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的些许弟子眼光发亮:“这不是我们欧阳少主的玉佩图案吗?”
欧阳荀蹙眉,定睛一看,道:“确是欧阳世家的传承玉佩,仅各房嫡子所有,是我欧阳子弟的象征。每代每房的正面图案相同,只背面以字区分。可记得背面何字?”
“……”轩辕言黛略微失落:“当年,未曾细看。”
欧阳荀寻思:“十年前,八九岁。大房欧阳云峥,我是二房。三房欧阳渊下月行冠,四房欧阳夙正当弱冠,此二人年纪与你说的年龄相当。”
“欧阳夙?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安岳魏嘀咕过后,道:“欧阳夙不就是我三弟吗?哈哈!轩辕师妹,你细想想,我三弟可是你那小恩人?”
“……”轩辕言黛小脸微红,冷着脸:“不是!”
“不是吗?”安驰在外偷听良久,道:“师姐可否再仔细想想,万一是我呢?我觉得应该是我。”
空中传来安驰没脸没皮的声音,却如天籁般进入每个人心里。
“安驰!是安驰!”
“对!是安驰!他和南陵君来救我们了!”
“哈哈哈!太好了!安驰,南陵君,你们破除幻影了?”
欧阳云峥破了幻影,众人立现于花家大殿,一片欢天喜地过后,当看见地上的几具尸体时,又哭了一片。
悲喜交加的瞬转,安驰走近轩辕言黛,厚颜无耻地笑道:“师姐,你知道我失了记忆,那人到底是不是我,你想好没有?”
些许视线看来,惹得轩辕言黛小脸红白相间,拧眉冷眼:“不是!”
风千尺不知几时走了过来,对安驰笑里藏刀地微微一笑:“安驰,失忆这种事万不能掉以轻心,若是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要了命呢。”
要命?
安驰转了转眼珠子,想起黑翎在鉴日峰上对安乐的态度,一拍脑门,道:“哎呀!怎么把他忘了?”
安岳魏倏然出现眼前,问:“三弟,你说谁?”
“一个老变态。”
安驰敷衍答完,不甘不愿地对地轩辕言黛道:“师姐,是我轻浮,你……就当我没说过。”
言罢,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地走了。
“……”轩辕言黛一脸莫名,看着安驰离背影微蹙了蹙眉,倒也看不出什么。
等候在外的风千尺一手搭在安驰的肩上,安驰略微反抗了一下无果,随着风千尺去了。
“啧啧,这两人,伤风败俗……”
不知是谁多了一句嘴。
安岳魏臊得一脸通红,转眼见在场之人,除了在哭的四家弟子,欧阳世家、宗修门、花家众门生,哪个不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幕?
安岳魏气愤不过:“你们眼瞎?没见是蜀巫城主霸道,我三弟也是被逼无奈?”
那人嘲弄一笑:“我们眼瞎?我看你是心盲吧?安医士无奈是真,可他也愿意不是?哈哈哈!”
安岳魏撸袖:“我今儿个倒要领教一下御用仙家到底何等厉害!”
那人拔剑:“谁怕谁?”
欧阳云峥和欧阳荀双双轻喝:“住手。”
“逝者面前,岂容放肆?都下去。”
“哼!”安岳魏转身出了大殿。
一直极力隐藏存在感的缘正混趁机出了大殿,朝安驰的方向追去。
再说风千尺捞着安驰径直回了房间,从乾坤袋里拿出数瓶好酒,摆了一桌佳肴。
安驰顿时来了精神:“哟!君来馆的味道,几时准备的?”
风千尺轻笑,道:“知道你会饿,一早便命红狐准备了,只是午膳变成了夜宵,也不知味道如何。”
“好吃。”安驰狼吞虎咽一阵,打开两个酒壶,递一壶递给风千尺:“感谢的话矫情,我酒量不行,我一你三,怎么样?”
风千尺轻笑,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好啊。”
半个时辰后,安驰喝得醉了,一拍桌面,道:“那龟儿子和他父母面都未曾见过,整那样伤心模样给谁看?我可是整整养了他十八年呐!结果……你说,我这后爹当得,是不是很憋屈?”
“憋屈。”
“可不是?”安驰一把拍在风千尺肩膀:“王八羔子!不说他,喝酒!”
