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燕死死的掐紧自己的手心：“去把床搬出来，让王茹躺上去。”
胡复昙皱眉，姜晓燕疯了，根本说不清楚。
王茹咬了咬唇：“晓燕姐姐，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别跟大哥不和，我走就是。”
胡复昙抱紧王茹：“茹茹，我们一起走，她就是个疯子。”
姜晓燕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的，她厉声吼道：“谁也不准走。”
今日的她和王茹，只能活一个，不是王茹死就是她死，所以，谁也不准走。
王茹抿唇不语，胡复昙神色难掩愤怒。
胡复昙看向柳三娘：“柳姑娘，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三娘看向姜晓燕：“夫人准备好了吗？”
胡复昙气的不行，咬牙切齿的喊：“姜晓燕。”
姜晓燕脑中一片眩晕，她死死的看着王茹：“王茹，你说你对胡复昙是真心真意，你拿他当兄长，你怕什么？怕我戳穿你的假面目对不对。”
姜晓燕看着胡复昙，痛心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老爷，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
胡复昙神色冷漠：“既如此，那你为何不证明给我看？”
胡复昙瞪了柳三娘一眼：“柳姑娘本事大，这对于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姜晓燕看着胡复昙：“好。”
胡复昙皱眉，姜晓燕是真的疯了，他什么都没做，她怎么用这样痛绝的眼神看他？
胡复昙心中很是不舒服，他看着姜晓燕：“你别闹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就当没有这件事，就算了。”
姜晓燕摇头：“不，我请柳姑娘来，就是想让你看清楚，我从来，都没有在闹。”
胡复昙冷下脸色：“既然这样，那你就先来吧。”
姜晓燕看向柳三娘：“柳姑娘，那我就先来吧。”
柳三娘看着姜晓燕，淡淡开口：“夫人坐下之后伸出手即可。”
姜晓燕吩咐：“去把桌椅搬来。”
下人很快照做了。
姜晓燕坐下，柳三娘走过去在姜晓燕身边坐下，姜晓燕伸出手，柳三娘轻轻抓住她的手腕，一股力量释放出来。
逐渐的将这个一边的胡复昙笼罩在其中。
柳三娘缓缓的感应姜晓燕的记忆，将她的记忆共情胡复昙。
这是姜晓燕想要的。
胡复昙只感觉到了有些怪异，他皱着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王茹抓着胡复昙的衣袖，打量着胡复昙的神色。
胡复昙似乎被什么激怒了，他想要走到柳三娘身边，但他还没有靠近柳三娘，楚砚就伸手拦住了他。
胡复昙皱眉：“你什么人。”
这人是谁？他之前怎么没看见。
楚砚懒得搭理胡复昙。
胡复昙脸色难看：“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快把这人赶出去。”
下人没一个动，低着头，不看，也假装没听见。
胡复昙气的咬牙。
胡复昙感觉脑子里面，一些画面越来越清楚，他脸色逐渐变得惊愕，他想起来了，他看见的，是，是姜晓燕。
胡复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他看见了姜晓燕小的时候，和现在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甚至看见了自己，还看见了王茹。
胡复昙知道姜晓燕不喜欢王茹，从小就不喜欢，他一直以为，是姜晓燕不喜欢王茹这样的性情。
但现在，他亲眼看见，和姜晓燕擦肩而过的王茹，会摔倒，他见了，自然以为是姜晓燕推的，但他亲自感应到，他知道姜晓燕没推。
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对着姜晓燕冷声责问，你为什么推茹茹，你太恶毒了。
胡复昙觉得心中不是很好受，他看着就在他眼前的姜晓燕和柳三娘，他知道这肯定是柳三娘做了什么，他想责问阻止，但却开不了口，脑海之中那些画面，并没有停止。
他喜欢的人是王茹，想娶的人也是王茹。
后来娶姜晓燕，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时候王茹离开了胡家，他为了孝顺爹娘，才同意的。
可当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爹娘上姜家求娶，姜家爹娘直言不讳说出担忧的时候，他心中是难受的。
