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峥微微蹙眉:“方才我去过琨山,石裘沙的封印完整。与石裘沙有关之人……”
话说一半,欧阳云峥眉宇紧拧,半响,说出几句:“黑翎和风千尺仇恨仙门,倘若二人联手,制造出真火幻境应当不在话下。”
林秋鹤点头:“动机和能力兼备,这世间再找不出别人。只是风千尺已然成仙,实难对付。眼下我们唯一的方法,便是早日积齐十二星相对应的宝物,打开云空秘境。”
“嗯。”欧阳云峥眼中愁绪不散。
林秋鹤:“看你样子,似乎有所不解?”
欧阳云峥:“我觉得,哪里出了差错,这事并非这般。那人若不是风千尺或黑翎,我们去云空秘境,便正中下怀。”
“不去云空秘境,万一真是他们呢?船到桥头自然直,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关于安驰……”林秋鹤拍了拍欧阳云峥的肩膀:“你也知道,风千尺不会伤他。”
“嗯。”
提到安驰,欧阳云峥的话总是很少。
林秋鹤微微一叹:“我回房了,早些歇息。”
这一回,欧阳云峥恍若未闻。
林秋鹤摇了摇头,徒回房间。
欧阳云峥站了许久,终是唇角轻勾:“竟然差点忘了,师傅的灵识,也曾失终二十年。”
这意味着,当年抓走羽族灵识,挑起琨山祸事的罪魁祸首,和抓走白鵺灵识之人,是同一个人。
但这个人,不会是因为琨山一战而差点灭了仙门的风千尺,更不会是因为琨山一战而沦为魔宗的黑翎。
“只要不是他们,一切,不难。”
……
翌日。
欧阳荀与五大仙门正在木家寨子商议如何调查踏云靴失踪一事。听得阵阵“叮叮咚咚”的巨响,只感觉一大波妖孽正在来袭。
几人忙不迭联手布好结界,抬眼往水波门外看去,妖魔鬼怪,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
在那黑压压的妖魔当中,一黑一白两个面目尤为显眼。
“魔宗黑翎!”
“蜀巫城主!”
“这是多少妖魔?怕是集体出动了!”
众人吓得人心惶惶。
屹山君走了出来:“别慌,待老夫去看看。”
“我去。”
欧阳云峥拦住了屹山君的去处,兀自出了水波门。
平坦的场地,站着三个玉面仙姿的男子(养眼、兴奋)。却是仇人相见,个个眼如利刃。(恐惧、躲避)
这个清晨,丰富多彩。
欧阳云峥面色寡淡:“何意?”
风千尺向来不爱搭理欧阳云峥,此刻更是目空一切:“一个都不能走,本城主要查山。”
语毕,不容置疑地轻一挥手,“叮叮咚咚”前进的声音。
欧阳云峥微微蹙眉:“他……不见了?”
风千尺仇恨地用眼珠刮了对方一看,没有否定。
欧阳云峥脸色难堪:“多久了?”
风千尺不理。
黑翎微微一笑,眼中杀气腾腾,语调却极为清淡:“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
欧阳云峥袖口下的双手紧握,深吁了口气:“开门。”《$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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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衣人露面
就在木家寨子被妖魔两方强盛搜索的时候,梵峰寺里,安驰正躺在床上看着与缘正连夜回宗修门偷的终极医书。
“仙上,用早膳了。”
缘正端着个破锅进来,里面的白粥倒是浓稠适度。
安驰放下书籍,起身在桌旁坐下,比划着手问:“用手抓?”
