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37)

两个人仿佛连体婴,靠得很近。

这才让路人看上去,花不是飘在半空的。

荆酒酒一边和白遇淮往医院里走,倒也没闲着。

他问:“你手臂肌肉很强壮吗?”

白遇淮的步子猛地一滞。

这话问得太具有不动声色的挑/逗意味。

白遇淮从喉中低低地挤出了声音:“……还,行。”

荆酒酒:“你床上……”

白遇淮整个人都猛地顿住了。

荆酒酒也陡然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哦,就是后面,有人在这么议论,我听见了……”

白遇淮:“……”

原来是他偷听的。

白遇淮恨不得把这小鬼的耳朵堵起来。

许三宇这时候追上来,惊愕道:“白哥,那位小少爷呢?”

白遇淮编起瞎话,越发得心应手:“……他走后门,先上楼了。”

许三宇:“是吗?就一眨眼,就没了。真……真快啊哈哈。”

“我去一下厕所,你先去病房。”白遇淮淡淡说完,就带着身边的小鬼走了。

“哎!”许三宇应了声。就是您这抱着花进厕所……这不得染上味儿吗?

几分钟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出来。

许三宇连忙招呼他们:“白哥,这边。人差不多都进去了。”

白遇淮应声推开了门。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地望了过来。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白影帝探病?!

所有人都还以为他要无亲无友,孤独终老这一辈子了!

……

印墨经历了像是同时被钻心和钻脑子一样的疼痛。

他不记得自己昏倒前说了什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句话从印墨的脑中闪现而过。

我说了这句话?

我还在背诗?

印墨眉头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印总?”

“印总好像醒了。”

嘈杂声灌入耳中,印墨终于睁开了双眼。

一时间全屋的人都围了过来:“印总!”

印墨对上一张张挂满喜悦的脸,仿佛写满了“你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印墨:“谁让他们来的?”

助理:“是我打电话通知了一下大家,印总您可能后天没法一起去剧组了。然后大家就都来了……印总你还好吗?医生说你得了癔症。”

助理脸色有点崩溃。

好好的老板,怎么会癔症呢?资产过亿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吗?其实我愿意为老板分担唉。

癔症?

印墨皱了下眉,开口就是一个三连:“你放屁,我没有,别胡说。”

而这时候,在外头还抱着花,哪怕是鬼也觉得有点累,甚至想要往白遇淮身上靠一靠的荆酒酒,轻轻“啊”了一声:“他好像醒了,我们过去吧。”

白遇淮:“嗯。”

反正这捧花都带上一股厕所味儿了,给他也行。

白遇淮往前走,其他人自然就让开了道。

谁敢挡这位啊?

娱乐圈里,地位顶了天。

明明不知来历,但走哪儿都有大佬跟人家俯首躬腰。他们还能不怕吗?

这会儿就差没张嘴说句“您要探病,您先请”了。

印墨注意到动静,转眸扫来。

他也不免惊讶。

“白影帝?”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白遇淮探病?

他不是注定要无亲无友,孤独终老一辈子了吗!

白遇淮淡淡应了声:“嗯。”

荆酒酒:“白先生带给你的花。……咦?”

印墨的目光也突地钉住了。

他牢牢抓住了花,刹那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画面深深植入了他的大脑中。

印墨面色铁青、扭曲,喉中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我不要做和尚,我不要做和尚。我要记得,荆……酒……”

您瞧,这不就是癔症吗?

都开始说不做和尚了!您什么时候当过了?

就那么一句诗,记起来还这么困难!

助理崩溃了,喃喃道:“给印总买本诗集会不会好一点?”

荆酒酒:?

荆酒酒:“啊,我想起来了。他以前是个光头,留长了头发,还有点认不出来。”

助理:?

众人:?

白遇淮:“……”

这、他、妈、又、是、谁?

