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过,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可再重的承诺,也禁不起生活的考验。
皇上心里对她有气,便是对她有所不满,他若不说出来,久而久之,小事就会变成大事,下次她再触碰到他的底线的时候,便会无法挽回。
想着,她并没有就此揭过此事,而是从他怀里,仰起小脸看他。
“皇上,你是我的夫君。”她语气认真地说。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龙鞅心里一阵柔软,抚在她背上的手,将她紧搂进怀里,“嗯。”
“既然是夫妻,彼此间就应该坦白,皇上心里对我有气,一定要让我知道,这样我下次才不会再犯。”
龙鞅有些无奈,“都说了没有,你怎么不信?”
陆凉微闻言,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一旁。
龙鞅蹙眉,拉住她的手,刚要说什么,赵乾在外面禀报道:“皇上、娘娘,城门到了。”
龙鞅没有动,目光转向陆凉微,刚要说什么,她已经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龙鞅眉头皱得更紧了,却只能作罢,打算回去后,再与她细说。
皇帝驾临,城门两里之处,已被清场,禁卫军严阵以待,把守在各个关口。
看到皇帝与皇后下了马车,众人纷纷下跪。
龙鞅牵着陆凉微的手,登上了城门。
城门外,三军将士,整装待发。
在看到城门上出现的帝后时,原本严肃的场面,出现了一小波的骚动,但他们历来训练有素,很快压下激动的情绪,并纷纷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震天宇。
陆凉微站在龙鞅身侧,看着底下乌压压一片的将士,心内也有一些激动。
这样的场景,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能身临其境。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真实又壮大的场面,忍不住也有些被震慑住了。
这个场面,实在好震憾!
第627章 朕在此等你们凯旋
“众将士免礼!”龙鞅声音平和,却又不失威严。
明明是普通的音量,却传达到了在场的每一个将士的耳朵里。
他话音才落下,三军将士便已站了起来,挺拔如松地站在那里,目光注视着城墙上的皇帝。
陆凉微忍不住微侧着头,看向龙鞅。
他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好像巍峨的山岳般,给人一种巨大的安全感。
此时,他面上已多了几分肃穆,俊眸威严地看向底下的三军将士。
“丹厥屡次滋扰边境,使得边关百姓惶惶不能终日,朕心甚忧,尔等是我大商最精锐之师,故,朕特派遣尔等前往边境,将敌人驱逐回大漠,让他们再不敢踏进我大商的疆土一步。朕,会在此等你们凯旋归来!”
他并未慷慨陈词,语气不疾不徐,却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内力深厚,并不需要传令官,声音很快已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军士耳中。
三军将士听得此言,已是热血冲头,举着手里的兵器,激动呐喊,“我等必誓死悍卫大商疆土!”
“我等必誓死悍卫大商疆土!”
声音之大,似能震动山岳。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被感染了情绪。
陆凉微也有些动容。
正在这时,她看到一身黑色盔甲的陆赫天,骑马出现在三军将士前面,他身后跟着的赫然便是陆廷琛。
陆赫天一出现,那些军士便停止了呐喊,齐齐朝他看去。
陆赫天朝龙鞅行了一礼后,拔出佩剑,指向天际,“众将士听令,即刻出发!”
“出发——”
众传令官,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三军将士,便齐齐转过身。
最先出发的是押送粮草的后勤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兵士众多,却井然有序,并且军容整齐,可见统领他们的将军治军有方。
陆凉微很想下去送送父兄,但碍于现在的身份,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将初九叫到跟前后,她将一个袋子递给了她。
初九心领神会,拿着东西,迅速下了城门。
陆廷琛所在的先锋军,就要开拔了,他迅速回头看了眼城墙上的妹妹。
兄妹二人,默契地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却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陆廷琛收回视线,拉着缰绳,斥马前行。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已快速冲了过来,并伸手拉住了他手里的马缰。
前行的马儿,长嘶一声,被迫停了下来。
陆廷琛惊了下,重新将马缰掌控在手里。
他面色立即沉了下来。
还以为拉住他马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士兵,结果,一眼瞪过去,却看到了女子英气又难掩秀丽的脸。
他怔了下,想到什么,眉头皱起,不耐烦地说:“你不要命了?”
初九看他一眼,将手里一个袋子,甩到他怀里。
“皇后让我带给你的,里面有疗效显著的伤药,还有各种治风寒的药,以及迷药球,都是娘娘自制的,她说对你或许有用,还请好好保管。”初九将话硬梆梆说完,扭头便走。
陆廷琛看着手里的袋子,心里感到温暖,这么多的药,定是微微这几天不眠不休做出来的。
回过神来,见初九就要走掉了,情急之下,手里的马缰快如闪电般甩了出去。
第628章 陆廷琛被初九摔下马
正要进城的初九,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破空的声响。
她连忙想矮身躲避。
可那马缰却好似灵蛇一般,已先一步缠上了她的腰。
腰间倏然被收紧,她面色一变,在看到操控马缰的是谁时,她眉间掠上戾气,指间寒光闪簇,正要割断缠着自己的马缰之时,陆廷琛握着马缰的一端,已迅速将她拖了过去。
“男人婆,我话还没有交代,你跑什么?”他身上穿着银色的铠甲,背光坐在马上,好似天神般,居高临下地看着马下被自己拖过来的女人。
初九闻言,眼睛眯起,一拳挥了出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廷琛早有防范,侧身躲过之时,顺势握住了她砸过来的拳头,他打量了眼手里的拳头,勾着唇角评价道:“绣花拳头罢了。”
在初九再次发动攻击之前,他语速极快地说:“我出征在即,没空与你胡闹,你只要转达我的话即可。”
初九冷笑,却是没再说什么。
陆廷琛回头看了眼城门上的陆凉微,手里的缰绳一拉,将初九拖近了些,然后俯身,凑到她耳边,“初九,转告微微,此去边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之前答应了要给她金子,但一直给耽搁了,我屋子里藏了些金子,你让她得空了去取走罢。”
男人冷冽的气息,毫无预兆地拂面而来,初九整个人僵在那里,忘了动作,只觉得耳朵痒痒的、烫烫的。
陆廷琛说完话,便坐直了身子,将缠绕在她腰间的缰绳收回,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她耳朵红通通的,顿时稀奇极了,“男人婆,你耳朵怎么红……”
了字尚未出口,一股大力突然袭来,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已经摔下了马。
“砰!”
一声巨响,惊着了四周的将士。
初九冷冷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忍着再往他身上踩一脚的冲动,拔腿便跑。
陆廷琛迅速起身,看着已经跑进城内的女人,咬牙切齿,若不是出征在即,他必追上去将她揍一顿。
他就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而且力气还那么大,竟能将他从马上掀下来。
她还是不是女人了?
等等,他突然想起一事。
微微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他与微微都喝醉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抱上榻去的。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那晚抱他上榻的,分明就是初九那男人婆!
意识过来,他脸上闪过阴霾。
该死的男人婆!
陆赫天听到动静,驱马过来,见他并未受伤,心里松了口气,但他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从马上摔下来,实在有失体统,不免影响了军心,便沉着脸道:“来人,陆先锋军前失仪,带下去,杖打十军棍!”
陆廷琛并没有不服,立即拱手道:“是!”
说完,便跟着执刑的士兵下去了。
陆赫天叹了口气,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循私。
他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心里有些失落,最后,抬头看了眼城门上的女儿,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拉着马缰,率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