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表情，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帅气的儿子突然变成了gay，能不能给点反应？”
两老又互看了一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跟着过来瞎凑热闹的程邵林看不下去了，替他们说道：“他们对你是gay的事一点都不意外，你从以前就有gay gay的气质，看着就很招那类人的喜欢。”
程让这下不高兴了，他可以说自己是gay，但是不喜欢别人说他gaygay的，怒气冲冲地朝他吼了一声：“你说谁gaygay的呢？你才gaygay的，你全家都是gay！”
程邵林：“......”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程皓奕适当地打断了他们兄弟的吵嘴，“你性取向的问题放一边，538分可以选的一本学校还是有的，以我来看，没必要非得复读考清华不可。”
他也不指望他复读了就一定能考出比这次还好的成绩，平时懒懒散散，在最后一年才开始拼命学习请家教辅导，能上五百分已经算是祖上开光了，还能对他有什么要求？没想到他对这分数不满意，竟然还想着复读。
程让说：“我觉得我还能考得更高分，干嘛一脸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凌女士说道：“自信是好事，但是咱们这分数，好像也没多差，是吧？”
“差远了，连清华的最低录取分数线都够不着啊。”
“你们关心他分数干嘛，他能考出这种成绩已经是祖上积德了，我比较好奇他男朋友。”程邵林一脸八卦。
程让瞥了他一眼，没听见似的，直接无视他，“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会议解散。”
“等会儿等会儿！”信息量太大，凌女士脑子打结，见他要走赶紧拦住了他，“你那对象，是哪的人啊？我们认识吗？”
“你们都见过，之前来过咱家，就是跟我同班同寝的时路。”
时路这号人他们还是记得的，毕竟那是凌女士第一次见程让这么听一个人的话，来过几次，看着很乖一小孩，长得也好看，难怪当了十几年直男的程让说弯就弯，就是不知道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看上自己儿子的。
“你追的人家？确定是两情相悦？你没用什么违法的手段逼人家跟你谈对象吧？”
凌女士在心里盘算着，这要是自己儿子逼着人家跟他谈对象，那她得拿多少钱出来赔偿人家，才能让他放过她儿子一马？
“不仅两情相悦，人家还暗恋你儿子多年。”程让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也怀疑时路是不是瞎了眼了会看上他，抬头正好看到阿姨领着他过来了，朝他挥了挥手，“路路，这里。”
时路看见他们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的，怔了一怔，虽说出柜很多次了，但是一看到他父母还是不由地紧张了起来——这下可真的是丑媳妇见公婆了。上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往程让旁边坐下。
程让下巴往他方向抬了抬，对他们说道：“喏，你们未来儿媳妇儿。”
“你们是同班同学吧？记得你们高考分数已经出来了，不知道你成绩怎么样？”程皓奕本就对程让在那所学校就读的事不满意，听闻他俩是同班，先入为主地也认定了他跟程让一样光长脸不长脑，只是个漂亮草包。
时路心里没他这么多小九九，如实回答：“还行。”
程皓奕：“想好报考哪所学校了么？还是打算跟程让一起复读？”
时路：“嗯，清华。”
程皓奕：“……”
得，这下总算知道自家儿子非清华不读的原因了。
见他不语，时路捏了捏旁边那人的手，低声问道：“你打算复读？”
程让打算复读这事还没来得及跟他商量，点了点头，“嗯，你等我一年。”
虽然够不上清华的录取分数线，但程让的成绩，可以选的大学还是很多，为了跟他上同一所大学，浪费一年的时间重考到底值不值？而且还不一定能考得上。
时路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不去清华了。”
“不行！”程让厉声道。
时路很少见他这么大声吼他，心颤了一下，只听他说：“你天天抱着书啃，好不容易考了七百多分，就因为我没考上就不去清华，你疯了吧？”
一个随随便便就能上重点高中的人，为了他跑去七中这所鱼龙混杂的学校，这次还打算为了他连清华都不去，他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复读的事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就是来跟你们通知一下。”
程皓奕知道他的倔脾气，不反对他打算复读的想法，说道：“你想复读可以，我会帮你安排学校。”
“知道了。”程让点头同意了，反正时路也不在七中那所学校了，再过去那边复读也没用，还不如听他爹的安排，去教学水平跟资质更高的学校就读。
“还有啊，”见他拉着时路的手准备起身，程皓奕说道：“我不反对你们的关系，但你们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湾仔码头这条路，可没那么好走。”
程让：“嗯”
程邵林也在后面贱兮兮地说：“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哦。”
“滚！”
程让没好气地给他留了字，拉着时路回房间。
班级群里早就热闹不已，去年下了程让考不考得上清华的赌注，结果只有郑砚书跟时路两人输了，天天被他们吆喝着赶紧穿女装，一副不死不罢休的架势。
郑砚书知道这波肯定逃不过，偷偷拿了他妹妹的衣服穿了上去，结果衣服太小了贴着他的身体贴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撑破，绑手绑脚的连动一下都困难，但还是坚持把舞给跳完，不过后来动作太大，“嘶”地一声终于把他妹妹的衣服给撑破了。
最后自暴自弃似的把那段视频发到群里，引来无数爆笑。
杨晓星：这舞跳得……感觉身体动的时候没跟脑子没商量好。
赵千寻：这也太辣眼睛了。
赵晓生：我笑到我家邻居从隔壁冲过来打我。
小鱼儿：我帮你发到网上去了，不用谢。
郑砚书：你敢发出去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 @小鱼儿
郑砚书：时路的呢？轮到你了 @时路
小鱼儿：我们都高中毕业了，友谊确实该结束了。
方知俞不吃他这招，早早就把视频保存下来，打算时不时就往群里一发，尽情地鞭尸他。
郑砚书：算我错了，我以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麻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视频发出去了。
郑砚书：我晚点还得跟我妹妹解释她的衣服怎么破了。
底下又是一阵无情的嘲笑。
程让带他回房间，无视群里对他们的疯狂艾特，程让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粉蓝格子的JK制服。
时路看着他露出一脸嫌弃。
程让说：“不是我的！我没这种兴趣，是双胞胎特地拿给我的，说是这个尺寸应该适合你，你试试。”
虽说他知道自己肯定逃不掉，没想到竟然还得在他面前穿女装不可。
“你看起来好像挺乐在其中的样子，没考上还好意思。”
“都怪我不争气，来，把衣服穿上。”程让把衣服取下来递给他，坐在床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时路倒是没看出他有半点内疚，愿赌服输，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干嘛去呀？在这换也行，都是男的怕啥？”
“怕你。”时路头也不回走进浴室，程让在外头等得直抖脚，最后起身在浴室门口来回踱步。
“路路，你换好了没？”
“别催！”
时路板着张脸把门打开，双手环胸，涨红着脸把头撇向一边。
这两年他的个子也长得快一米八，双胞胎虽然特地选了大码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还是有些显小，但也不至于像郑砚书那么辣眼睛。
程让细细打量了一番，“嗯……好看是好看，要是再化个妆戴个假发，那就更完美了。”
“你拍不拍？不怕我换了！”
“拍拍拍！”程让把他拖出浴室，拉着他到阳台那个位置，“这里吧，这里光线好，你打算跳什么舞？”
时路一手环胸一手捂着脸，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会啊……”
他四肢不协调的程度堪比郑砚书，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程让说：“不然咱们不拍跳舞了，拍几张照片好了，反正他们要的不过是穿女装。”
比起穿女装跳舞这种羞耻play，拍女装照反而更容易接受些，时路把手机扔给他，“用我手机拍。”正准备跟他说密码，发现他已经解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