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人看破是这样的感觉。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解衣服,等到脱掉衣服全#裸在翁九面前是无比的羞赧。
翁九只露了上半身,他勾唇一笑,眼睛忽而一亮的朝她走去,就在阿阮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
这个男人却在她面前刹住车,拐了个弯转入卧室。
阿阮瞪大眼睛,石化在冷风中,瞬间从热点降到了冰点。打了个寒颤之后的她缩在沙发上,钻进了毯子里,正当阿阮开始当起缩头乌龟的时候,翁九已经换好睡衣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沙发上某个凸起的女人,平静的下达命令。
“出来,林阮。”
阿阮探出脑袋,有些颓废的从缝隙里看他。
“我对活人有洁癖。”他换好衣服,下面鼓囊囊的。
阿阮头皮一炸来不及多想,就见那个对凡事都提不起精神来的男人如饿狼扑向她。
“翁,翁九……”阿阮这下声音都变调了,她低头,看到翁九柔软的头发蹭在她脖子上,忍不住叫出声来。
天光乍泄,她如愿以偿。
阿阮满脸都是热烫热烫的,好像被放进了蒸笼冒着丝丝热气,可在这热腾腾的世界里又平白有一丝寒凉从脚心开始顺着脚脖子慢慢往上爬,阿阮不敢多想,她怕自己一想,那寒气就要蹿上来把自己吞没了。
她其实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翁九不喜欢她,不对,应该是翁九的确不喜欢活人。
因为他对她,真的就像是下药以后迫不得已去解决生理需求的一个程序。吝啬于身体暴露在活人面前,吝啬于肌肤之亲,只是单纯的,再单纯的做一些前前后后的运动罢了。
尽管已达成亲密关系,但还是非常疏远。
……
日复一日,她总是会爬上翁九的床做相同的事情,靠着【忘世】来让男人跟吸毒一样眷恋上这种滋味,最后难以撤退。
距她离开这个世间仅仅只剩下五日。
阿阮觉得自己失败了,她发现自己好像爱上翁九了,爱上翁九的气息,翁九在她身上播种,爱上了翁九渐渐与她配合的默契。
她握着一手证据,完全可以把翁九交给警方,但阿阮在最后一刻还是犹豫了。
因为,翁九竟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嘴角。
是的,现在她在装睡,不敢睁开眼睛,她愿意相信,翁九向国王一样爱上了山鲁佐德。
……
最后一天,她在床上度过,翁九这一次终于有了变化,虽然他不曾在做#爱的时候说话,可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叫了她的名字。
“林阮,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不给她问话的机会。
阿阮感觉到嘴里被翁九的嘴巴渡了口水,然后渐渐的意识模糊。
她只听见翁九有些悲痛的声音喃喃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其实早就做到了,你记不记得我从微博上说过的那句话?”
哪句话?
噢,是那句么?
——我会杀了他,用最直接却无形无色的方法找到他,剔除多于的碎肉将白骨藏于众人皆知的地方。
“我给过你举报我的机会。”
恩,她知道啊,她知道的。
“你手里的那些证据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阿阮仰头,眼角流下一滴泪。
“为什么?”翁九最狠的心已然泣不成声。
阿阮意识缓慢,脑海里停留在翁九的话语上,他在问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要问的太多,她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是觉得好累,她想母亲了,想去陪陪她。
阿阮把翁九渡过来的东西咽进喉咙中,双手想要摸摸那张好看的脸。
可惜,她的一千零一夜要以悲剧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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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警察局迎来一个面容惨白的男人,他枯瘦如柴的坐在那被警察带走。
摇曳的黄色灯光缓缓照射下来。
男人睁开眼睛,那双狭长的眸子全是暗沉,他无力的吐出三个字:“我自首。”
作者有话要说:开启女僧给陈若若那本册子里的第二个故事了
第94章 1+90=91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当你心跳停止,呼吸消逝,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悄然离去。
然后,便是第三次死亡,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
于是,你就真正的死去,整个宇宙将不再和你有关。
经历过心跳停止的阿阮此刻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大口大口的吸氧。
这看上去是医生全力以赴抢救才换回她这条浅薄的人命,其不然,阿阮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更确切的说,是他救了她的命。
天生心脏早衰让阿阮没办法跟正常同龄人一样,年仅20岁的少女是医院诊所的常客。
父母在国外忙于工作,寄回来大笔大笔的钱只是单纯的为了救治她原本就该夭折的命。
续命靠药物维持,一日三餐除了正常饭还有大把大把的药粒。
她现在与外婆住在老家的县城中,这离着市区并不远,最后一次犯病晕厥本该长眠于停尸间。
但是,有人替她续了命。
这可不是靠药物吊着一口气,而是真正的续上了大半年的性命。
别人帮你的忙,这个人情必须要还,更何况外婆对封建迷信,哦不,是鬼神这东西信得狠。
外婆亲眼看着阿阮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可过了五分钟又突然睁开双眼。
可以理解为,真真正正地诈尸了。
至于帮她的这位……
老家有些门道的人管他们叫出马修道的仙家,大概是山里头修炼的动物,因为修炼时间长了,有了灵性,就会找到有缘的俗人当它们的出马弟子。
但,阿阮这个不同。
她的仙家不是狐狸蛇黄鼠狼,而是从天上下来历劫的师傅,正巧看到有人逝去,可是命数又不到就顺手帮了一把。外婆不愿让他离开,便苦苦哀求主家能不能委屈委屈,委屈在阿阮身上做仙家。
这位仙家似乎很好说话,他不需要供牌位,也不需要她去看宅弄姻缘,只求半年内不要动情,因为动情伤身是大忌,他承受不了。
阿阮曾经问过师傅,为什么会留下来。
师傅说:“反正你只有半年的性命了,半年里乖乖听话不要让我损伤到修为,等完成你的夙愿也就等于在人间积德行善走了一遭。早日回到天上去,还能免受人间百年的历劫之苦。”
“为什么我不能动……情?”
“很不巧,我是无心殿的长者,修的无心诀,碰不得你们这些俗人的情情爱爱。”
阿阮懂了,自己恋爱会影响师傅的修为,一旦影响了师傅,就算师傅历劫不成功。他便只能再去找个类似于她这样的人当作附身的载体。
阿阮摇了摇头,这可不行。
师傅是外婆求来的。
师傅是给她续命的。
阿阮想了想,觉得师傅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各取所需的事情,没人会傻兮兮的不做。
师傅跟在阿阮身边的这段日子里,她果然没再犯病!于是阿阮跟外婆商量,想在剩余的日子里体验真正的校园生活。
阿阮想的开,以后真的死了,父母也能从国外回来不用再为了费用问题操心。他们就能全心全意的照顾弟弟,外婆也能想安享晚年。
而她,为数不多想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去见一见沈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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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是一件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初中考高中因为体育拉分没能上高中,她就读了一所3+2大专院校。
院校知道阿阮的身体情况,会批准在家里上网课,平时没事来学校上几节选修课挣学分。
她大概率是遗传了父母的好脑子,看书做题这种东西非常小儿科,有时候自学能比学校里讲的进度快个五六倍。
大专毕业后,阿阮通过自考,重新考入了大学。
这一生除了身体健康的问题,她的生活和机遇可以说是非常好,大学教导主任和院方领导听说阿阮的情况后,觉得当下学生坚韧不拔的意志值得广大学员学生们学习。所以,她不仅仅自考入学,还成为了人人传知的美谈。
当然,她是有特例,有休学的特例,身体一不舒服就会办理休学。至于为什么会独独为她一次次破了规矩?因,刚入学连一个月不到,阿阮就晕厥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