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们紧张地看着,却一下子一片扑倒在地。
姜遇用飞针制伏了他们。
“小米,好了。”
陈米跳下马车,四周张望,“秀姐人呢?”
姜遇拉着她往前,“前面。”
待两人奔至,方秀和那个男人不相上下,各有伤残。
陈米第一次看方秀用武。她本就比一般女子高上不少,手执长‖枪甚是英气,平日里的温温弱弱丝毫不见,她的脸上划了痕,冒出血珠,她的眼神凌厉坚定,活像变了个人。
方秀注意到他们靠近,她挡住男人的刀,男人使力往下一压,她的膝盖都入了土几分。
男人爽朗地笑,“头一次见到像你这般功夫好的女人!”
方秀一甩长‖枪,姜遇飞针戳入男子,男子脸色一变,狠力一使劲把方秀使劲一推,身后正是断壁悬崖。
陈米冲过去,方秀抓着凸出的石块,手上青筋暴起。
陈米拉住她的手拼命往上拉,中了针的男人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咬了一口,鲜血横流,他死撑着意志和姜遇继续打斗。
姜遇善用暗器,明打渐渐落了下风。
陈米就快把方秀拉上来了,后面的男人见势转过身踢了陈米一脚,陈米往下一摔。
姜遇一慌,抓过男人的手使劲一旋,咯嘣一声骨头折了,大刀哐当落地。
男人面部扭曲,用另一只手和姜遇互相较着劲。
“姜遇!我们没事!”崖下传来陈米的喊声。
原来陈米掉下去的时候刚好抓住了壁崖横生的树干。
她一只手抓着树干,另一只手拉着方秀,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上下两只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方秀泪了眼,“放开我吧!你要撑不住了!”
陈米咬着牙,“我们要一起回去,我可以的,秀姐你相信我!”
姜遇稍放了心,他抬腿攻其底盘,分离之际丢了根针,总算是把他弄晕在地。
姜遇奔去崖壁边,树干支撑不住恰巧在此时咔嚓断裂,陈米和方秀直直坠落,姜遇也直接跳了下去。
他拉住了陈米的小指,但最终还是没有抓住她的手。
……
流水哗啦哗啦催着姜遇睁眼。
姜遇醒来,浑身疼痛。
这好像是第二次从高处坠落了,只是这次……
姜遇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陈米和方秀的身影。
朦胧山雾里,有马蹄声靠近,还有熟悉的声音,“姜遇?”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包竞猜啦,是谁来了呢?
PS:咕上瘾了我,挨打挨打……
第31章 是你吗
马儿踏出迷雾,马上的人也显了身影,洛半城蹙着眉,“你在这荒郊野岭作甚?”
姜遇有些摇晃地站起身,血从额角流了下来,他看着洛半城有些木楞地摇了摇头。
“嗯?”洛半城翻身下马,看姜遇狼狈的样子,本来想问的话都吞了回去,拉着他要回军队,“带你去治治吧,我的哑巴弟弟。”
姜遇没动,他转过头看了下前方,“借下马。”他翻身上了洛半城的马往前面奔去,洛半城当即拉了匹马追过去。
“你找陈姑娘?”
姜遇凝眉,没有回话,他快马循至河道中路,拉住了马。
有血痕,却没有人影,姜遇抿了唇。
洛半城瞥了一眼地上的血,“看着是被拖拽救走了,居然弄丢了媳妇,你这个马上要当丈夫的人也未免太不上心了吧?”
姜遇下马半蹲下身,手触了一下血液,早已冷凝了,看来他们离开许久,他抬起头看马上的洛半城,“我去附近农户一寻。”
洛半城下马,拉住他的肩,“你这尊容是想去吓死谁?你去处理一下,我派人帮你找。”
姜遇低头看了下自己破烂的衣衫和半干的血迹,点了点头,“我马上回来。”他又上了马,“洛兄。”
洛半城一挑眉,“谁是你兄长。”
“秀姐同小米在一起。”
洛半城的脸色骤变,他拉紧缰绳,“来几个人跟我走,我要暂时离开一下。”说罢就策马离去,几个士兵跟了上去。
姜遇跟随着剩下的人去了驻扎之地。
洛半城他们在前往西境的路上接到宣城的求援,说是有一伙人抢了赈灾的官银,敌方势大,希望少将军能助一臂之力,他们便折了回来。
姜遇在驻营处一番调理,抹了一身的药,缠了一头的绷带。
姜遇在一旁给自己受伤的手缠布条,无所获归来的洛半城手指扣着桌案,一脸的风雨欲来,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回山……我出什么山……”
他低头看到桌上的文书,心里更火了。
怎么这么多事?
