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宇看了那只猫一眼,说:“它生下来就比其他的猫小,猫妈妈也不喜欢它,我们还以为它活不下来呢,没想到,它命还挺硬。”
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这只小猫,说:“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箱子里的小猫一只只都被买走了。那只丑猫倒是一点都不慌,它看到自己的小伙都被提走,竟然一蹦一跳的去玩起了毛线球。
这么瘦一只猫,和其他的猫抢毛线的话,肯定抢不赢吧?
我和李皓宇守着这只丑猫,一守就是大半天。
下午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看猫,但是看到这么一只又瘦又丑的猫,连问都不问,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天有些暗了,小猫抱着毛线团缩在角落里,打着颤。
我看的心疼,抱着它放在了怀里。
小猫感受到了温暖,往我的怀里钻了钻。
李皓宇收了纸箱,说:“回去吧,估计不会有人买了。”
我问:“那它怎么办?”
李皓宇叹了口气说:“带回去呗,这么一只猫,我女朋友还能养的下。”
我陪李皓宇卖了一天的猫,李皓宇自然不能让我空着肚子回去,饱餐了一顿之后,李皓宇忽然说:“胡迪和乔汶汶,估计要分手了。”
“哦。”
对胡迪的事情,我已经不上心了。
李皓宇看了一眼我的神色,说:“把猫给我吧。”
我把手伸进怀里,小丑猫紧紧扒着我的衣服,说什么都不愿意松手,我用了点力气,它还叫了一声。
叫的很难听。
我说:“要不然,这只猫卖给我吧。”
李皓宇说:“不用,只要你想要,我送你。”
曾颢那么喜欢小动物,要不,就把这个小玩意儿送给他?当他的生日礼物?
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曾颢早就已经回来了。
曾颢看见我推门进来,问:“怎么样?都卖出去了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算是都卖出去了?”
“什么叫算是都卖出去了?”
我把怀里的小丑猫提了出来,说:“哥,你不介意我养只猫吧?”
曾颢看了看我手里的小丑猫,笑道:“冬冬,你也真会挑。这么一只抽象的猫,还真不容易遇见。”
我问:“哥,你同意吗?”
曾颢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盒牛奶,说:“只要啊,你别带个男人回来,我都愿意养着。”
这么小一只猫,肯定不会吃东西,我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曾颢拿了一个盘子,在里面倒了半盒牛奶。
小丑猫应该是饿了,趴在盘子边舔了起来。
曾颢伸出手,在小丑猫背上摸了摸,说:“明天给它洗个澡,然后去打个疫苗吧。”
小丑猫感受到了曾颢的善意,并没有反抗。它喝完了牛奶,直接爬到了曾颢的身上,然后在他的两腿之间卧了下来。
我伸出手想逗逗它,但是小丑猫就是喜欢趴在曾颢的两腿之间,动也不动。
我该不会是领了个情敌回来吧?
曾颢把小丑猫放在床上,然后去洗了个澡。
谁知道,一等曾颢洗完澡,小丑猫立马就又趴回到了曾颢的那个位置。
曾颢揉着小丑猫的毛,问:“这只猫有名字吗?”
我提着小丑猫的后颈皮,把它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了曾颢的腿上,说:“我看它那么喜欢你那里,不如叫大炮吧。”
曾颢面露难色,说:“这也太……”
我说:“要不然,叫大丁?大鸟?”
