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尺勾着微笑唇:“羡慕哥哥这好身材?也是,你这小身板也……太不中用了点。”
安驰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耳根通红:“要你管?我中不中用你又知道了?”
风千尺:“哈哈!好,哥错了,你又生什么气?你说,要如何才能消气?”
安驰:“好啊!那你把你自己阉了。”
平淡的眼神似在说着:没错,老子是认真的。
“……”风千尺愣着一双星眸,半响没有动静。
安驰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道:“传说当初四妖,琨山蛟龙木自寒、蜀巫山蟒蛇风千尺、高原天狼石裘沙、南海蚌精水逐月,如今天狼石裘沙被封印,还有你在人前晃荡,这木自寒和水逐月去了哪里?”
风千尺对这个问题显得异常吃惊,眸色渐渐暗淡,里面似有微痛:“方才你所言,是我们四妖之前的排序,琨山蛟龙木自寒是为老大,我是老二,高原天狼石裘沙是为老三,南海蚌精水逐月是小四。自琨山一战,老三被封印,大哥历劫失败,灰飞烟灭,倒是小四,一朝升仙,如今已成了仙君。妖仙有别,我与小四……已多年不曾走动。”
“……”安驰看过各种各样的风千尺,从未见过他情绪低落的样子,那双总是铺满星辰的眸子,此时像是被暴风雨刮过的黑夜,处处都透着落魄。
这样的风千尺,怪可怜的。让人一看,便烦恼全消、神精气爽!
安驰不厚道地笑了笑,出了池子。
等风千尺发现过来之时,池里已经没有了安驰的身影,拉了袍子裹在身上:“诶!安驰,等等我。你是不是又生气了?关于你刚才提的那个要求,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那事我自然不能答应,我都还没传传宗接代,咱换个别的行不?”
温泉山庄的腊梅长廊上,正是这一拉一扯之间,一个留着短胡须,身体微胖,身着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捧着账本自二人身边走过。而那人的头部,竟少了一个耳朵!
安驰皱了皱眉,身形一顿,回头见那中年胖子脚步矫健地加了步子:“是那个耳朵的主人!快,抓住他!”
风千尺顺着安驰的眼光看了过去,话不多说,瞬转过去,但那哪里是人,分明是个化身。风千尺回过头,发现没有了安驰的踪影,忙化身为气,寻着安驰的气息而去,不多时,入了一片竹林,安驰的气息消失。
风千尺化回人身,又在竹林猛一阵好找,半响,终是无果,伸手传了‘安驰失踪’的消失给黑翎,瞬转回了蜀巫山。
于是,几乎只是一瞬的过程,人间的妖魔横蹿,找的都是一个叫‘安驰’的人类。
安驰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闻名妖魔两界。但他的失踪,却是他故意而为。在他发现那个少了耳朵的中年胖子的同时,他还看见了柱子后面的一个黑影。那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黑色面具,独留出一双犀利的眼睛。正是那一双眼睛,让安驰想要跟着他走,因为那一双眼,比欧阳云峥,黑翎,风千尺三人的眼睛,都要干净。
掌灯时分,从天界望去,整个人间万间灯火,忽明忽灭之间,在大北朝的东侧,与沙漠交接之地,多年无光的破庙,也传来了些许光芒。
此刻,安驰刚到破庙,随着黑衣人进了厢房,正想落座。
“咚”的一声,来人跪在地上,接了面具,露出一张长相普通,眼神刚正的脸庞:“缘正见过仙上。”
一开口,竟是泪眼朦胧。
“……”安驰半躬着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过对方手中的油灯,细看了看:“你谁啊?”
