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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徐研真为了挽救突然挎掉的场面,大声地笑着说:"哈哈,夏旧和井海出柜了要。"
哈哈?
!!
敲,尴尬是驶向无人边境的车,油门加满不管他人死活。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徐研真换来其他三人的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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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录完,还有一场采访。
网友总喜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夹杂着对他们日常生活的好奇。
"对队友的备注是什么?"夏旧喃喃的重复着记者的话。
"要看手机吗?"井海问。
"啊?还要看手机啊!"徐研真睁大眼睛。
顾写实倒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动作与言语。
"考虑到时间,只看一个人的就好了。"小记者放宽条件。
可被看的倒霉鬼是哪个啊,flyer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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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顾写实!"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女生,自顾自的鼓掌试图活跃气氛。
其余三人松了口气,夏旧最甚。禁鸡的巨人,挖井人(井海)还有冷冻机这种备注还是不要在大众面前公布较好。
徐研真反应的最快,他被绳子绑住的手腕到现在还疼呢?看罪魁祸首落难他兴奋得很,也跟着鼓起了掌。
顾写实倒是没拒绝,只是脸色略微有些僵硬,耳朵尖尖蔓延成粉色。
他的备注其实是最没有猫腻的,毕竟他压根就没有将队友的网名改过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只有一点,夏旧的网名前被他加个A1。
#A1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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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问题,虽有些天马行空但作为娱乐圈的老社畜,flyer回答起来倒是游刃有余。
记者:"假如要选一个人陪你去荒岛,你会选谁?"
井海:"徐研真吧。"井海指了指身旁的徐研真,徐研真也配合的露出一脸感动模样。
井海拍拍徐研真的肩,心道荒岛艰苦又危险,夏旧还是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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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夏旧的问题也很简单,说一件出道前的趣事。
FLY团出道将近七年,出道之前的快乐记忆被遗忘在时间里,有或者被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出道理由所顶替,夏旧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那时的快乐记忆。
他本想圆滑的打个马虎,告诉那名记者,和队友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有趣的。
可最终,这句话还是噎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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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刚出道的时候,公司不是找过一个大师吗!"徐研真冲他挤挤眼,提示道。
公司被师兄团下的狠了,除却有了夏旧这个随叫随到的"工具人"以外,还找来一个大师,来预测FLY团的运势。
大师听见夏旧的名字后直摇头,连说三声不好。
"哪里不好?"
"旧的东西终究要被替换,他又是艺人,你说呢?"大师摸摸下巴处的胡子,斜睨一眼公司老总,那眼神仿佛在说,是不是傻?问出这种问题。
"那大师你看,他名字改成什么啊!"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夏新?"
"No no no ."大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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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不来。"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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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披星戴月赶回公寓已是凌晨一点。按理说早该习惯高强度连轴转的工作,可夏旧仍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他的精力向来不充沛。
所以在顾写实发来消息明示他今天晚上要过来睡一觉时,夏旧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这勉强算是他这几年的进步,敢同邪恶势力做斗争。当然如果没有后边那句,他的英雄气概将体现得更完全。
单纯睡觉还是?
这下好了,顾写实彻底不搭理他了。消息已读未回着实可恶!夏旧壮着胆子锤了一下前边座位,顾写实坐在上边。
"怎么不开心?"井海探着身子凑了过来。
夏旧当然不能和说实话,摸摸鼻子轻声道:"我只是太累了。"
"睡一会儿吧,还有一会才能到。"井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夏旧靠过来。
夏旧颇为感动地看了井海一眼,刚要说什么啧啧声插了过来。
"你俩也太腻歪了,在进行蜜月度假吗?"
"靠着我舒服一点。""
"谢谢你,井海。"
徐研真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分饰两角模仿着二人的对话。
井海不做声,但反击却是强有力的。他打开音乐软件,缓缓音乐流出歌名唤作少女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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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研真不信教,可自打进了青春期之后,脖子上就时常挂着两个吊坠,一个十字架一个菩萨玉佩。
观世音菩萨拜托让我快快长高吧!阿门。
这是他每晚睡前雷打不动的保留项目。
让我快快长高吧,瘦矮的少年虔诚的跪在地上,被窗外照进来的光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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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研真一听这歌,眉毛高高挑起:"你和他讲的?"
作乱的手从身后伸来,准确无语的掐上夏旧的脸颊,向两边扯去。
"你干嘛!"井海最先反应过来,试图拍掉徐研真的狗爪子。
"浮似窝!"夏旧挣扎着为自己辩解。
三人闹成一团,后排是不是传来尖叫与笑声,掺杂着歌声。
顾写实透过后视镜,看到夏旧笑到发红的脸,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
前边有个拐弯,幅度很大。
东倒西歪的夏旧在偏移的途中,柔软的唇不小心蹭到井海的耳朵。井海耳尖已经泛红,偏偏始作俑者还没发现不对劲。
手机里的歌正好唱道:"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会还是你的心跳声吧!"夏旧挤眉弄眼的捂着嘴,也不知道井海在哪里学到的土味情话,还挺唬人。
井海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美梦成真的声音。"
夏旧:井海你真的有好多土味情话啊!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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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天,还有398天。"声控灯下,井海的黑眸里隐藏着夏旧看不懂的兴奋与激动。
夏旧点点头,他明白井海的意思。还有398天,fly团即将解散,还有398天,束缚着他的屈辱合约也将结束。
连带的夏旧也感染上这兴奋,咧着嘴"晚安。"他冲井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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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富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夏旧翻来覆去,装作没听见,妄图把这噪音忽略。深绿色的枕头被他蹂躏,成为夏旧发泄自己的不满工具。
长叹一声,夏旧认命地坐了起来,踢踏着拖鞋走到门前。
敲门声却止住,门上巧妙挂着的传声筒传来动静。
夏旧盯着那纸杯有几秒,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坐了下来拿起纸杯贴近耳朵。
"笨蛋。"
顾写实的声音闷闷的传进耳朵,夏旧挑起眉,什么人啊,半夜给自己吵醒不说,还要骂我?
"我是笨蛋的话,你就是比笨蛋还笨的傻蛋!!"夏旧咬牙反击。
对面的人愣了几秒,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回他,呆呆的将这话承了下来。
"我是。"
叹息声传进夏旧的耳朵,夏旧不可置信地皱起眉,顾写实莫不是被人夺了舍?竟然附和起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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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旧把门打开,穿着灰色格子睡衣的顾写实参半跪在门前手里拿着纸杯传声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只是睡觉哦!"夏旧捏紧门把手,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挂在门下边的纸筒摇摇晃晃像海浪。
几秒过后,对面的门被打开。借着未灭的声控灯,神色晦明地盯着那纸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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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时候C市下了场雨,声势浩大。平时车流不息的街道,已经清空只有水流在上边窜动。
夏旧顶着黑伞,极端天气出现在墓园,今天是他弟弟的祭日。
他从来不怪夏耀,只是有些不甘。
自己用尊严去兑换的妄图去拯救的人,在床上躺了三年不到,就丢下他,跑去和父母团聚。
可死亡对全身瘫痪的夏耀来说是一场解脱,夏旧理解的。
他不能用自己的孤独去捆绑别人,去怨恨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仍是不可避免的产生消极情绪,让自己答应屈辱天条约的动力已经消失,他又何苦在继续维持不光彩人生?
夏旧站在窗前,21楼的魔力在于它让你觉得众生渺小而又平等。
门口传来异动,一个被捏扁了的连接着麻线的纸筒被从门缝下被穿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