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哲攥住卫欢的手腕, 用扒下来的衣服捆住卫欢的双手绑在床头, 卫欢抬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睨着他。
沈令哲喘着粗气, 从卫欢身上撑起来,他爬到床头,拿出抽屉里的照片,一张张卫欢出现在酒吧,公园里和锡琳接头的画面,他平复气息,沉声说:“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卫欢的手指解着束缚自己的衣服,他认真地审阅照片, 抬起眸子对上沈令哲的眼神,“如果我说她是我前女友,你会相信吗?”
“卫欢!”沈令哲咆哮。
卫欢挣脱束缚自己的布料,猛地朝沈令哲扑过去,他攥着拧成绳的上衣,套在沈令哲身上用力拉在怀里,“无论如何你质疑我爱你的初衷就该罚!”
他双手用力撕开沈令哲的上衣。
沈令哲挣扎,弯腰逃开他的怀抱,两人坐在床上坦露着胸膛,注视着彼此爱之深恨之切的眼神,沈令哲再次朝他扑过去,“是你毁了我们的信任!你利用我完成任务!”
两人在床上翻滚,卫欢锁住他的双腿,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感受彼此粗重的呼吸喷在面庞。
卫欢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上去,尝到腥甜,将他们的怒火、热情悉数吞下,怎么都吻不够。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卫欢和沈令哲浑身大汗地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卫欢亲吻沈令哲的额头,被他愤愤不平地推开,张口骂道:“混蛋。”
卫欢笑笑,“我小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混蛋,你想象不到的那种,所以家里的老爷子强迫我把高考志愿改成警校。”
沈令哲抬头看向他,卫欢的手指穿过沈令哲的发丝,“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有模有样的?”
沈令哲不语,他的脑袋枕在卫欢的肩膀上,眼睛毫无波澜地瞪着天花板,平静地开口:“我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死于一场车祸。”
他第一次坦露心声,开始觉得浑身发冷,好在卫欢的肩膀足够炙热。
卫欢感受到他的不安,搂着沈令哲,手掌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
“他告诉我,谁都不能相信,他是被害死的,被他最亲近的人害死的……”沈令哲的身体开始发抖,他攥着卫欢的手臂,骨节发青,“所以我……”
“我不知道身边到底谁才是敌人……”沈令哲紧闭着眸子,攥拳狠狠地砸在卫欢的胸膛,卫欢搂着他的肩膀,用尽全力的拥抱他,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拥抱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管家走到楼上目瞪口呆的面对一片狼藉,他不会打扰男主人的隐私,隔着一面墙询问:“沈先生,你还好吗?”
沈令哲在泡澡,卫欢从浴室走出来,“李伯,有什么事吗?”
管家点点头,“沈先生的朋友在楼下等他。”
卫欢站在走廊边瞧一眼,兴趣寥寥走回浴室,“让他们等着吧。”
管家很知趣地离开。
一个小时后,楼上传来动静,坐在沙发上的白易和秘书长抬起头,瞅见卫欢扛着门板走到楼下,他赤着上身,舒展开修长的双臂,露出干练的腰背上,挂着一道道暧昧的红痕。
“哇哦——”白易朝着秘书长惊讶地对口型,够劲爆。
卫欢对他们熟视无睹,经过沙发边时白易称赞他,“肌肉练得不错。”
卫欢瞥他一眼,高冷地垂下眸子走出房门。
沈令哲随后走下楼梯,白易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玩还是你们会玩。”
“少废话。”沈令哲到吧台倒了一杯红酒,他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事情怎么样了?”
卫欢进门,瞅着三个人鬼鬼祟祟地交谈,他在沈令哲身边坐下。
沈令哲与他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白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你们?”
沈令哲干脆地说:“他想听就让他听。”
卫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白易试探,“现在孔琦在医院治疗,他没事死,但孔氏已经自乱阵脚,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沈令哲问他:“怎么做?”
“派人到医院去……”白易做了一个永远闭嘴的手势。
卫欢脸色铁青,眼底凝出一滩死水。
沈令哲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心想你倒是和你家老爷子一样心狠,“警察在看守他,你有把握能让人进去?”