洛半城巴不得拍案而起转身就走,他真的是不想干了,他想回山里和方秀养养花,然后画画机关图,偶尔出来找人下下棋,多好啊。
洛半城难得叹了口气。
他又拜托少将军派了不少人去搜寻,但都毫无音讯。
洛半城看了一眼背对着他慢慢缠布条的姜遇,“你看起来真是沉稳,不担心陈姑娘吗?”
话音刚落,姜遇的脑袋砰地一声撞在桌上,昏昏欲睡的他清醒过来回头看洛半城。
浓黑的眼圈,深陷的眼眶,本就因受伤变得惨白的脸更加煞白了,一切都显露着他的疲惫。
姜遇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睡过。
军队里的声音很嘈杂,他虽然稍微熟悉了人多但还是会难受。加上他整日放不下陈米,心里很是烦忧。
他只要一闭上眼耳际就会重复自己曾经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的”,他又没有做到。
真是没用。
姜遇低下头,他拿出生姜的木雕,轻轻地抚摸着,“我会找到她的。”姜遇收起生姜,往桌上展平了地图开始细细研究。
洛半城抬眼望着一旁的枯树,目光渐渐涣散。
士兵小步跑来行礼,“军师,少将军有请!”
洛半城微叹起身离开,他默默看了眼姜遇,轻声说了一句,“你好好找。”
少将军唤洛半城来见本地县令,县令胡不易对少将军的到来很是惊喜,再三感谢。
胡不易忍不住叹气,“宣城外有一座大山,大山顶处有一伏义庄,平日里做些送镖之类的江湖生意,平常都还算是良民。但是……唉……伏义庄的庄主单旬曾是别城太守,五年前因被牵连革职,他心有不满,至此建了个伏义庄,势要与官府作对。碰上官府的人路过,他们一定要捣乱。”
“单旬收了一群山匪,虽然他主张不抢百姓资物,但总有不听话者拦路收钱,那些同他沟通每次倒也都能拿回来。伏义庄这几年势力发展极为迅速,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平日里我们尽量不起正面冲突,但这次他们居然抢了官银,我实在无措,这才请求了援助。”
胡不易连连叹气,不过在他们来之前他想了个新的布划。
他打算派人假装路过的商户,大致抓来部分人以做要挟,让山匪归还之前他们抢夺的赈灾的银两。
“伏义庄出了名的重义气,想必银两一定能拿回来。”胡不易颇有自信。
洛半城点点头,“胡县令看起来坦直,为人倒不死板。”
胡不易笑,“不多伤人能拿回银两即好,之前寒潮害了庄稼,百姓急需这批赈银。”
“可惜治标不治本。为保一统,这样的祸患不能久留,光夺赈银远是不足。”
胡不易拱袖,“下官鼠目寸光,实在羞愧。敢问军师可有妙计?”
洛半城沉思片刻,“胡县令可知有批女囚要被输运而来?”
胡不易:“下官知道。”
“那便是我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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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半城结束会谈,一个人准备走回去。街市喧嚷富有活力,让他总有一种转身就能看到方秀的感觉。
春日暖阳斜照,洛半城听到鸟鸣忍不住抬头去寻。
杨柳依依,双燕啄春泥。
阳光晃了他的眼,他闭了一会儿。
再睁开,燕儿划飞,洛半城的目光追着飞燕,望到了栈道上一张同样追逐着燕影的黝黑小脸,她眉眼弯弯,是那样熟悉。
方秀……
洛半城心里一紧,他欲奔上去,却见那个神似方秀的姑娘转向了另外一个男人。
洛半城看过画像,那是伏义庄庄主单旬。
单旬看起来不过是个三十不到的青年人,衣着讲究,一身儒气,全然不似个领着一群山匪的人,倒像个文官似的。