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接触
戴安娜没有收回自己的长剑，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Batman。
是敌是友现在还无法辨明。
他们面前的这个Batman看上去甚至能称得上落魄。
身上的制服到处都是被损坏的伤痕，式样也和布鲁斯的有一定区别，像是老式的蝙蝠衣。
Batman转头看向布鲁斯，盯着沉默了一会儿。
“认识格蕾丝·路易莎吗？”他开口问道。
戴安娜和布鲁斯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找到人了！
“格蕾丝在你那里？”布鲁斯询问道。
“她听到警报声去找你了，”Batman沉声回答道，“估计在上面。”
Batman打开通讯器，开始联系格蕾丝。
“Batman？发生什么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布鲁斯心中的一块大石顿时落地了。
“你的蝙蝠侠我找到了，”Batman回答道，“你直接回蝙蝠洞吧。”
“什么？真的？！”格蕾丝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惊喜，“我马上就回来。”
Batman垂目，没有将通讯器给布鲁斯，直接关闭收了起来。
戴安娜看看Batman又看看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Batman对布鲁斯透露出了些许的敌意。
还有一些她难以道明的情绪。
*****
这个世界的Batman真的过得相当糟糕的生活。
最起码这个蝙蝠洞真是过于简陋了。
令人安心的一点是，Alfred还在，并且看上去还是挺精神的。
不过戴安娜确定这个世界的自己和Batman绝对是水火不容，毕竟Alfred在看到她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去摸枪。
这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然而比起她的这种小问题，她觉得坐在会议桌前面对面的两个蝙蝠侠才叫真的尴尬。
他们正在交换这个世界的大致信息，用着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对话着。
正是因为这两个人过度相似的那种警惕感让他们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Superman选择了□□。”布鲁斯对此很平静，甚至没有表现出惊讶。
他当然相信自己世界的超人，但却也不代表他对这位氪星人没有任何的防备。
或者说，他本就对正联所有的人都有备用计划。
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罢了。
这个世界的Batman不可能没有对付超人的方式，但是很显然他没用上就已经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现在已经到了几乎不能挽回的地步了。
“他失去了本心。”Batman提起Superman的时候，语气中的冷漠和隐隐透露的恨意让布鲁斯有些在意。
冷漠尚还能解释，那股恨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布鲁斯询问道。
Batman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和你们无关，你们只需要带着格蕾丝回去就够了。”
他表现出了一些排斥的情绪。
戴安娜在一旁看着两人对话，更加确定了Batman对布鲁斯绝对有敌意。
这股敌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同位体，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情感？
正当她思考着的时候，突然门被打开了。
穿着一身冬装带着帽子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他们手里都提着一大堆东西。
女人把东西放在地上，一下子摘掉了帽子，黑色中长发披散下来。
“布鲁斯，”格蕾丝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她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戴安娜，“戴安娜。”
戴安娜对她笑着点头示意，不过却没走过去，她可不想打扰某个人。
布鲁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格蕾丝的面前。
“你没事。”他低声说道。
真正看到这个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终于放心了下来。
布鲁斯开始明白，自己对格蕾丝的感情已经越界了。
格蕾丝抬头看着他，弯了弯眼睛，带着歉意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离开的方式那么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有准备，又何况是看着她消失的布鲁斯。
“应该道歉的是我。”布鲁斯垂目。
格蕾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她安慰道：“那和你没关系，小丑本就是个疯子。”
达米安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对话时的样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格蕾丝并没有和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在一起，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他们也没有像他父母那样，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格蕾丝看着布鲁斯的眼神和他母亲那么相似？
为什么！
达米安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眼中升起了一些愤恨。
连她以后也要遭受母亲那样的痛苦吗？
“格蕾丝，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卧室里吗？”达米安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格蕾丝愣了一下，眨眨眼睛马上转向了达米安。
“抱歉，就来，”她又转向布鲁斯，“你和这边的蝙蝠侠聊过了吗，这个世界的情况很糟糕。”
“已经谈过了。”布鲁斯点头。
格蕾丝又看了看达米安，小声对布鲁斯说道：“如果你知道了有些事情，不要太惊讶。”
她只能打预防针到这里了，要知道她第一次听见那些事情的时候也很惊讶。
布鲁斯看着格蕾丝转身陪着那个他不认识的青年一同搬着东西往里面走。
戴安娜问出了他也疑惑的问题。
“那位是谁，看上去有些眼熟。”戴安娜觉得青年的脸有些面熟。
Batman没有回答的意思，Alfred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是达米安少爷。”老管家解释道。
“又一个养子？”戴安娜挑眉，蝙蝠侠的罗宾都是他的养子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不，那是老爷的亲生儿子，”Alfred转头看了一样自家老爷，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和Grace夫人。”
Alfred说出来的话让戴安娜惊得微张起嘴巴。
布鲁斯甚至觉得自己是否是幻听了，他回想着刚刚格蕾丝对他说得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不要太惊讶。
“……这个世界的Grace去哪里了？”布鲁斯心里已经知道，他不会得到一个很好的答案。
Batman在这个问题之后突然站了起来，他看着布鲁斯，用着冷漠的语气回答道：“被Superman杀害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
厅里陷入了死寂之中，戴安娜略带小心地转头看向布鲁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布鲁斯一向运转正常的大脑现在甚至有些当机。
这个世界的他和格蕾丝是夫妻，还有孩子。
但这个世界的他却已经失去了Grace。
为什么被Superman杀害了。
是因为……他。
*****
达米安一言不发地拆卸着卧室里的电路板，像是心情很差的样子。
格蕾丝坐在他的旁边，组装着零件，她不时转头看一眼达米安，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又满腔怒火的样子。
“达米……”她才刚刚出声，就被达米安的怒吼给打断了。
“闭嘴！”
他吼完将拆下的电路板摔在了地上，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了？”格蕾丝轻皱着眉头，抬头看着他。
“你……”达米安冒出了一个单音节，又突然顿住。
格蕾丝将组装到一半的零件放在地上，人站了起来，和达米安对视。
“怎么了？”她没有生气，只是询问她。
达米安的眼睛忍不住泛红，他有些哽咽着说道：“你看着那个蝙蝠侠的时候，眼神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
格蕾丝被他说得一愣，她眨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什么？”她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我说，你和母亲一样，”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着那个蝙蝠侠的眼神！”
“但是我……”格蕾丝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但是她并没有喜欢布鲁斯？
格蕾丝的脑子里突然不自觉地闪过一些画面
她想起他们重逢后的那顿晚餐，想起达克赛德入侵那一次布鲁斯不知生死时她心中的痛苦，想起之后的那次对决，想起伊凡被她拆穿的那个晚上……
——还有当年的那次雨夜，布鲁斯濒死时她的绝望。
她到底对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