白易点头,“医生是我们的人,他在手术中发生任何意外,与我们无关。”
卫欢险些坐不住,被沈令哲一把按下,他扭头对着秘书长说:“你呢?”
秘书长扶了扶眼镜,“我认为现在沈总你才是孔氏最大的股东,他已经不再构成威胁。但孔先生一直在追杀你,现在你又稀释了他的股份,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最有效。”
沈令哲了然,“我清楚了,还有其他事吗?”
白易说:“秋舒想见你,你总不能一直躲着她?”
“不见。”沈令哲直截了当地说。
白易也不好说什么,秘书长汇报近几日集团的事情,卫欢觉得无聊,就躺在沈令哲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白易和秘书长已经走了,沈令哲没有吵醒他,姿势不变地审阅报表,卫欢睁开眼睛,伸出手指,戳着他的下巴,不悦地说:“你的身边都是什么人,居然叫你杀人?”
沈令哲解释,“他们只是提出职业建议,并不是在叫我杀人。”
“这是怂恿,怂恿也不行!”卫欢明确底线,“告诉我,你没有借着合法的生意洗白做违法的事!”
沈令哲垂眸,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没有。”
卫欢这才作罢,心安理得地枕着他的腿,“我不放心,我得盯着你。”
“你这个家伙,一不小心就会黑化。”
他又想起祁队长的临时任务,意外的不谋而合。
第54章
“沈先生, 司机已经在等你了。”管家站在卧室提醒沈令哲今夜的晚宴,他问:“要不要叫醒卫先生?”
沈令哲摇头,走出房门, 管家轻手轻脚地跟出去, 沈令哲叮嘱:“他昨晚没睡好,让他再睡一会儿, 再叫厨房煮一碗姜汤送上来。”
“好的。”管家点头。
沈令哲整理袖口的纽扣,走下楼梯, “他如果问起我去哪,就说是朋友之间的聚餐, 我会在零点之前回来。”
沈令哲出门, 走上汽车离开公馆。
卫欢睡醒时习惯性地伸手摸索身旁的人, 床单微冷,卫欢揉揉眼睛,嗓音慵懒地开口:“阿哲?”
吱嘎——房门打开, 卫欢半睁开眼睛, 瞧过去是管家端着姜汤走进来, 他打起精神,坐起来问:“李伯, 阿哲呢?”
“沈先生去参加晚宴,会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沈先生说你昨晚着了凉,特意让厨房炖的姜汤。”管家嘴角挂着慈爱的笑。
卫欢望向漆黑的夜幕,心想大晚上的沈令哲又跑去哪里了,他双手接过汤碗:“谢谢,李伯他有没有说在哪举办的晚宴?”
管家点头,他负责通知司机确实了解。
卫欢利索地翻下床,他要去看看, 说到做到地要亲眼盯着沈令哲。
他喝光碗里的姜汤,换上夹克走出公馆。
机车的轰鸣从车库传来,库门打开,一道黑色魅影疾驰而过。
沈令哲出席城南地产商的私人晚宴,他走近大厅,众人已经入座餐桌等他,主家是位年近五十、身材臃肿的男人,他满脸堆笑伸出双手与沈令哲问好。
沈令哲点头,坐在仅此主家的位置上,眼睛环视餐桌上的众人,多是中年企业家,不过能在名利场上做到他们这个地位,必须要有丰富的阅历和年龄沉淀。
若不是沈令哲的父亲早逝,恐怕也轮不到他早早地挑大梁。
“沈总最近琐事缠身,能给个面子出席这次晚宴,我倍感荣幸阿啊。”男主人开口,端起酒杯。
沈令哲微微点头。
话音未落,便听到有人开口,“沈总家大业大的有个贤内助帮衬着会轻松不少,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有这份服气?”
曾经商业圈都在传沈令哲和孔婕是金童玉女,早晚要强强联手,如今孔氏接二连三遭受打击恐怕攀不上这高枝。
他们虽比不上孔家的势力,好在都是清清白白,挤破脑袋想和沈令哲攀上关系。
沈令哲的手指捏着酒杯,他想或许该找个时间公布自己已婚的事情,轻松地说:“比起诸位的阅历我还年轻,不急着这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