曾颢及时打住,道:“那就叫大炮,让他长得大大的。”
早上的时候,我的鼻子痒痒的。
我睁眼一看,大炮正卧在曾颢的胸口上睡觉,它的尾巴摇来摇去,甚是惬意。
曾颢周日只有一节课,他给学生打了电话,改了上课的时间,骑车带我去给大炮打疫苗。
宠物医院的人不少,我和曾颢先带着大炮去洗了个澡。
给大炮洗澡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姐姐,她给大炮打上了泡沫,说:“这么听话的猫,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以前我给这么小的猫洗澡的时候,被挠过好几次呢。”
我伸手在大炮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晚上给你买小鱼干吃。”
大炮对我呲了一下牙,明显是对小鱼干没有兴趣。
打疫苗的时候,为了防止大炮乱动,需要把它绑在一个小板子上面。
大炮挣扎了好几下,死活不愿意乖乖就犯。我只能帮着医生,按住了大炮的爪子。
一针疫苗打下去,大炮呜咽了好几声。
绳子一松开,大炮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曾颢的怀里,委屈的在曾颢的胸口蹭来蹭去。
我也想去抱抱大炮,可是谁知道它那么记仇,一巴掌打在了我的手上,说什么都不让我碰。
我和曾颢给大炮买了浴沙、猫粮和小玩具,大炮紧紧地贴在曾颢的胸口上,怎么都不愿意松爪子。真像个孩子。
回去的时候,曾颢看着怀里的大炮,说:“冬冬,你骑车吧。”
我捏了捏大炮的爪子,问:“大炮是公的还是母的?要不直接把绝育也做了?”
大炮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是听到我的语气,对我亮了亮它的小爪子——还挺可爱。
☆、再次相见
我们从此过上了两人一猫的幸福生活。我给大炮买了各种各样的猫粮,但是它都不怎么喜欢,大炮经常趁我们吃完了饭,去偷偷的吃我们剩下的饭菜。慢慢的,我和曾颢就给大炮准备一个小瓷碗,不管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先给它盛一份。
我们给大炮准备了好多的小玩具,但是大炮对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都没什么兴趣,它整日里抱着那团毛线球,趴在房间的角落里睡觉。
真是只怪猫。
大炮并不粘人,它只会在我们睡着了之后,在我们的身边静静地蜷缩成一团。
我和曾颢每天都有很多课,每天待在出租屋里的时间都很短。
有好几次,我还没上楼,就看见大炮站在窗前张望着什么,可是等到我上了楼,只能看到它趴在一个角落里,抱着毛线团睡觉。
我知道,大炮是想被人陪着的。
曾颢说:“我下面的几周是摄影课,要不然,我带着大炮?”
大炮看了曾颢一眼,舔了舔爪子。
早上去上课的时候,曾颢背了个书包,大炮嘴里叼着毛线球,轻轻一跃就蹦进了书包。
我拨弄了几下拉链,说:“等着吧,我们这就去把你卖了。”
大炮冲我呲了呲牙,尾巴一下子竖了起来。
曾颢梳着大炮的毛,说:“冬冬,咱们快点,你要迟到了。”
到了教学楼前,我抱了抱曾颢,在他耳边说:“如果不是这边的人多,我真想亲你一口。”
“吼——”
大炮轻轻吼了一声,声音甚是不快。
我在大炮的脑袋上弹了一下,说:“你生什么气?这是我男人,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曾颢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去上课吧,我和大炮中午来接你。”
我拿着课本,说:“好嘞,哥,你路上慢点。”
我上楼的时候,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我刚想问是谁这么不长眼,那个人就连忙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竟然是乔汶汶。
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胡迪。
胡迪也是一脸的不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并不怕胡迪看到我和曾颢亲热,我只是觉得被他看到会很尴尬。
上课的铃声已经敲响了,我顾不得胡迪,快速的上了楼。
乔汶汶坐在了第一排,她的眼睛红红的。
胡迪走进教室,看都不看乔汶汶一眼,直接坐到了教室后面。
李皓宇凑在我耳边说:“已经好几次了,你没在宿舍所以不知道,胡迪和她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我只是哦了一声,别人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在乎。
曾颢的生日刚好是在周六。
我已经给曾颢订好了蛋糕,现在只需要去取一下就可以了。
大炮在墙角玩着毛线球,我看了它一眼,它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大炮转了个身,背对着我继续玩毛线球。
我不想让大炮自己留在出租屋,就轻轻的走了过去,把它塞进了书包。
大炮以为我真要把它卖了,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我学着曾颢的样子,抚摸着大炮的脖子,说:“别动,咱们去给曾颢买蛋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