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137)

但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他们控制了。

这么想着,吴顺海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

“那这……厂公,这可如何是好?”他问道。

段崇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冲淡了口中甜腻的葡萄味。

“自然不能真让他这般顺利。”他说。

吴顺海连连点头。

他做奴才出身的,平生最会察言观色,看到段崇这幅神情,他就知道,段崇已经有了主意。

“公公的意思是……”吴顺海试探着问道。

“聆福如今,不还是许家船上的?”段崇缓缓道。“他若是知道了,许家人定然会知道的吧。”

吴顺海面露苦色:“可锦衣卫做事向来隐秘,想必不会轻易让聆福……”

他一顿。

“公公的意思是,让咱们给他们透露些风声?”

段崇笑了笑。

“没错。”他说。“之后再怎么办,就要死到临头的许家人,自己想办法了。”

引得薛晏和许家斗起来,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有益无害。

薛晏若赢,也会元气大伤,薛晏若输,许家也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办法。

段崇最为享受这种拉扯之间,将人驯养在鼓掌之间的乐趣。将他打伤,再亲自给他甜枣,让他不知仇人是谁,还对自己感恩戴德。

着实有趣,也有利可图。

而此时,锦衣卫已经进了清平帝的御书房。

清平帝正在批阅奏折,聆福伺候在侧。看到有便衣人求见,清平帝收起奏章,看了身侧的聆福一眼。

聆福看到有人进来,正暗地里打量对方,想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上看出端倪,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可那几人在清平帝面前跪下,便一言不发。聆福正要再看,便收到了清平帝的目光。

这是让他退下的意思。

聆福自然不敢违抗圣旨,行了个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御书房的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了。

聆福往后看了几眼,便走到廊下,问守在那儿的小太监道:“刚才进来那几个,可看出是什么人了?”

小太监茫然摇头。

聆福咬牙,骂了他一声。

他知道,如今即便是问旁人,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们这种在宫里伺候的,虽看上去风光,但有多不太平,也只自己知道。

伺候好了眼前的主子,他们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们就是大树上生的藤蔓,树倒了,他们也要跟着完蛋。

所以,他伺候着眼前的皇上,也需给自己找退路。

他原以为许家是个靠得住的,在朝中煊赫,后宫中又有得宠的妃嫔,还有自家的皇嗣。

可没想到,那位婕妤娘娘自己作死,许家又仗着势力庞大,连走了几步险棋,好处没捞着,反而自己混得岌岌可危。

聆福只觉得愤恨。

他在宫中,虽日日伴在皇上身侧,但手下的耳目,也仅限于宫中而已。

如今,他外头的靠山眼看着要倒,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又往御书房里看了一眼。

里头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见。但他心里却莫名有些慌,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聆福看了一眼,觉得面生,只当是哪个没长脑子的走错了路。

他走上前去,开口便训斥。

“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就敢往这里乱撞?”他道。

那小太监却隐秘地一笑。

“奴才自然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他说。“奴才是专门来这儿,来寻公公的。”

聆福皱眉打量他。

就听小太监的眼睛往御书房的方向瞟了瞟。

“公公不想知道,里头是什么人?”他声音压低,只他们二人听得清。

“公公随奴才来,奴才这就告诉您。”

第113章

许府这段时日都不怎么热闹。

许相心情极差, 府中众人都看在眼里。向来整个家中,许相说一不二,全府上下, 除了那个野在外头不回家的大少爷, 没一个人敢触相爷的霉头。

同时,众人也隐约都知道, 许家最近犯了皇上的忌讳,连朝中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和许家走动,以往门庭若市的相府,如今也冷清了下来。

到了今天,听说有宫中传话的公公来, 整个相府的气氛便更加冷凝。

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许府的下人心中都有些犯嘀咕,私底下都在议论, 说不知府上又出了什么事。

不过,众人议论归议论,却也心照不宣地全都远离了书房的位置。

因为此时,许相正和长子许宗纬在书房里议事。

书房里压抑一片。

“父亲,这……”许宗纬站在许相的书桌前, 道。“按说江南的布置, 天衣无缝,父亲您也是知道。只是从安那小子,竟跑去惹了这么多的事,才让五殿下抓住了把柄……”

“我早说让你把从安弄回来,谁让你这般磨蹭!”许相怒目而视。

许宗纬忙道:“儿子早让缩减从安的吃穿用度,原本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他逼回来,可是……”

“可是你就是管不住你那个夫人!”许相怒道。“拖拖拉拉到了现在,不久酿成大祸了?”

许宗纬不敢再顶嘴。

但他也知道, 自己父亲这脾气发得其实很没有道理。自家下一辈本就只有许从安一个男丁,全家上下谁不捧着惯着他?从小他就觉得这孩子养得太溺爱,但他偏偏身子骨又差,即便自己父亲,都惯他惯得紧。

到了前几个月,许从安偷跑出长安去玩,他虽想将这小子逼回来,可还要顾及自己的夫人和父母。稍微严苛些,莫说自己夫人闹,就连他娘,都要朝着自己狠狠哭一阵,哭他的心肝宝贝孙儿。

许宗纬如今官拜户部尚书,本就事务繁杂,加上这一年薛晏在朝中闹腾得凶,实在分身乏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明面上削减儿子的用度,却任由母亲和夫人拿体己将空缺填补上,一来二去的,反倒纵着许从安在外头玩了半年。

却没想到,这一玩便玩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许宗纬沉默着站在书桌边。

许相勉强喝了两口茶,将怒火暂且压了下去,重新开口道:“现在暂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幸而还有聆福公公在,如今圣上只是刚得到消息,还有回转的余地。”

许宗纬闻言,面上的凝重却半点没有消退。

“父亲的意思是……?”他问道。

毕竟,如今他们许家的罪名可是坐得实实在在。金陵有官员贪墨,钱全都给了他们许家的儿子。再加上前些日子山东出的乱子,已经够要了他和父亲的命了。

再加上听聆福说,薛晏也查到了云南王的头上,似乎找到了端倪,知道在江南作乱的,是云南王派来的人。

他们许家和云南王有金钱往来,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云南王手下的兵,就像是他们许家养的私兵一样。

虽说皇上一时半会,还查不出资助云南王的是谁,但是,这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许家贪墨了那么多钱款,那么大数额的往来,绝不可能留不下蛛丝马迹。

再者说,皇上已经要出兵对付云南王了,到了云南王被捉拿回朝的时候,难道还会为许家守口如瓶吗?

到了皇上查明真相之日,就是他们许家灭门之时。

这怎么看,都是个死局了。

许相看向许宗纬。

“方才,聆福还传来了一个消息,为父还没有告诉你。”他说。

许宗纬忙问道:“是什么?”

许相缓缓说:“君家女怀了龙嗣,而今已满三月。圣上龙颜大悦,已经封她为贵妃了。”

许宗纬大惊:“她不是已经无法生育了吗?”

“听说身边换了个有本事的侍女,油盐不进的,还极通医术。”许相说。“此番他们瞒得还紧,一直到三个月胎像稳定了,才让皇上知道。”

说到这,许相抬眼,看向了许宗纬。

“你应当是知,无论薛晏,还是君家女腹中的胎儿,他们任何一个登基,许家的下场,都不会好过今日。”他说。

“如今,唯有在彻底失去希望之前,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可保全许家,再繁荣若干年。”

“可是父亲,该如何是好呢?”许宗纬忙道。“我们如今辛苦布置的势力,已经都被五殿下捅到了明面上,我们一时也拿不出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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