他原本突出的喉结越发凌厉,身上罩着一件蓝色的牛仔外套。
施小韵抬手拽住他披在身上外套的袖子,叫他:“祁榆阳。”
祁榆阳惺忪睁开眼,他看了眼窗外,低声骂了句脏话,说:“错过日出了。”
“收拾一下,下山吧。”施小韵不以为然,“又不是没看过日出。”
他穿上外套,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这话说得,你还和谁看过日出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些吧?”施小韵直截了当道。
祁榆阳轻笑:“行啊。”
祁榆阳调高了座椅,他把车子开下山时,他突然咳嗽了两声,施小韵看向他:“你不会也感冒了吧?”
“不至于。”他没放在心上。
两人把车子开回酒店,施小韵拿着房卡刷了门,她昨晚也没在酒店过夜,基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门外传来按铃声,施小韵去开门。
程凯站在门外,手中上下抛着一个银色的四方礼盒,见她开门,把礼盒递给她:“生日礼物。”
“谢了。”施小韵接过,折身回了房间。
程凯跟了进来,他坐在床尾,曲指敲着床柱,看着她弯腰收拾行李,说:“你昨晚和祁榆阳一夜未归。”
施小韵转过脸,看向他:”拜托,我不是有门禁的小学生。”
“没有要管你的意思。”程凯耸了耸肩头,“我们晚上七八点就能到京,你和小老板是玩玩,还是真认真的?”
“玩玩。”施小韵拉好行李箱拉链,“回京后,我和他的关系就结束,我只不过在尝试你说的那种生活方式。”
程凯若有所思地看她片刻,然后笑了,说:“尝试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想了一会儿,说,“他挺有意思的。”
程凯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她:“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半个小时后,几人准备出发,施小韵上了车,祁榆阳神色看起来有些惫懒,他确实有点不大舒服,见施小韵坐进车里,他说:“你昨晚的那药,给我吃一包。”
施小韵微微皱眉,建议他:“去诊所看一下?”
“不用,你的药给我一包。”他不按常理出牌,伸手从中央扶手拿过药袋,径直拆开袋子,拿出了一包。
施小韵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要是吃出问题了,别赖我身上。”
祁榆阳把一包药全都倒到嘴里,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灌了两个口,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慢慢拧紧矿泉水瓶盖子,目光瞟向她,缓缓道:“那不能啊,做鬼也得赖着你。”
感冒药有镇静和安眠的副作用,祁榆阳自然不能再开车,两人换了个位置。施小韵时隔一年后,再开车,跟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一时进退维谷。
祁榆阳调低了点副驾驶座椅,他闲适地躺了上去,看向驾驶座上的施小韵,轻飘飘道:“命交待你手上了啊。”
施小韵蹙眉,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得祁榆阳发笑,还无所谓地劝她:“没事,大不了,咱们做一对鬼夫妻。”
“别烦。”她板着一张面孔,冷声道。
她这副严肃的小模样,像是要前赴考场的小学生,祁榆阳倒有些相信她先前说的,她读书的时候,年年领一张三好学生回去交差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