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穿回来以后(18)

秦姝却是辗转难眠,她恨不能自己在那客栈现场,看一眼秦婉的惨相,才能出那胸中的一口恶气。如果要得到最新的消息,恐怕也要等到明日接近中午吧?

天将将露出鱼肚白,大门就被人扣响,外院小厮进入内院门口,敲了门,婆子开了门,小厮说:“禀告老爷出大事了!”

也没说什么事,婆子听说是大事,立刻匆匆进来,到了柳姨娘的院子,跟柳姨娘的贴身丫鬟说:“姑娘去禀报老爷,外头来报说是出大事了。”

“也不问问清楚出什么大事了?老爷昨夜半夜才睡下,今日又是休沐,定然不想早些起身。万一要是阿猫阿狗的事情也当成是大事来报老爷,岂不是惹得老爷不快?”

白氏刚刚被送入自家院子,正在泪眼婆娑,那个腌臜货,下手又重,将她身上弄得青紫一片,身上那点子疼痛也就罢了,她本就有意要让秦婉出丑,所以让周婆子故意挑了那客栈的中间位子,昨夜的事情已经被多少人看了去?以后她在京城贵妇圈还有何面目见人?想到这里真是生不如死!

外头贴身丫鬟进来报:“柳姨娘处的春烟说,须得问清楚是什么大事,才好去禀报。”

白氏眼睛已经哭得跟核桃一样红肿,听见这话肝火上升,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茶杯茶盏碎了一地:“跟她说去,太太只剩下一口气了,立时就要死了!”

这话一出那丫鬟惨白着脸刚要退了出去,周婆子跟那丫鬟说:“慢着,待我去!”

周婆子转身对白氏说:“太太,您先定定心,奴过去!”

白氏只能坐在那里撑着自己的头:“去吧!”

周婆子带了两个婆子快步往外穿过园子往柳姨娘处去,春烟见到周婆子立刻笑脸相迎叫一声:“周妈妈,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周婆子寒着脸,在白氏处受的气,刚好有了出处,对着春烟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刮子,对着身后的两个婆子说:“锁进柴房,等待发卖!”

春烟还待要说什么,已经被两个婆子捂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周婆子走到房门前一声:“老爷,太太回来了!”

这一声“太太回来了!”把想要骂两声外头人不懂事的秦贺永蹭地坐起来,后头柳姨娘如水蛇一样的身子缠上来:“老爷……”

如果事情成功了,白氏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秦贺永掰开了柳姨娘细腻柔滑的小手,下了拔步床趿拉着鞋,甚至不用柳姨娘伺候就穿上衣衫出来,见到外头站着的周婆子问:“怎么回事?”

周婆子低头轻声:“老爷,您回院里看。奴不能说!”

听见这话,秦贺永心知不好,快步往前走到主院,进门去,见白氏双眼哭得犹如核桃一般,见了他又出声,委屈到了极点:“老爷!”

“出了什么事?”秦贺永问。

白氏已经泣不成声,只有周婆子还能将事情细细讲来,只说道自己和白氏安排妥帖,只等那任广康寻秦婉而去,再醒来却是秦婉惊叫,把满客栈的香客都惊到了。

秦贺永惊地站在那里:“被人全都看见了?”

“是!”

秦贺永伸手指着白氏,手颤抖着说:“你……你……怎么还回来?”

正哭得稀里糊涂的白氏抬头,震惊地看着秦贺永,秦贺永坐在敲着桌子,刚刚是他潜意识里脱口而出,现在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秦姝,院门早早打开,听到动静就得了丫鬟的禀报,快步过来,到了门口叫了一声:“爹爹,娘亲!”

进来见白氏不停在哭,秦贺永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知道事情不好问:“怎么了?没有成功吗?”

“你且回屋去吧!”秦贺永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污了未出阁女儿的耳呢?

“爹爹何必瞒女儿,女儿以后是要入那地方去的,什么事情不该知道?”秦姝说道。

“你问周妈妈去!”秦贺永叹气。

周婆子拉着秦姝进了屏风之内,跟她细细说了昨晚的经过,秦姝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她怎么这么毒?”

