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131)

“我没有……”他还小声嘟哝着要反驳。

君怀琅轻轻笑道:“怕也没关系。”

薛晏看向他,就见君怀琅拿汤匙盛出了一勺药,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这就是要亲手喂他了。

君怀琅从小照顾惯了君令欢,这样的事信手拈来,流畅得很。

他却不知,自己这幅模样,在灯下有多好看。

薛晏的眼神都变了。

殊不知,在君怀琅的眼里,薛晏不过是个耍性子闹脾气的孩子,可薛晏的神色,竟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危险。

“喂我?”薛晏问道。

君怀琅端着药,恍然未觉:“是啊。”

薛晏定定看着他。

君怀琅见他半天都没张嘴,有些疑惑地看向薛晏。

就见薛晏正看着自己,浅色的眼睛,像贪婪的兽。

“……怎么了?”君怀琅这才觉察到几分危险。

却见薛晏抬手,握在他拿汤匙的手上,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调转了个方向,将药送进了君怀琅的口中。

君怀琅一时不备,被喂了一嘴的苦涩。

但紧跟着,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上,将他往前一拉。

君怀琅措手不及,只来得及稳住手上的药碗,没有让温热的药汁泼在两个人身上。

他唇上一热,便有温热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接着,那人便野蛮地撬开了他的嘴唇,舌尖侵入了他口中。

药汁分明被全然裹走,什么都没剩下,那唇却贪婪地不肯离开,深深地吻他,像是在同他索取什么。

片刻之后,吻停了下来。

薛晏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满眼笑意,深深地看着他。

“倒是不苦了。”他低声道。“甜的。”

——

等薛晏将一整碗药喝下去,君怀琅的耳根已经烫得不成样子了。

他垂着眼收起药碗,中气不足地斥了薛晏一句“胡闹”,换来薛晏几声得意的低笑。

二人白日里都睡了很久,此时到了深夜,反倒谁也没什么困意。

君怀琅将药碗放回去,就被薛晏缠着抱到了床榻上,塞进了怀里。

“左右无事,让我抱会儿。”薛晏理直气壮道。

君怀琅在耍赖这个方面,向来不是薛晏的对手。

他只得让薛晏搂着,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道了金陵此番的疫病上。君怀琅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薛晏,薛晏听了之后,也深以为然。

“当年封这个云南王,就是不动脑子。”薛晏不以为然地说道。“图省事,又怕守军割据一方,就直接把边境的土地分封出去。”

他嗤地笑了一声:“不知道被什么冲昏头了。”

君怀琅拍了他一下。

世人重礼法,世间人人做事的时候,都要想想会不会以后没脸去见老祖宗,哪里有人会有薛晏这么大的胆子,随口便妄议太祖。

薛晏闭了嘴,却仍旧不以为然。

“留着云南王,早晚都是个大患。”君怀琅接着道。

薛晏点了点头。

“这会儿皇上还在气头上呢,正想着办法要把许相扳倒。”薛晏冷笑了一声,道。“也是那个老头艺高人大胆,能让皇上都顾不上平衡前朝了。”

君怀琅嗯了一声。

这次,许相确实触到了清平帝的底线,但同时,又让清平帝束手无策——即便他清楚地知道,事情是许相的人干的,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官员做的事和许相有关系。

这下,许相就是让清平帝吃了个哑巴亏了。

“所以,如果皇上知道了云南王的事,就一定会全力将云南王解决掉。”他说。“至于许家,即便不会立马就倒,也会因此失了圣心,断了臂膀。”

薛晏嗯了一声。

君怀琅又陷入了沉思。

“只是,许相如今虽遭重创,爪牙却仍旧遍布朝野。怎么才能让奏折顺利送到皇上手上,再让他顺利下这个圣旨呢?”