印墨却还困顿在那些纷乱的画面记忆中,而思维的另一面又被眼前的现实拉扯着。

印墨将那捧花紧紧搂在了怀里,终于忍着巨大的痛苦,挤出了一句话:“酒酒送我花,荆……我不做和尚了。不对,我早就,不做和尚了。”他脑中挤满了混乱的记忆,话说完,猛地埋头进花里,吸一口:“真香。”

第23章

助理瞠目结舌。

原来老板真当过和尚?

众人也满脸都写着“草”。

难怪当年印墨以歌手身份出道的时候, 弹个吉他、敲个键盘、打个鼓,都带着梵音那味儿。

他粉丝还醉醺醺地说,仿佛被洗涤了心灵。

就是主流听众和音乐人觉得太草了。

别人的音乐, 要么讲究一个噪, 能带动听众high起来,要么讲究一个情,或缠绵悱恻或恢弘大气或甜蜜小调。

您这一整张专辑,都写满了“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的规劝。听个歌, 都听佛了。您怎么还能指望人家一听就上头来买专辑呢?

当时签印墨的环球唱片, 深觉悔不该被他轻佻英俊的面容迷惑,这两年下来, 亏到南天门去了。

然后……然后印墨就改行当制片,投资去了。

馋他脸和身子的粉丝, 还哭了好一阵。

大家正恍惚地回忆时。

荆酒酒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嗯, 可是, 我还是要说。花是白先生送的。”

印墨的身形一僵。

大脑里传来的疼痛,甚至都因为这一刻的尴尬而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印墨捂着头:“……去叫个医生来给我看看,我可能有点记忆错乱。”

大家也都觉得怪尴尬的,连忙应和着:“是得仔细看看。”“要不再照个CT?”“您保重身体啊。”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偷看荆酒酒。他们想看看这位神神秘秘的荆少爷, 究竟和印墨有什么过往交集。

然后他们就听见荆酒酒问了他们想知道的。

荆酒酒:“你什么时候还的俗?”

印墨按了按额角:“五六年前, 好像……”

荆酒酒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还俗啊?我记得他们都说你很有佛缘,将来要接庭一大师的位置。”

印墨:“忘了……”

印墨是真的忘了。

他的记忆大片空白,错乱交织。

他见到花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站在很早很早以前的宴会上。荆酒酒家有一个很大的花园, 他们家给他种了蔷薇、郁金香、向日葵……试问那时候的小朋友, 谁不想得到荆酒酒摘的花呢?

然后……然后印墨又想不起来了。

印墨用力捂住了头,

刚才那一瞬间的尴尬,记忆倒是很深刻地保留起来了——

我刚才大概很像个神经病。

“那你好好养病吧。”荆酒酒拍了拍他的肩。

白遇淮深深地看了印墨一眼。

有捉鬼的道士,自然也有捉鬼的和尚。

荆酒酒口中提到的庭一大师,就是个中翘楚。

这时候助理把医生护士叫过来了。

荆酒酒自觉地退开了些,让出了路。

印墨望着他的身影,敲了敲头。

那种不适感一下又涌了上来。

医生却已经俯下身开始给他听心音了。

“……嚯,好家伙。您这是心脏上装了个振动器吧?”

印墨:“什么意思?”

医生:“意思就是,您得尝试平静下来。或者我们使用药物辅助。不然您一会儿就会因为心跳过速、心律不齐,再次昏倒,甚至是彻底厥过去……”

大家都是一愣。

这怎么还……加重病情了呢?

“印总啊!印总!”“印总你没事吧?”“印总心脏是不是得搭个桥才能好啊?”……周围一顿呼天抢地。

荆酒酒歪头问白遇淮:“我们先走吗?”

白遇淮早就这么想了:“嗯。”

周围嘘寒问暖地围了一圈儿,一人一鬼从人群中抽身出去,倒也还算悄无声息。

“他可能和丁瀚冰一样。”荆酒酒轻叹了口气。

都是供神惹出来的祸。

“不一定。”白遇淮说。

故筝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