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149)

君怀琅闻言一惊,连忙侧目看向薛晏。

就见薛晏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长安怎么了?”他顿了顿,问道。

那守将四下看了一眼,上薛晏近前来,压低声音道:“方才才来的消息。皇上中了毒,如今毒性发作,将皇上弄成个只能喘气的活死人了……就在今早,众臣将四皇子推上皇位,马上就要册封太子了。”

说到这,那守将也觉得有些奇怪。

事情是昨天夜里才发生的,他们秦郡都是刚得到的消息。薛晏远在江南,怎么会提前几日便往长安城来?

守将迟疑地看向薛晏:“王爷,您不会是应陛下之召回的京吧?”

却听薛晏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起头往马上看去,就见薛晏坐在马背上,手握缰绳,面无表情。

只能看见,他的嘴唇抿紧,下颌骨绷成了一道锋利的刃。

那守将不敢再言语了。

君怀琅跟在旁侧,也在看薛晏。

他看得出薛晏在忍,隐忍着一种愤怒和自责。

他和薛晏这几日在路途之中,也有所猜测。许家想方设法地让秦门关的军队陈兵长安城外,能做的,也只有靠重兵逼宫了。但是他们围堵住长安容易,想要冲入皇城之中,也需要做好排布,更不会那般容易。

即便再快,也不可能在一两日之内完成计划。

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还能赶在许家做好准备,和清平帝撕破脸后,大举进攻长安时,将叛军镇压下来。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许家会下毒。

下毒这事,没有万全的把握,定然没有人会在宫里做,更何况下毒的对象是皇帝。

他们全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君怀琅也知,薛晏就是因为这个而自责。

他小心地伸出手,拽了拽薛晏的袖子。

薛晏慢了半拍,才回过头来。

君怀琅对上了他的眼睛,安抚一般眨了眨眼,静静看向他。

薛晏顿了顿,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候在马前的守将并没看到君怀琅细微的动作,只看到薛晏回过身去,似乎跟身后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再回过头来时,浑身的气场似乎都不大一样了。

守将作为个粗糙的武将,自然看不出是哪里不同。但他却感觉到,方才那个一身煞气的广陵王,通身危险的气息,一下便散去不少。

那将他压得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也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了。

守将抬头,就见薛晏回了他的话。

“本王知道了。”他说。“此番回京,本就是有所预料,为了处理此事而来。你只管去安排,本王立时就要走。”

那守将立马明白了薛晏要做什么。

皇上忽然中毒,原本连朝堂都没入的四皇子却被骤然拥上了皇位。即便不在长安,他这一年多也知,最配坐上那个位置的,除了面前这位王爷,还能有谁?

如今,王爷赶回长安,自然是要将原本便属于他的,全都夺回来。

那守将眼睛一亮,忙道:“属下这就去办,王爷只管随属下来!”

——

正午时分,他们一行人一路经过秦郡,便到了长安城外。果然,自远处一路走去,便见长安的几处城门之外,都驻扎了大量的军队。

若只是等候开拔时间的话,这些军队的人马必然会汇聚在一处,而非这般分散开来。

他们守在各个城门处,浩浩荡荡的。每个城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个角门供人进出。但每一个从这城门进出的人,都会被严格排查一番,随身的衣物行李,也会被来回检查好几遍。

即便全然没有问题,也要打点足够的金银,才会被放行。

这伙驻军俨然嚣张极了。他们驻守在秦门关时,本就没多富裕,也没什么仗打,全靠着那点粮饷过日子。

如今到了长安,他们的将领是京中威名赫赫的左相大人之子,算起来,当今坐在龙椅上的四皇子,还是他们将军的外甥。

他们如今,只要驻扎在城外,盘查来往人员,将整个长安守成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让四皇子顺利登上皇太子之位,那他们,可就有了从龙之功了。

在此之后,加官进爵、封赏厚禄,不全都在向他们招手?

也正因为如此,长安城外的几处营地,各个都洋溢着骄矜得意的氛围。

薛晏和君怀琅一行不动声色地策马,从长安的外围一路往北行,最终停在了一片丘陵附近。

薛晏勒马,一行人的速度缓了下来。

“到了?”君怀琅问道。

薛晏往前方看去。

远处的丘陵之间,远远看着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三年之燕云一役所存留下来的燕云铁骑,就等在那里。

他从记事时起,便是在燕云铁骑的军营之中长大的。

燕云铁骑着玄甲,持黑金旗帜。燕地冬日的茫茫白雪中,那漫山遍野的黑金之色,就是薛晏自幼时起,便镌刻在回忆里的场景。

他侧目看向君怀琅。

就见君怀琅行在他身侧,正往前望着,在寻找军队的影子。

薛晏知道,那片沉寂了三年之久的黑金色队伍,就静静蛰伏在那片丘陵之中。

有种很奇异的悸动,在薛晏的心头蔓延开。

他自小居无定所,如今,却有一种带着君怀琅回到了他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不自觉地狂跳。

“伸手。”他忽然对君怀琅说。

君怀琅不明就里,单手松开了缰绳,递了一只手过去。

隔着两匹马并行的距离,薛晏一把将他的手攥在了手心里。

君怀琅吓了一跳,连忙要挣脱。

他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反倒是薛晏拉着他的手,同他并骑地行了一会儿,才笑着放开他。

君怀琅忙将手收回去,想要瞪他,却撞见了薛晏面上的笑。

那种寻到了归属一般的轻松,是不会骗人的。

君怀琅到口边的责备又收了回去。

“……下次别再胡闹了。”片刻之后,他小声说道。

薛晏笑着应了一声。

“一会儿带你看看,我的燕云铁骑什么样。”他说。

君怀琅点头应下,又将心中的担忧说出了口:“我刚才看,只我们路过的几个城门,人数都极多,算起来,他们兵力应当不下十万。”

薛晏闻言,回头往长安城外看了一眼。

远远地,就能看见最近的那个城门外的营地。此时还没到中午,营地里已经开始开火做饭了。

薛晏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

就这群在秦门关养废了的兵,即便再多三五倍,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回过头来,在马上倾身伸手,拿指节蹭了一下君怀琅的面颊。

“不足为惧。”他说。

第123章

负责镇守长安最南侧长乐门的守将, 那日也参与了清平帝的宴饮。

他们这几个秦门关的高级将领,每个都是许宗纶的心腹。武将与文臣不同,要共同御敌, 又要完全服从上峰, 时日久了,上下级的关系, 便很容易变得牢不可破。

更何况,许宗纶向来是个极其合格的主将。

秦门关与边关和州郡都不同。边关的守将天高皇帝远,就要自由得多;州郡中的守备,又没有多繁重的军务,平日里的生活也要滋润得多。

偏偏是他们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关隘, 日子最不好过。

许宗纶来之前,他们平日里过得清苦, 自不必提。

一不过,等许宗纶在秦门关做了守将之后,情况便发生了变化。

他看上去便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好性子,有文化,待下属也不错。更重要的是, 他糊弄得住京中来视察的官员, 对他们这些将领贪些银子、吃些空饷的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开始只是几个将领试探着贪一两分,渐渐的,大家就都知道,只要不过头,许将军就不会拦着他们改善生活。

秦门关这些守将,对许将军多少是感恩戴德的,渐渐的, 也便有几个被许宗纶挑了出来,成了他的党羽。

所以这一次,许将军在陛下召见他们之前,便将这几人聚集起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众将立时纷纷响应,没一个不情愿的。

之前只是跟着将军在秦门关捞油水,等将军大事成了,他们有的是加官进爵的机会,还用在那个不上不下的关隘守着数日子吗?

众将领多少有几分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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