她却没有想过,这一切本就是她父母给秦婉设计的,眼泪落下,却又想了又想,走到外头跪在白氏面前:“娘亲!”

白氏见她跪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姝儿,我的姝儿!为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秦姝仰头:“娘亲,若是为了女儿和弟弟们,娘亲能不能?”

“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你们好,娘做什么都愿意。”白氏对秦姝说道。

“娘,您……您……”秦姝大哭出来,“娘啊!”

“你莫不是要我去死?”白氏想起秦婉说的话,看向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几乎不可置信。

白氏站了起来甩开了秦姝:“我都是为了你,才去做这种事,你现在要我去死,姝儿!你是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心狠?”

“夫人!”秦贺永看向白氏,“姝儿也没错,如果你能果断些,当时被发现立刻就自裁,这个局面要比现在好得多。现在你就是死了,也会被人传出去说成我来逼死你的,所以你也无需去死了。这样,你去老家的庵堂落发为尼。”

白氏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她伸手,颤抖地指着父女俩:“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让我去死?我是你亲娘啊……”

“你呢?从头到尾这个主意都是你出,现在出了事,为了保住你的脸面,让我从此以后过得就跟个活死人一样。秦贺永,我陪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秦贺永却心里不舒服,这个夫人不过是门当户对的联姻,而且这些年他官儿越做越大,自己家里人丁稀少。提携了不少岳家的人,几个舅兄还不是都靠着他才有了肥缺,他待她也算不薄了吧?再说了她倒是青灯古佛无需牵挂,他呢?场面上行走,他人嘴上不说,难道心里就不说了?

外头又有仆妇过来跟周婆子禀报:“周姐姐,外头说任家姨太太和任家老太太到了!”

周婆子一听皱眉,这才回来多久,她们怎么上门了?快步进了屋内,弯腰:“老爷,任家姨太太和任家老太太到了。”

秦贺永脸色铁青:“不见!叫她们滚!”

白氏痛哭,深恨丈夫无情,女儿无义。秦贺永恨不能给自己蒙一块布在脸上,朝堂上还如何立足?秦姝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这样下来她和殿下的婚事,岂不是要告吹?

这一家三口,各自担忧着心头的小九九,烦闷不已!

第15章

回过头来说秦婉,在阵阵鸟鸣中醒来,珠儿从外头端了水进来说:“姑娘快来洗漱!”

洗漱之后,珠儿给秦婉挽发:“姑娘昨夜做噩梦了吗?”

秦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皱眉,她不喜与两个丫鬟睡同一个房间就是自己时常做梦,梦中种种,常常让她泪湿枕巾。

秦婉浅笑:“梦见爹娘在的时候,娘亲洗手作羹汤,爹爹给我剥栗子。”

“老爷大约是知道姑娘今日来给他做水陆道场,所以才入了姑娘的梦呢!”

秦婉敷衍点头,昨夜与他一起将白氏处理了,应该不是吸入燃情香的缘故。

不过是与他拉拉扯扯,夜里难免会梦到与他在一起的场面,梦中他越走越远,她却再也追不上,一时间伤心难以自抑,心酸难忍。

秦婉穿戴停当,因着今日是去佛门之地,一身胡装,干净利落。秦婉匆匆吃了两口粥,擦了嘴,漱口之后道:“我有事出去小半个时辰。”

“姑娘,你怎可一人独行?”

“放心吧!等下就回。”秦婉说了一声,大步跨出门去,拾阶往上,去客栈后头的小树林。

果然那人一身竹青色圆领袍服,顶着二皇子季成遥的脸站在那里。

什么叫烧成灰也认得?如秦婉只要那一双眼睛,就足以认出自己的郎君。

“你来了?”看见他,秦婉不自觉得露出笑容,昨夜未曾追上,今日定然要抱上一抱,才能解了相思。

“嗯!不知秦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这家伙连季成遥的声音都学了十成,秦婉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道:“季成遥可不会叫我秦大小姐,他直呼我为秦婉,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阿婉。”

对方轻轻地往后仰了一下身体,避开与秦婉的亲密接触,也没有叫出她想听的那一声:“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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