缘正尴尬地抠了抠脑:“晚辈两日前被人丢进黄河,财物尽数丢失。仙上叫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
安驰:“和我说个话也能说到黄河睡了两天。我能指望你什么?走吧,我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缘正:“走?仙上……晚辈这些年存了些碎银,这就回商家去取,仙上等着。”
“站住!”缘正的愚忠让安驰有丝烦躁,道:“让你回去,是你失终两日必定引人猜忌。如今仙门乱成一团,正是你回去打探那玉佩消息的最佳时机。等我看完这些书籍,自然会去找你。”
缘正满目崇拜:“仙上英明,晚辈知道仙上总是记挂着晚辈的,晚辈铭感五内。”
说完,竟已泪眼婆娑。
安驰瞪着眼:“不是铭感五内?哭出来做甚?不会用词就不要胡诌。行了行了,快走,别挡我进食。”
“仙上教训得是,晚辈回去定当苦学诗书。”
安驰想说:就这样已经很烦了,再读是想杀了老子?想想还得一翻解释。
“去吧。在我没有发消息给你之前你别来了。”
缘正:“可是仙上,晚辈得给您送些洗漱用品。”
“不用,边界镇子离这里不远,甩腿也就一刻钟时间,我成日做药也需要活动。”
安驰捧着破锅喝起粥来,缘正又啰嗦几句,终于消失。
临近沙漠的空气略微有些稀薄,五月的朝阳带着初夏的燥热烘烤着窗格,也晒着屋内破败。
安驰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黄土,因常年水源缺乏而裂着数不清的口子,在朝阳照耀下似散发着丝丝热气,稀稀拉拉的青绿在热气中耷拉着,便是清晨,也没有一点生息。
物映心境,安驰顿生一种荒芜之感。在这荒芜里,一个人度过了一月又一月。
七月来了,最是闷热的季节。安驰做了许多药,用了清凉的方子,还是热得没有力气做了。没日没夜地躺在床上昏睡,睡得多了,脑袋闲了,就会想起很多事情。
记得白鵺的时候,最是喜欢夏季这样的灼热。因为黑翎怕热,每到夏季来临,黑翎就会约着四妖和白鵺,一同游湖。不是坐在船上舞文弄墨那种,是泡在湖水里,比赛谁先到达湖的对面。
那时黑翎总是最快的那一个,而风千尺,总是最后一个。
输的人罚酒,风千尺被罚得多了,年复一年,也就有了觞千尺的别名。
喝得多了,话也多,白鵺曾温风千尺:“让你喝多少,你还真一杯不少?”
风千尺醉眼朦胧:“不喝我冷,蛇最是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鵺得意地说:“黑翎暖和可以抱着取暖,但你别打她注意!她都是我的!”
风千尺哈哈大笑:“行啊!你也暖和,不如抱着你睡。”
风千尺说着,还真抱着白鵺睡了。白鵺醉了,也没想那么多。
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理所当然了。不知多少年月以后,还是燥热的夏季,还是游湖的醉酒夜晚,风千尺依旧如往日般难缠,抱着白鵺死不撒手。
那晚的风千尺明显醉得不轻,哭着问白鵺:“能不能不幻化了?”
白鵺一听就翻脸了:“等了三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不幻化,如何与黑翎表白?风千尺,你该知道黑翎心里那人是我,是兄弟,就收了你的心思。”
风千尺的眼泪滚滚而落,忽而笑了:“收心思也可以,你让我亲一下。”
风千尺说完,不等白鵺反应,一个冰凉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白鵺唇上。
白鵺整个人都懵了。风千尺也愣了,愣着愣着,又凑近头去,冰凉的吻辗转反侧,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白鵺真的是醉了,心跳得突兀,浑浑噩噩间,就那么被风千尺啃着,啃着……心里竟然有了可耻的念头!
安驰警告:“风千尺,你再这么啃我,我特么杀了你。”
风千尺忽然停了下来,微笑唇扯得老长:“这下可以收心了。因为……你再亲黑翎也等同我亲了黑翎,哈哈哈……”
安驰瞌睡都被风千尺气醒了,一把将风千尺挥至墙上,又落在地上:“滚蛋!”
嗯?……
到底哪里不对?
安驰有仔细想了一遍刚才的场景。
对了!白鵺扮着女儿身的时候,和风千尺睡了那么多年,那么多次……
一男一女睡在一起……
其他三妖和黑翎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好奇过?就连稀罕白鵺的黑翎,对于这事,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点生气……
“我去!”安驰翻身坐起,瞠着目:“黑翎知道白鵺没有幻化!他故意的!故意毁了白鵺的幻化!若他没有毁了白鵺的幻化,白鵺幻化成功就会上天入职,又岂有后来的琨山惨状?原来白鵺这么惨,都是因为黑翎!不!或许四妖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