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说:“不用了。”
乔汶汶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胡迪也不忍心看她伤心,说:“回去吧,天晚了。”
乔汶汶的泪水留了下来,她说:“胡迪,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胡迪看了看我,尽管我没什么表示,可是他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我们俩,不合适。”
乔汶汶咬着嘴唇,说:“我不信,我不信。”
胡迪不去看乔汶汶,他拉着我的手,说:“冬冬,我送你回去。”
“胡迪!”乔汶汶声嘶力竭道:“你是不是喜欢余冬?”
胡迪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说:“是。”
我看着胡迪,他的表情从未像现在这样的坚毅。
胡迪不准备多解释什么,他只是牵着我的手,说:“冬冬,我们走。”
乔汶汶用力的,把玫瑰花砸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玫瑰花上都是尖利的小刺,我的脸上一下子被划出好几道浅浅的口子。
胡迪抢过玫瑰花,把它扔到了一边,说:“乔汶汶,你有火对着我发,这件事和余冬没关系。”
乔汶汶的脸上都是泪水,她给了胡迪一巴掌,捂着脸跑开了。
我挣开了胡迪的手。
曾颢还在等我回家。
胡迪看着我的手,说:“刚刚,我只是胡说的,我不想让她再纠缠我罢了。”
我离胡迪远了一步,说:“我知道。”
胡迪把我送到了校门口,我说:“剩下的路,我自己能回去。你也别对乔汶汶太绝情。”
胡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掏出手机,给曾颢打了个电话。
曾颢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新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要带我和大炮饱餐一顿。
我等车的时候,看到了乔汶汶。
乔汶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生,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我跟在乔汶汶后面,想把她送回宿舍。
乔汶汶低着头走在路上,她完全没看到路上的红绿灯,魂不守舍的就走上了马路。
现在正是晚间高峰期,路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乔汶汶穿的又是黑衣服,这不是找死吗?
忽然间,我听到一声响亮的鸣笛声,一辆轿车想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操!”
没办法,我只能快速的冲了过去,把乔汶汶推到了一边。
我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就是钻心的疼。
乔汶汶被我推倒在地,她刚一扭头,就看见我抱着腿倒在了地上。
小轿车停在一边,司机连忙跑了下来检查我的伤势。
周围一下子围满了人,开始打120。
乔汶汶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赶紧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现在周围堵的全都是车,所以救护车来的很慢,我抱着自己的腿,疼的几乎要失去了意识。
我忽然听到了胡迪的声音——
“冬冬!你怎么了?”
乔汶汶害怕极了,她想去抱住胡迪,却被他一下子推开了。
胡迪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握着我的手说:“冬冬,别怕。”
我想离胡迪远一点,可惜,我没那个力气,只能尽量把脸挪的远了一些。
轿车司机说:“救护车堵在前面了,这可怎么办?”
胡迪揽着我的肩膀,把我抱了起来,说:“冬冬,抱紧我的脖子。”
胡迪抱着我找到了救护车。他陪着我去了医院,又陪着我做了几个检查,检查的结果是腿上的骨头断裂,需要做手术。
这是我的腿第二次受伤。
又是因为胡迪。
手术的时候,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麻药,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我的意识也慢慢的消失了。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个人正在拿着湿毛巾给我擦脸。
那个人是胡迪。
胡迪从未对我如此温柔。他看到我醒来,想去摸我的脸。
可是我看到胡迪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往后挪了挪。
我想动一下身子,可我的腿上已经打好了石膏,根本就动不了。
胡迪说:“我就是想帮你擦擦脸。”
曾颢还在等我回去吃饭,我问:“我的手机呢?”
胡迪把手机递了过来,说:“那个人,已经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果然,我的来电显示至少有十几条,全是曾颢。
我拨电话的时候,胡迪很知趣的戴上了耳机。
电话播出去的一瞬间,就被曾颢就接了下来,他焦急的问:“冬冬,你在哪儿呢?”
我说:“我在医院。”
“医院?”曾颢停顿了一下,问:“是不是胡迪生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笑了出来,说:“不是胡迪,是我的腿断了。”
曾颢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说:“冬冬,你别给我开玩笑。”
我拍了一张腿的照片,发给了曾颢。
曾颢的语速瞬间快了起来,他问:“冬冬,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看一下四周,只能说:“我在……一个病房里面。”
胡迪面无表情的报出了一串地址,我给曾颢重复了一遍,问:“咱们晚上还要不要出去吃饭了?”
曾颢没回答我,直接挂了电话。
曾颢赶来的很快。他一看到胡迪,就拉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又是你?你还想冬冬为了受多少次苦?”
胡迪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但是他既没有动手,也没有还口。
我受伤是因为乔汶汶,和他脱不了干系。
幸好曾颢离我不远,我拽着他的衣角,说:“不关他的事。”
曾颢冷哼一声松了手。
我说:“你也不先问问我疼不疼。”
曾颢摸着我腿上的石膏,他脸上的表情拧成了一团,说:“受了伤,哪有不疼的。”
胡迪不想看到我和曾颢腻歪,他板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曾颢检查完我的身体,确认了我一切都好之后,他把头扭了过去,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曾颢的脸肉肉的,生起气来还挺可爱。
我扯了扯曾颢的袖子,说:“哥,胡迪只是来看看我。”
曾颢把我的手拨到一边,说:“你们俩是好兄弟,受了伤,第一个就通知他,我知道,也很理解。毕竟你们是一届的,可以朝夕相处。”
这几句话,我越听越酸。越酸,我越觉得有趣。
我说:“是啊,那我立马把他喊回来好了。”
曾颢一把将我的手机抢了过来,说:“你敢!”
我立马陪着笑,说:“不敢不敢,你对我这么好,哪里还需要别人?”
曾颢叹了口气,把头转了过来,握着我的手,说:“冬冬,我怕,我怕我比不上胡迪。”
我在曾颢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我知道谁对我好,我也知道知恩图报。哥,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曾颢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问:“腿还疼吗?”
虽然麻药的劲还在,但是我还是装成一幅要死的样子,说:“哥,我要喝骨头汤。”
“好!”
我的手不安分的乱摸起来,说:“我要喝你的骨头汤。”
曾颢忽然正经了起来,他把我的手塞进了被子里,说:“你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我明天给你熬,你看看现在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去。”
曾颢搬了个凳子,坐在我的床边,陪了我一夜。
曾颢困得不行,也只是把头靠在病床上睡了一会儿。
早上的时候,曾颢的闹铃准时响了起来。他不想打扰我睡觉,很快的关了闹钟,然后去外面洗漱。
曾颢看到我醒了过来,他又去打了一盆热水,帮我擦着脸。
☆、期末考试
曾颢揉着我的头发问:“冬冬,饿不饿?”
我点了点头。
曾颢给我买了鸡蛋和豆浆,他喂我吃完了早饭了,就要赶回学校上课了。
我看着曾颢乱糟糟的头发,伸出手帮他捋了捋,说:“你如果烫一下头发,肯定特别好看。”
曾颢憨笑了两声,说:“等你把腿养好,我就去烫头发。”
曾颢中午的时候,把大炮带了过来。
大炮在我的身上挠了几下,它发现了我腿上的石膏,好奇的伸出了爪子。
曾颢把大炮抱到一边,然后拿出了一个食盒。
食盒一打开,整个病房里就充满了一阵香味。我抽了抽鼻子,问:“这是什么好吃的?”
曾颢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送到我嘴边,说:“你点的骨头汤。”
“好香啊,”我吧唧着嘴,问:“在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