胡复昙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人，一个他，感应这姜晓燕的记忆，一个他，清楚的回忆起过去。
姜晓燕喜欢胡复昙，无需质疑，她一个女子，跟自己的爹娘对抗，她要多大的勇气？
胡家那时候，竟然那么走投无路了吗？
胡复昙不肯承认，他胡家和姜家，该是门当户对，怎么可能一朝落败什么都没有呢，他越不想承认，事实就越是真真切切的摆在他面前。
胡家的家财，都被王茹挖空了，胡家老两口知道，姜晓燕知道，只有他胡复昙不知道。
那时候的他，奄奄一息好似要死了。
是姜晓燕找了个和尚，在她身上布下阵法，两人共用阳寿，为此，姜晓燕永远不可能生育子嗣，阵法在她身上。
胡复昙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姜晓燕，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沉重的。
他感受着姜晓燕的痛苦，一次次的悲痛。
持家方面，他什么都不懂，姜晓燕从未责怪过他。
王茹没有回来，他好似没有什么感觉，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和姜晓燕过着。
姜晓燕爱他至极，如此她就满足了。
王茹回来之后，就变了，他感受到姜晓燕的杀意，他忍不住想，他想的没错，姜晓燕果然是想要杀死王茹的。
她还请了杀手，胡复昙有些愤怒，王茹的伤是杀手做的。
但一会，她又感应到，姜晓燕请的杀手，还未行动，这证明王茹的伤只是意外，胡复昙心中又有点复杂。
第411章 她们之间，只能活一个3
他把王茹接回府，姜晓燕愤怒，害怕，崩溃。
主院，是主母住的地方，王茹住她院子，这算什么。
胡复昙看着消瘦的姜晓燕，心中很复杂，这些感知的，他都不知情，也没有去细想，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他带着王茹回府，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他不知道，原来姜晓燕真实的想法是这样，她太爱他，所以才会这样，她和王茹之间，只能活一个。
胡复昙觉得根本不用这样，王茹和她是两个人，王茹并不会威胁到她主母身份，她和王茹，根本不用你死我活的，两个都活着，不好吗？
王茹住在主院，姜晓燕不高兴，王茹提出来搬，他想了想同意了。
但这在姜晓燕看来，就是挑衅示威，什么王茹在的地方才是主院，胡复昙皱着眉头，姜晓燕想的真的太多了，他根本没有那么想过。
他念诗，王茹唱出来，这跟从前一样，也没有什么啊。
可他感应到，姜晓燕站在院子外面，听了很久，那种悲痛，默默流泪，让胡复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以为，姜晓燕应该不会哭的，她没有那么弱。
胡复昙神色一会凝思一会皱眉，变化多端，王茹看在眼里，她打量柳三娘，心中有了警惕。
她原以为，柳三娘看着只是个年轻小姑娘，估计就是为了银子，但现在看来，这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等柳三娘收回手收走力量，胡复昙脑海中关于姜晓燕的一切才消失。
姜晓燕睁开眼，她看向胡复昙，胡复昙有些回避姜晓燕的目光，他淡淡开口：“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这样想。”
姜晓燕没说话。
胡复昙看了看姜晓燕，张了张口又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根本不必和茹茹这样，她是她，你是你，你对我好，我都记着的。”
他一想到胡家是垮了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等于说，他早就没有家了，现在的胡家，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的命是和姜晓燕连着的，他心中更难受，这一切加在他身上，就好似一副一副沉重的枷锁，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姜晓燕心中的空洞的，她声音干干的：“现在到王茹了。”
胡复昙皱眉：“你怎么还要这样，我都说了不需要这样了。”
姜晓燕眼前一片漆黑，她闭上眼：“王茹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让下人抓你。”
胡复昙脸上冷了冷，他看着姜晓燕，心中一股愤然。
王茹脸色苍白，她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胡复昙扶着王茹，担忧喊道：“茹茹，茹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