“你醉了。”风千尺拦住安驰手中的酒壶。
“你不就是想把我灌醉?”酒壮怂人胆,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想说就说了:“风千尺,我知道,你那一回把我整得那么惨,怕我报复。探不了我的灵,就想把我灌醉套我的话。其实根本没必要,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对你怎样?”
“……”风千尺微愣了愣,轻笑:“安驰觉得,我会以为,你会拿我怎样?”
“杀你啊。呵呵呵,我杀不了你,我没那个本事。”
“若安驰有那个本事呢?”
“有啊?”安驰转着迷糊的眼睛想了想,傻呵呵笑道:“有我也不杀你。”
“那你想作甚?”
安驰想了想:“把你装进可居,让你天天喊我哥哥!哈哈哈!”
“……”风千尺乍舌:“为什么……会有这种特别的想法?”
“你还说?”安驰拍桌而起,指着风千尺的鼻尖:“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偏偏喜欢别人喊你哥哥!不喊不高兴,一喊爽歪歪!我跟你讲我每次喊你哥哥我全身都不自在,所以我发誓,等我有能力那天,我一定天天让你喊我哥哥,让你体会一下我现在的感受!”
“哈哈哈哈!”风千尺笑不可遏,一把捉住眼前的手指,起身凑近头去,邪笑道:“哥哥,我以后天天喊你哥哥,如何?”
“……”安驰的眼神懵了懵,笑道:“哈哈!好兄弟!”
风千尺:“哥哥,我们再喝点?”
安驰:“哈哈哈哈!来,兄弟,喝!”
“哥哥再喝点。”
“哈哈!兄弟,你也喝。”
“哥哥,你看,我从前也不叫你兄弟,你要是再唤我兄弟,我可就翻脸了。”
“哈哈!兄弟……呃嗯你啃……嗯……我……嗯嗯…啃我做甚?!”
风千尺挑着安驰的下巴,笑问:“哥哥可喜欢?”
“我我我……”安驰清醒了一半,舌头打结。我喜欢个求!
“看来哥哥很是喜欢。”风千尺邪笑着缓缓凑近头去,安驰想走,但你一个凡人被施了定身法,你走一个试试?瞠目结舌看着越来越近的惊人容貌:“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敢了。”
星辰眸停在眼前,微笑唇轻轻上扬:“不敢什么了?”
安驰一脸郑重:“不敢再让哥哥叫我哥哥。呃嗯嗯嗯嗯……”
“不对。”
“嗯嗯嗯嗯……不嗯……嗯敢……再叫嗯嗯……嗯嗯哥哥……嗯嗯兄弟!”
“对了。”
风千尺双目含笑,纤手轻抚是安驰的脸颊,温言道:“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老妖怪,风千尺,尺尺也行,但绝不能叫我兄弟,安驰可记住了?”
安驰脸上冰凉一片,全身发麻,仔细一品,丫的,手还挺柔软?
“嗯?”
“记住了!铭记至死!”安驰点头如捣蒜,心中一万个粗口,偏不敢吐出一个,默默转身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
嘿!门也被施了法。
“呵呵呵呵,这不是床哈。”安驰回头对一脸看戏的风千尺敬畏地笑笑,迅速回床,把药往身上乱摸一通,蒙头就睡。
不多时,身边躺下一人,那人煞有介事地说:“天气燥热,哥哥身上凉爽,可以替你降温,这个夏天便与你同床。只有一事必须讲明:哥哥不是那随意的人。安驰不能贪恋哥哥的美色,你要是敢动哥哥一根手指头,哥哥会不客气的。好啦好啦,今日真是折腾,哥哥先睡了。”
风千尺说着说着,还真睡了。
安驰轻吁了口气:唉呀呀呀呀!谢天谢地谢玉皇大帝,谢你特么不是那随意的人!你要是再随意一点,老子宁愿你对我千万不要客气。
安驰放下心来,不免又想起那开不了的门,欲哭无泪,酒劲上头,闭眼睡了。
风千尺听得安驰心中想法,险些没有暗自笑死过去。想说:安驰,哥哥的随意和对你不客气,其实是一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翌日,安驰迷迷糊糊间听得红狐的声音,睁开眼,见风千尺一身白衣负手站在窗前,打眼看着外面的景色,似乎心情不错,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俊美的侧脸,透出一种几近魅惑人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