“仙上,晚辈缘正。”对方抹了抹眼泪,道:“二十年前,我本是梵峰寺年纪最小的弟子,法号:缘正。是当年梵峰寺主持,也是我的师傅缘闊所取。当年师傅广积善缘,寺里的弟子乃至圣上均对师傅敬重有佳。谁曾想,一场大火来临,师傅去了,师兄们也去了,只留下一个躲在水缸里的我。如今仙上看看,这破庙,哪还有当年梵峰寺的影子……”
缘生说得悲切,安驰隐约地想起,当年他来梵峰寺时,确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和尚,那纯正的眼神,与眼前这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如出一辙。
别问安驰为什么来过梵峰寺,特么实在没脸开口。还是白鵺的时候,欧阳云峥出家的寺庙,正是这梵峰寺,由于放心不下龟儿子,曾悄悄自作多情地来过几回。后来琨山一战匆匆发生,关于梵峰寺的事情,他也是这半年来慢慢从别人口中得知,琨山一战热火朝天的同时,梵峰寺竟是一场大火,烧死了寺庙里除了去往琨山的欧阳云峥之外的所有和尚。
琨山一战结束,欧阳云峥也去了宗修门。
从此,世间再无梵峰寺。
那么,问题出来了:“我对梵峰寺的遭遇相当同情,听你一言,梵峰寺大火似有冤屈,但这寺庙的烧毁与我无关,你找我做甚?”
安驰说完,倒了杯清水,将红球放到桌面。
缘正眼神微微一诧,道:“晚辈听得仙上拿动了南陵君的鎏唇剑,便知仙上是白鵺转世,因而,晚辈恳请仙上,帮晚辈查一查当年之事。”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安驰就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傻?这欧阳云峥故意将我是白鵺转世的消息透露出去,你才是个开始,以后找我的人数之不尽,不要说我现在没有本事替你查当年之事,就算有,我也没有时间。”
“仙上说得极是,是晚辈考虑不周。唉!这些年晚辈找了许多地方,无奈宗修门守卫森严,晚辈无能,进不去,这可如何是好?师傅,师傅……”
缘正悲悲切切地喊了两声师傅,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
“……”安驰目瞪口呆:“小和尚,你的眼泪怎么弄的?教教我,我也拿去对付别人。”
缘正哭得越发伤心:“仙上莫要打趣缘正,师傅对缘正的谆谆教导,如今缘正拿什么偿还。一想到此,缘正心里就难受,一难受,就忍不住想哭。”
“哦。”安驰恍然地点了点头,又问:“若不难受,又当如何?”
缘正一脸茫然:“什么又当如何?”
安驰一本正经:“哭啊!我不是让你教我怎么哭?”
缘正的眼泪总算停了下来,恼着脸看着安驰:“仙上可以不帮缘正,但怎么能如此羞辱缘正对师傅的感情?仙上不帮也罢,缘正自己想办法!”
缘正一骨碌爬起,双手一背,竟也有几分傲骨风姿,只那眼中的哀怨让安驰有些闪躲,转眼拨弄桌上的红球,对方站了许久,终是提了脚步。
一步一停,不用看,安驰都知道那家伙准是边走边往他这边看。
惨兮兮的!
安驰抓了抓脑壳,轻拍桌面:“说,想让我怎么帮你?”《$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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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南陵君掳人
缘正面上一喜,眼泪又流了出来,弯着腿就想跪。
“站好!”安驰指着对方的鼻子警告:“有话就说,再哭我把你扔出去。”
“嗯!”缘正点头如捣蒜,还是甩出了几颗眼泪,忙不跌擦干。从怀中掏出一张成色发旧的纸,纸上画着一对云雀,云雀的中间,有着一‘保’字的黄色玉佩,像献宝一样将纸递在安驰面前。
“这是当年晚辈在水缸之时,悄悄揭开盖子看见杀手腰间的玉佩图案,可惜的是,缝隙太小,晚辈只能看到这个玉佩,没见着脸。这些年晚辈找了许多仙门,制宝处,却说都没见过这种图文。”
“许多?”安驰白了对方一眼:“不是许多,而是只有守卫森严的宗修门没有找过吧?”
缘正眼睛一亮,涌出一抹崇拜:“仙上慧眼。”
安驰轻啐:“狗屁慧眼!刚才你自己叽里呱啦说的,宗修门守卫森严!”
缘正:“好像……是啊。”
“行。我记住了,你收起来吧。”虽然白鵺的法力没有得到继承,但这过目不忘这本事居然得以遗传,安驰道:“若我发现拥有此玉佩之人,当如何联系于你?”
缘正小心翼翼折好图纸,又自腰间掏出几张看似普通的黄色纸张递给安驰。
“晚辈现今在北崆尚家学法,这是北崆尚家每个弟子专有的传音符,仙上只用将消息用血写在这传音符上,晚辈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