毕竟奏折送去皇帝手里,本就要经过层层的官员。到了皇上手里,又难免在朝中有一番讨论。届时朝中的官员再拿国计民生、拿太祖太宗施压,清平帝剿灭云南王的圣旨,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下达。

却听薛晏低笑了一声。

“这不用你操心。”他说。“等调查结果一出,我就派锦衣卫回去,直接送到皇帝手上。”

君怀琅诧异地看向他。

就见薛晏低低一笑,看上去像是个跟人炫耀的孩子。

“他早下了密旨,我的奏折,可以通过锦衣卫,直接送去他手里,不用经过任何人的手。”他说。

君怀琅闻言,颇为讶异。

清平帝是个多谨慎多疑的人,他是知道的。朝中的大臣在他的眼中,就是相互制衡的工具。他不会特意偏袒谁,也放任他们争斗,能不能办好事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不让任何人对他有威胁。

他怎么会对薛晏这般偏宠呢?

薛晏看出了他的疑惑。

“因为他以为我的命格不会要他命了。”他缓缓一笑,混不在意地道。“其余的,就全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了。”

他看向君怀琅。

“之前我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他说。“不过现在,我好像懂了。”

君怀琅不解地对上了他的眼睛。

就见薛晏低下头来,和他亲昵地碰了碰额头,又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语气里全然是暧昧的戏谑。

“你要也有本事替我生个小子,即便他是个成天惦记着要我命的小畜生,我也不会不给。”

第108章

薛晏险些被君怀琅当场赶出门去。

见玩笑开狠了, 将人耳根都臊得通红,推开他就要下榻去。薛晏赶紧将君怀琅搂回怀里来,按着他不让跑。

“逗你呢, 逗你呢, 怎么还急了?”

君怀琅抬头看向他。

之前倒是从没发现过,这人竟能这般无赖, 像个没脸没皮的土匪。

本就是两个男子,说什么生孩子的话……

君怀琅耳根烫得紧。

薛晏好生哄了半天,才将君怀琅压回来。

不过,原本凭着一身伤病得到的赖在君怀琅床榻上的特权,却还是被收了回去。

“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君怀琅说。“你也该回去了。”

薛晏垮下脸。

“你要赶我?”他语气都低了下去, 一时间,像只刚还在撒欢, 这会儿就被教训得垂头丧气的大狗。

……当然是要赶你,再不将你赶走,还不知你又要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

君怀琅心中顶了一句嘴,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今日自己本就病着, 薛晏前来探望, 在外人眼中并没什么不妥。但明日天亮了,府中人多口杂,他父亲又不知会不会回来换洗衣服,薛晏若是大清早从自己这里走,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君怀琅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他们两人之间,若是什么都没有,好端端地过一夜,他自己也不会多想。可他们如今, 却分明是这种关系……即便别人不多想,他自己心里也会没底。

君怀琅总算知道,做贼者为什么会心虚了。

“不是要赶你。”他说。“马上天亮了,府里人就要多起来了。”

薛晏看他这态度,就知道没什么回转的余地。

他心里也有点懊恼。

刚才好好儿的,跟他开那玩笑干什么?

……但君怀琅脸皮那么薄,他又忍不住地要逗他。

薛晏耙了耙头发,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随手扯过旁边的外袍披在身上。

君怀琅从他身上看出了两分压抑的委屈。

“明日一早,我想到衙门去一趟。”作为补偿似的,君怀琅主动向薛晏汇报起了明日的计划。“那些匪众还关押在牢里,我想去调他们的卷宗,查他们之前几年的经历。”

毕竟,江南本地被煽动的匪众,和岭南潜伏到江南来的匪众,在清平帝面前,是截然不同的。

薛晏一边站起身来穿衣袍,一边说道:“那明日我和你一起。”

君怀琅没拒绝。

到了系外袍系带的时候,薛晏分明可以自己系上,却偏要懒得动这个手,凑到君怀琅面前,硬要让他给自己系。

君怀琅拗不过他,只好接过他塞进自己手中的腰封,伸手环住了薛晏的腰。

他也从没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即便他自己穿衣,也向来有人帮忙。因此他虽知道怎么系,但手下却生疏得很,磕磕绊绊的,系得也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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