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他大惊,迟疑道:“三天的话剑身都不一定造的出……”后面的话不敢再说了,李尚年“赏赐”给他的眼神几乎要了他的命。
“如果我说一天的话,你现在应该没有命在这跟我讨价还价!”离开古书阁之前,李尚年半是恐吓道:“以活物祭剑是最有效的速成办法,如果三天时间你不能将天神碎片的力量全部给我弄出来,我就将你扔进离火炉,让你生不如死。”
掌书先生吓得屁滚尿流,瘫跪在地,连连磕头。
“是是是。”
“哼。”李尚年凶神恶煞的来,又凶神恶煞的走了。
第一天,扔进练剑炉里的铁只有形状,没有灵气。掌书先生急的团团转。
第二天,练剑房大门紧闭,从晨间开始,一直到晚上,里面一直充斥着各种哭喊叫声。
第三天,练剑房的大门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震碎,里面热浪扑面而来,熏的周边巡逻的弟子都敬而远之。
这第三天的时候,李尚年来了,练剑房充斥着肉|体烧焦的味道,整个屋梁都被熏黑了。掌书先生站在剑炉旁边,笑呵呵地看着李尚年说道:“长尊,剑……终于炼好了。”
他有些力不从心,仿佛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句话说完,然后他一头扎进了火还没灭的剑炉中,给将成的“神之剑”做了最后的养料。
李尚年迫不及待地来到剑炉边上,他看到了这把融合了天神碎片力量的剑,心中大喜,有了这把剑,世上再无人能是他的对手,他将成为这世间上唯一的神,比万年前桑池上的神明还要珍贵。
“哈哈哈哈……”
按捺不住心中的快意,李尚年肆意大笑。
无人能敌,无人能敌。他现在就是唯一的神。
“李尚年!”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不友好的喧嚣,李尚年嘴角笑意淡去,几步来到练剑房外,看到了以薛焕为首的几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没人了,薛焕身边的两个崽子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些,对他来说,丝毫没有震慑力。
“李尚年,今天我要为我族人报仇!”看着仇人的脸,君安总是很轻易的被激起愤怒,一想到自己的亲人全死在李尚年的手里,而他却活的安然无恙,这种既痛恨又无奈几乎要撕裂他。
即使是付出生命,也要报仇雪恨。
“你们以为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自始至终,对于君安的报仇,他都不痛不痒,以前他视君安为蝼蚁,现在他看君安如同粪土,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薛焕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讨伐他在江湖上残骸同道的事,据他的了解,李尚年自凤种修炼失败,在同门面前颜面尽失后,定不可能再出来兴风作浪,有这个时间,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更何况还有很多人想杀他。但是李尚年不光没有躲起来,反而接连在江湖中掀起风雨,这不寻常。一个人以一己之力灭掉好几个修真门派,不是不可能,但只有一种可能说的过去,那就是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然而他见识过李尚年的能力,就算有星宿盘的帮助,这样的频率也太频繁了,因此,他认为,李尚年之所以能这么猖狂,一定是短时间内获得了极强的灵力,所以他更想求证,彦周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李尚年,修道仙门被灭,无头尸山,纵火烧碧海,都是你做的?!”薛焕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问,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已是笃定。
“薛焕是吗?我听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李尚年自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有些长者同后辈说话的态度,好似要教他做人。
薛焕听若惘闻。
“凤种修炼失败,你本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为何还出来到处现眼。”挖他痛处,是想告诉他,尽管他在外名声大噪,也不过噪的是个失败者。
“小鬼,劝你说话前多过过脑子,别——”
“彦周是不是你弄没的!”薛焕打断他的话,就这样质问出来,两者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李尚年听懂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出笑意,了然于心似的,说:“原来,你们都是来报仇的。”
一句话,笃定了薛焕的猜想。
“这个彦周,算什么桑池上的神仙,他不过是堕神,从天上一朝掉进地狱,为了活命,欺负小鬼,取了他们的命丹助自己修炼,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有辱神明二字。”
他摇头,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殊不知,从他嘴里吐出彦周两个字的时候,薛焕杀意四起。
“你配提他名字么。”薛焕咬紧满口的牙,他体会到了一种侮辱,最亲最爱的人在别人嘴里被贬低的侮辱。
李尚年不为所动,“真好笑,技不如人,被我杀了,能怪谁?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他这种邪恶的人——哦不,万年前被抛弃的罪神,本就该死。”
南小回观察细致,看见李尚年有所动作,立马提醒道:“他好像要动了。”
果不其然,他一张手,召唤出了刚锻好的剑。
剑身上的血光还未散全,阴煞煞地。
南小回看见那把剑,心脏仿佛受了重击似的,这种感觉像是害怕,又像是疼痛。
他眼睛有些眩晕,不过目前还可以撑住。
“该死的是你!”薛焕变出大音,疾速朝李尚年冲过去,他用尽全力,跟来时一样,抱着必死的目的。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必死的心不一定就能杀的了李尚年,李尚年功力增长的太可怕了,从彦周那里拿来的128颗鬼丹被他融会贯通地更加流畅,他一门心思在修法术,修炼成果比彦周更高一层。
数百招下来,薛焕受了严重的内伤,大音被李尚年打掉了好几次,最后竟然是被他制的无法近身。
如果连薛焕不是李尚年的对手,那君安的攻击就是沧海一粟。
他打到最后力不从心,竟有些想哭。太无能了,连仇人都杀不了。
李尚年阴森森地看着倒地的两人,笑意更浓。
“呵,今天是我的佩剑见天日的第一天,理应送它一份好礼,就拿你们喂养他吧。”
君安受伤亦重,胸口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李尚年,你不得好死……爹,姐姐,哥哥,小瓶儿,我,我不能为你们报仇,死不瞑目。”
血从他嘴里漏出来,南小回忙给他擦,也想让他别说了。
李尚年施展灵法催动他那把剑,并且享受着剑身返还给他的力量。
与此同时,南小回脑袋剧痛,鼻腔也流下了大量的鼻血。
“小回,你——”薛焕身上的血糊了满身,震惊地看着流鼻血如下雨的南小回。
南小回脑袋晕晕的,他知道自己是犯病了,但是这一次好像有点严重的样子。他来不及说什么,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另一边,李尚年汲取剑身灵力的时候遇到了阻碍,刚想研究一下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法都被这把剑给吸过去了,他如遇瘟疫一般丢开那把剑,并释灵在面前设了一道屏障。
剑狂舞了一会,剑身从外界疯狂吸取灵气,狂风不止,片刻,骤然安静。
愣神几秒,剑中忽然化出一人。
“又是剑灵?”李尚年面对未知的事物抱有防备,他思索片刻,决定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跑得快,自然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李尚年的剑中走出来的这人有点眼熟,君安觉得他跟自己的剑灵长得非常像。
那“剑灵”走过来,见薛焕如见故人。
“薛焕,好久不见。”
薛焕捂着伤口起身,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并不是认识此人。
没等他发出疑问,“剑灵”猜到了他想问什么,自顾自先说起来。
“你不用疑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我认识你,但你未必认识我,因为很多年前,在桑池,你并未见过我。介绍一下,我是盛缨,自你之后,和寇谦并称的战神。”
寇谦?
好像听说过。
“不过我在三百年前神魔大战中死去,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的一缕元神。”
薛焕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这战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所以你现在是复活了吗?”
盛缨摇头,“战神在桑池的存在是非常特殊的,活着是为了保护桑池,死了神力还在,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利用,战神死亡是要被分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